圣安六年——
十七年前四月初,傅青汜他父亲将他寄养在了他挚友身边一年,也就是在洛阳皇宫,同时也是先帝,玉无峸他亲父皇,他那时候才整三岁
圣安三年华思行不在辅佐圣安帝而是带着妻子来到了敦煌,同年秋天傅青汜出生,第二年皇嗣五殿下出生不到百天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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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父母害怕他人生地不熟在这陪了一天,玉无峸第一次见到时是傅琬牵着他手他好奇的看周围,一只耳垂上戴了耳坠,另一只耳戴的是耳钉,耳坠随着他的晃荡,玉无峸看着他对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好奇,他回过头来正好与玉无峸对视上
玉无峸这时八岁他哥比他大一岁,圣安帝继位第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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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汜白天懵懂的答应的好好的,但一到了晚上就哭闹着要他爹娘,要回家,不要在这。
他和玉无峸住了一个屋,玉无峸见他哭闹的这么厉害,一时间手脚无措不知该怎么哄,毕竟他也还只是个孩子,玉无峸如手忙脚乱似的一个哄道:“别哭了,小阿汜,明天我再带你去玩
傅青汜一边抽搐着道:“我不要
玉无峸把手伸进衣襟里摸索着道:“阿汜,你快看这是什么,玉无峸从怀里摸索出了三块栗子糕,外面用油纸包裹着以防散掉,闻言傅青汜抹去眼泪看到玉无峸手里拿的栗子糕
玉无峸道:“这可是我专门从御膳房偷来的糕点,要不要吃一块可香了这栗子糕
栗子糕散发出香气很快就吸引了傅青汜味蕾与灵魂,让他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傅青汜软绵绵道:“要”
想要?玉无峸道:“那你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在哭了,你瞧小眼睛都哭肿了
傅青汜的眼睛哭红了一圈而且也还肿着
傅青汜眼眶里布满泪水抬头看玉无峸道:“嗯!我不哭了…也不闹了,我要吃栗子…糕
傅青汜哭的太久导致他不断打嗝,以至于说话的时候都是一顿一顿,玉无峸先给了到了一杯水让他缓解下
好好好,玉无峸哄道:“都是你的
傅青汜接过去小口吃着栗子糕慢慢回味
玉无峸道:“耳坠可以摸一下吗
傅青汜拒绝道:不可以
玉无峸看着傅青汜耳垂上垂着耳坠,就想摸一摸手感
傅青汜耳垂上的耳坠是白玉的是一个玉珠从珠子中间穿过了根金线,远看是一个白珠子,近看其实是一朵快要开放的牡丹花骨朵
玉无峸道:“不是吧,小阿汜,你也太小气了,你都吃了我栗子糕了,耳坠都不让我摸
傅青汜吃的栗子糕有点多,不太好咽噎得慌,咽了几次才咽下去道:“只能摸一次,不可以多摸的
他和玉无峸在一个屋里但不在一个榻上,二人的榻是对着的,有一次他睡不着拿着枕头光着脚去找玉无峸,之后玉无峸就会让他睡在自己榻上二人盖一个被子,玉无峸则轻轻拍着他哄睡,后半夜傅青汜熟睡后一个翻身就把被子给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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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傅青汜适应了这里,每天坐在台阶上等着玉无峸下了学来找他,有时玉无峸会把他偷偷带到课堂上,傅青汜就安静的待在他身边也不闹
转眼七月酷暑
玉无峸手里拿着从御膳房顺来着栗子糕来到树下给他们一个个分去,玉无竞也在里面道:“老二,你又去御膳房偷糕点了
玉无峸道:“我这叫顺带不叫偷
以前第一块栗子糕都会先给傅青汜的,可这次玉无峸直接从他身边掠过完全忽视了他
傅青汜以为玉无峸第一个会分给他,但是他错了,玉无峸没有先分给他,而是先分给了了别人,傅青汜看着玉无峸给别人分栗子糕迟迟不给自己,他就生气
玉无峸分完来到身前递给他道:“阿汜给你的
傅青汜不语,也不接,就瞪着眼看着玉无峸
玉无峸不解,道:“怎么了,突然这个样子
傅青汜轻哼了一声闹道:“你第一个不是先给我,说完不理玉无峸,傅青汜略带点吃醋语气
玉无峸道:“不是吧,小阿汜,你就因为这事生气,傅青汜不语,玉无峸继续道:“但是我把最好的留给你了
玉无峸把栗子糕递在傅青汜面前,傅青汜忍不住香味诱惑,还是拿了过来,咬了一口,嚼着道:“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就不理你了,说完又瞥了一眼玉无峸
小阿汜,那我下不为例,玉无峸哄道:“下次我一定第一个先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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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汜在皇宫无忧无虑生活了一年,就是在刚来的时候会不适应经常哭闹,不过后面逐渐适应了就好了,一年后他父亲把他接了回去,玉无峸当时迎接的他,现在也送别了他,没想到这一别会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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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汜没回敦煌而是来到了淄州真正的回到了家,而他母亲这个时候已经怀有身孕,原本以为会长居下去,可不到半年一家在淄州遇害,无一生还,只剩下了他自己
当时傅琬身孕已经有七个月了,刺杀他一家的人连同傅琬肚子里孩子也一块刺穿了。他父亲为了保护他也死了,而他也被人带走了
傅青汜那个弟弟还没出生才是个七个月大,在腹中就死
如果腹中孩子能出生的话,会随父姓“华”
当时连名都想好叫什么了,就等着出生了,二人会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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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玉无峸这么自然说他哥死了傅青汜顿了一下,玉无峸转过身来道:“我哥早在十多年前就死,死的时候不过才十六
端王府里玉无竞的眼皮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
傅青汜歪头道:“你不会是在坑我吧
玉无峸道:“随你信不信
傅青汜道:“你们当皇帝的都会这么敷衍人
玉无峸道:“被敷衍的只怕不是人
傅青汜道:“怎么听你这话,总觉的是在拐着弯骂我
阿汜,莫不是听差了,玉无峸道:“此刻是正午早上用饭见你用的就少,现下也该饿了
说罢玉无峸俯身双手撑着桌子把傅青汜围在里面,压低身子二人离的很近,玉无峸与他鼻尖相抵
傅青汜不语,他肚子却先不争气的叫了,傅青汜还是不语把头别过去,玉无峸笑了笑道:“那我叫人去准备
说罢就起身,傅青汜也站起来道:“对了,我不吃葱姜蒜,但炒菜的时候还必须要放,不放葱姜蒜的话那这盘菜我就不吃了
玉无峸头一会见到这么无理且过分的要求,但奈何提出这要求的不是别人而是傅青汜
玉无峸僵硬点头答应道:“行啊,阿汜没问题,你想怎样都快可以,最好是在过分点
玉无峸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的,说罢就扇开扇子走了
用饭时是一个小太监在傅青汜旁边给他挑佐料,然后在送到他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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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二月下旬末,飘雪,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比以往下的都要大,以往还没化完的雪又覆盖上了一层
玉无峸站在廊下伸出手去接雪道:“转眼都快到三月了,这天飘雪,还是这天无事在玩弄人间
屋里的那人被冻的不停搓手哈气,手都冻红,都冻的伸不直了
玉无峸转头对傅青汜又道:“阿汜你说呢
我说呢,傅青汜道:“你要么滚出去关上门,要么就他妈进来关上门可以吗,你二大爷那个三舅的隔着这门敞开这么大,风都往里吹,你是不是折磨不死我想冻死我了
说完傅青汜又开始搓起了手时不时哈着气,玉无峸进来关上门傅青就感到好多了,没有了风的往里吹
玉无峸来到他身边抓上傅青汜手腕把人拉了起来,将他冻红的手攥在手里又是放在胸口上道:“还冷吗,冷的话我在继续给你暖暖
傅青汜道:“那就继续呗
玉无峸不语
夜上黑酒馆——
江书影端着一盘糕点来到江书影房门前,敲了三下门道:“阿郁我给你端了点糕点,你打开门我给你端进去
屋里无人回答,江书影以为他是没听到所以又叫了几声,同样半晌还是无人回答,江书影眉头一皱急了,直接推开门进去:“老七”
屋里窗户开着江书影一推开门就感到了风雪往脸上刮,随后又停了下来,窗户开着雪都往里飘,这凄凉的房间江书郁明显早已经就走了
江书影道:“难怪这两天不见他从屋里出来,原来是早就逃走了
说完便叹了口气
洛阳境内在下雪边界线也影响到了,没有洛阳境内下的雪大,潭州境内没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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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弛衍拿着铜镜自艾自语道:“这么久没复发,好不容易快熬过冬天,结果这一场雪给我耳朵上冻疮整复发了,温弛衍说完伸手碰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因为耳朵冻疮的原因温弛衍束成了高马尾发尾垂在腰上,那发带也精致是用几颗红蓝色珠子穿成的,自然垂在他马尾上
温弛衍的耳朵上冻疮是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天冷就会出现这样,只是今年复发的晚了
江书郁推开门从他身后走来,温弛衍转头懒散道:“你回来了
江书郁睨了一眼他耳朵,将手里小盒子扔给他:“接着
温弛衍一只手接住道:“这是?
江书郁道:“这药膏是治冻疮的
二人两天前就碰面了随后找了个歇脚的地方一直待到现在,温弛衍当时没有问江书郁去哪了,也没问带走他的人是谁,甚至更没有问起他身份
当时温弛衍道:“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也不会逼着你告诉我,倘若你辈子不说我也不会一辈子去逼问
江书郁道:“你就心甘情愿被我骗,即使蒙在鼓里也甘心
不,你错了,我并不甘心也不情愿,温弛衍道:“但于你而言也会是一样的
江书郁不语
二人第一次见面温弛衍就告知了江书郁,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时温弛衍道:“我乃是世间万鬼生灵之地的喜旧山其中五大鬼王之一
江书郁道:“你在我面前说出了你身份,不也是暴露了你主子的身份
温弛衍道:“你不说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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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个方桌前桌上摆着茶具有一盘蜜饯,不过二人谁都不曾动,温弛衍已经涂完药膏,江书郁在低头想着江书影说过话
“阿郁,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天筱帝要是知道你是大楚的世子,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前面的流海挡住了视线在温弛衍看来就是如此,实则江书郁能看清眼前,黑夜里逆着一束光
温弛衍烟斗碰到他脖子道:“小美人垂头丧气的,是有心事
烟斗是凉的,温弛衍刚往里面放上新的烟草还没去点火的,而且不只凉还稍微有些冰
当然温弛衍也不会真拿发烫的烟斗烫江书郁
江书郁抬头看着他叹了口气,温弛衍轻声道:“阿郁
江书郁伸手揉了揉温弛衍头发道:“没事”
随后起身离开了,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做了什么手就是不自觉的伸了过去,温弛衍有些茫然无措样子
江书郁走后,温弛衍对着烟斗头端点了火,随即吹灭火星子抽了一口烟,起身吐出烟雾也走着离开了。
在这说一下傅青汜原本两只耳垂都有耳坠,后来就成了只有左耳上有了,而且耳坠原型还是他断臂
前面也说过他两只耳垂上都有耳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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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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