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用两刻时辰学会了化光，然后在一息之间飞出大气层，三息之后法力耗尽，陷落太空，得亏熊熊一直跟着，在她脱力时接住她才没让她变成太空垃圾。

熊熊一拍脑袋，故作夸张的道：“啊，为师忘了告诉徒儿，要自如驾驭化光术至少要元婴境，在此之前，用法器辅助飞行更实用。”

沈妤磨牙：“那你现在就教我做什么？”

熊熊理所当然答：“哦，让你体验一下化光的感觉，更有动力努力修炼，早日化光自由。”

沈妤无奈的问：“这又是师祖当初对你做过的？”

熊熊讶异：“我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沈妤：“....因为你每次折腾我都是心理不平衡。”

熊熊笑：“这次真不是，只是想让你更有动力。”

阵修的学习也很顺利，沈妤不仅学得快，还能举一反三，教得熊熊差点自闭。

天赋狗太打击人了。

然沈妤并不能共情熊熊备受打击的心，反而在学习阵法时积极提出问题：“为何一个阵法这么多用途？”

熊熊：“阵法是人们观天地自然所创，一阵通万法，用途自然多。”

“但杜若之前用来造纸的是好几个阵法，一个阵法一个用途。”

“她那就不是正经阵法，而是将不同阵法的一部分拆下来单独使用，那种阵法根本无法长期使用，本质上是因为她不是正经阵修，布置不出真正的阵法，真正的阵法是可以千万年的自我运转，她那几个阵法，就算灵石充足，能撑一个月都是她牛。”

“这样啊，但师不觉得杜若的做法门槛更低吗？她不是正经阵修都能使用。”

“那你有算过她搞的那几个阵法的成本吗？她不在乎成本，但其他人没她那不计成本的仇恨，还是正经阵法成本低。”

沈妤懂了。“你方才说真正的阵法可以千万年的自我运转是何意？”

“阵法是观田地自然所创，所以与道纹一样是最近道的产物，真正的阵法往往是活的，多以山川河海为阵乃至星辰为布阵之基，因而即便布阵之人死了，阵法也能千万年的持续下去。”

“星辰也能用来布阵？”

“当然能，峨兹以前就见过一个超一流族群，它们以数以万计的恒星布阵，阵法威能可与仙人境打得有来有回。”

沈妤若有所思。“只数以万计的恒星便如此厉害，那要是有人以全宇宙的星辰布一座阵，会有多强大？全宇宙无敌？”

熊熊想了想，回答：“布阵之后多无敌我不知道，但在布阵之前肯定全宇宙无敌。”

沈妤不解。

熊熊解释：“虽然布阵是利用自然，但也需要对自然做出适当的改造，毕竟大家不是天道，没有天道与自然的百分百契合，还是得后天改造补杀昂。而将全宇宙化为一座大阵，需要做出的改造更是浩大，你会允许不相干的人在自己家里大兴土木吗？”

“不会。”

“所以要将全宇宙化作一座大阵，前置要求便是揍翻全宇宙，但都能揍翻全宇宙了，搞这个阵法有什么用？研究这种阵法需要成本，改造自然也需要成本，而研发与改造全宇宙需要的成本，将全宇宙所有族群的修真者与资源加起来都不够。”

沈妤无奈。“又是成本与需求问题。”

“这世上很多问题本就是成本与需求的问题。”

只学了半个月，沈妤便布置出一个修真界最普及的聚灵阵，见此，熊熊取出一枚玉简给沈妤看她之前筑基的天劫留影。

沈妤好奇的看着玉简记录的影像。

渡劫时先是被雷劈，被雷劈完了后进入了一种悟道状态，她还真没注意到劈自己的天劫是什么模样。

影像里天地灵气聚在一起，形成了劫云，劫云上有一个似眼睛的符号。

沈妤记得自己与劫云那似眼睛的符号对视时的感觉，不是在看劫云，而是在看天，看宇宙万物。

“天劫有三种，一是人劫，二是心魔劫，三是天劫，人劫是修者身上因果业力纠缠的爆发，心魔劫拷问道心，天劫简单粗暴，天雷劈你。三种劫并非单一到来，有时也会一起来，渡劫时，人劫、心魔劫、天劫一起找上门也不是不可能。”

“那渡劫成功的概率得多低啊？”

“千万中无一吧，但劫越难渡，渡过后好处越大。”

“渡劫后的好处都是感悟？”

“还有洗练肉身，你没发现自己肉身强度增加了吗？”

“都是感悟与洗练肉身？”

“若是其它族群，还可以提炼血脉，但人族没有血脉传承，便不会有提炼血脉的好处。”

沈妤了然，又问：“天劫落下时那些纹理是道纹？阵纹的起源？”

“不止阵纹，符箓的符纹源头也是道纹。”

“你说的师法自然是这么个师法自然？”

若是如此，她佩服这些修真者，几条命啊，这么禁折腾。

熊熊摇头。“天劫是自然之一，不是自然的全部，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草木虫鱼皆自然。”

“这还差不多。”沈妤又问：“这玉简怎么还能保留影像？之前见你用的玉简都没这功能。”

“之前用的是普通的记录玉简，现在这个是法宝，专门用来记录天劫的。天劫虽然可怕，但落下时显露出来的道纹也是财富，宇宙每个势力都会将自己人渡劫的过程用法宝记录下来，供子孙学习。”

沈妤好奇的问：“这法宝贵吗？”

“五十万方上品灵石。”

沈妤：“....这么贵的东西你拿来记录炼气渡劫？”

熊熊理所当然道：“这是你第一次渡劫，这么有纪念意义，当然要记录下来。”

沈妤无言。

阵法入门很容易，越往后则越难，沈妤的速度开始慢下来，干脆一边学习一边实操，用学会的阵法知识布阵，并研究怎么用阵法达到杜若想要的印刷效果。

杜若希望有什么法术或阵法可以像阵法造纸的速度一样印刷典籍，就算驱动需要的灵石多也没关系，关键是效率。

沈妤用阵法鼓捣了半年也没成果，反倒是筑基境初期突破至中期，天劫来了。

修真者从炼气筑基开始，基本一步一劫，跨一个大境界需要渡劫，跨一个小境界，也需要渡劫。

沈妤很轻松的渡过天劫，天劫结束后是天道给予奖赏，修者可以在这个与天道非常靠近的距离感悟天道，或者说悟道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修者不论思考什么都会因为天道的加持比平时容易。

沈妤灵机一动，疯狂思考杜若需要的阵法，没思考出来，降低难度，改成同样效果的术法，在悟道状态结束时终于有了成果。

杜若看到沈妤给自己的术法时，整只鬼都是懵的。

“渡劫后天道奖励的悟道，你就这么浪费了？”

沈妤不解：“悟道很珍贵吗？我之前与师切磋便有过一次悟道。”

杜若：“....”

悟道很珍贵吗？

这问题问得真好，去世家问一问就会知道，能自主悟道一次的族人意味着不论出身什么支系，都可以成为核心支系，而多次悟道的，参考三次悟道的姒嚣，不是家主，继承权却在家主亲儿子之前——当然，家主与家主亲儿子肯定不乐意，但父子俩最终的结局是被姒嚣杀了，不乐意也没用。

大部分修者，终其一生都无法自主悟道。

反正杜若活了两千年都没自主悟道过一次，都是看别人悟道。但是，她见过十二个人悟道，其中还有悟道过两次的怪物，没一个有沈妤这么气人。

从杜若过于一言难尽的表情里得到答案的沈妤道：“悟道对我不难，能帮到你就好。”

杜若：“....今世我要报仇，无法还你大恩，来世必偿。”

“我们是朋友，你也教了我很多知识，无需如此客气。”

“我不是跟你客气，算了，你不懂。”

杜若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尝试起沈妤给的法术。

沈妤给的法术需要大量空白的纸墨与一份原件，前者杜若已经攒了几十万亿张纸与墨水，后者....杜若珍重的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两份资料，再施展法术。

以一次呼吸的时间为单位，每一个单位便有万份白纸印刷出字。

沈妤拿起一份复印件看了看，发现是一份功法，一份让她无法形容的功法。

不是说这份功法不好，它非常好，但非常粗浅，只能让人修炼到筑基。

让沈妤觉得无法形容的不是功法的上限低，而是这份功法有种手把手教你筑基的感觉，当然，不可能真的包到筑基，但只要是一个识字且有灵根的人，不论资质如何愚笨，大概率能通过这份功法进入炼气境。

虽然主修观星炼气决，但沈妤也在熊熊看到过很多功法做为参考，那些功法无一不是精妙绝伦，且有这样那样的资质根骨或心境要求，第一次看到一本功法的要求如此简单：识字，有灵根，其它都无所谓。

再抓起一份复印件，这回是幼儿启蒙图册，有图有字那种，聪慧点的人完全可以通过图册自学完成扫盲，搭配功法....沈妤理解散修人口基数是怎么暴增的了。

沈妤好奇的问：“这份功法是你自己编的？”

“是啊，我最散播的是师的功法，但师的功法我自己都没学明白，如何传授别人？便只将她的功法原模原样的复刻保留，入门的功法用我根据我自己修炼时的感悟重新编。现在这份是我最新的版本，虽然最多让人修到筑基境，但胜在易学。”

“确实易学。”沈妤又问。“但筑基之后的呢？不复印吗？”

“不复印，让散修自己创，反正散修人口多，人口基数上去了一定会有人为了更进一步自创功法。而自创的功法，若是有传授的意向，教起来肯定比我教师的功法更明白。”

有道理，沈妤点头。

天庭：以宇宙为阵倒也不必揍翻全宇宙，统治四分之一的宇宙，将四分之一的宇宙纳为附庸（肚子太撑先放着，肚子里的消化完了再吃这部分），剩下四分之二是对家，但没关系，我都这么进化了，对家不想被我吞并，就只能与时俱进一起改造星辰，搞星辰大阵，而我找个机会将自己的技术送给它，现成的技术它能不用吗？当然，它肯定会做改动，避免与我的阵法接驳，但没关系，总体框架在那摆着，想改成可以接驳的成本远比我自己上手一颗星球一颗星球的改造成本低。你问我哪那么多人力物力？我都统一四分之一宇宙，并且连人造灵根都搞出来了，人力物力对我是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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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影印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