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把这些都告诉女儿,老李氏他们不让女儿听没事,她自己告诉她,也免得她以后吃亏。
“娘,我觉得你说的对,老住一起也不好,以后我还会有两个嫂子呢,这隔得近了老是吵,就和三婶伯母一样。”葵儿觉得杨氏的想法是好的。
“可是我觉得既然爷爷这样说了,那三婶他们也会想要那边的旧房子吧?”
杨氏却不担心,她笑了出来:“你三婶这个人,和你大伯母处不来是处不来,可是她却从来不吃亏的,你看哪次吵架她输了什么?你爷爷那样说,但是肯定还是这边的好,你三婶未必会愿意搬走。”
杨氏又说,“那边房子也不止一处,如果真想搬,两家都可搬走。不过那边房子都不怎么好,要搬过去,修缮又是一笔费用,还不如在家或者是重建。”
“唉,不过咱们银子不多,你哥哥总得娶亲,屋子只能先这样将就着,我和你爹再努力挣两年也就好了,到时候再娶媳妇,屋子也有余钱修缮了。”杨氏盘算了分家的银子和粮食,还有他们自己存的银子,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葵儿想了想,三叔这几年卖货赚了不少银子,说不定会怎么选。
她想了想那边屋子,房子是很破旧,但是很清静,小秀才去了县里读书,静婶也跟着儿子一起去了,但是房子还留着。地皮很大,只不过挨着桃山近了,又破旧,因此没什么人去那边。
“那咱们就选那边吧,娘,我种的菊花也要开了,等过几天,我和二哥他们去卖了,以后就有银子了,你不要担心。”葵儿想了想,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家都不是什么懒人,总能吃饱喝足的。
“都听你这小管家婆的!不过你那什么菊花,能值多少钱?种那么一片,你奶都不高兴了。等以后咱们搬了新家,你在那边我给你留一块地,那就好了。”杨氏爱怜地摸了摸葵儿的头发,看着她仿佛还是小孩子的样子,一晃眼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过两年,也要许人了。
葵儿知道杨氏他们都不相信她,花儿草儿什么的能卖钱,也不是什么没见过的,就菊花而已。
葵儿心想还得找时间去趟县里,找些好看的盆才是,她掌心的灵泉水大概五天或者七天出一次,再来一次她稀释了浇花,应该能长大不少,开花也有指望,等开花出来了,再找地方卖掉。
大石县,胡记酒楼。
因自己爹在这做掌柜,白芸芸经常出现在酒楼里并不奇怪,且他家生活一直比别的家好一些,白芸芸是不怎么会做事的。
白家女儿白芸芸,长得和她名字一样,一眼望去,甚是温柔,不说话的时候,以为是那温和不争一般的品格。白家因女儿样貌有几分出彩的地方,又有些情面在,照道理来说,是不会要自己女儿嫁有贵这个小伙计的。
有贵紧赶慢赶的赶到酒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然这大小姐正在屋子里坐着呢。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怎么,你家那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待的?”白芸芸没好气道。
有贵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说什么呢,你在这,可想死我了,我时时刻刻都在盼着回来见你。”
有贵长得还不错,一眼望去,浓眉大眼的透着机灵,有几分英俊在。又是一顿小哄,总算白芸芸消了气。
“我爹知道我在这,一会就要回去了,好了,赶紧说事情办的如何?”白芸芸虽然很享受有贵的温柔奉承,可是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婚嫁大事,不能马虎。
要不是她爹之前给她定的亲事不行,她也不会沦落到要嫁给有贵,虽然他长得还不错。
原来,这白家靠着白掌柜的情面,白芸芸与大石县东街的点心铺掌柜家的儿子定了亲,人家朱家是世代相传的手艺,在县里经营了许久,有院子,有两个铺面,有底气的。不像白掌柜,是这胡记酒楼聘请的,家里是没铺子的。
本来都好好的,结果朱家的儿子竟然去年开始就生了病,陆陆续续地吃药也不见好转,眼看着就是婚嫁之年,白家的人急了,他们想给女儿找个家境好的人家,可这情形,再多的银子再厚的家底也不愿意将女儿嫁过去。
白芸芸也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那朱家的儿子,长得普通便罢了,关键是他还胖,脸都挤做一团,谁能看得上。这下子出了这事,她更是坐不住了,在家里天天闹着要退婚。
生意人,虽然重利益,可是也讲究一个信字,没有信义,怎么和别人打交道去?白掌柜不愿意,他这么多年经营,可靠的不仅仅是空有个名头,做事自有他独到的部分。
白芸芸哪里管这么多,她又不想当寡妇,正巧朱家派人来说,想要提前成亲冲喜,她心一狠,楞是让自己伤风了,白夫人心疼女儿,背地里花钱说朱家儿子八字与白芸芸的不符,两家强行结亲,极为不利。
这消息一出,朱家自然是气得不得了的,这不是落井下石吗?当初定亲的时候贪了人家便宜,这会背信弃义的嘴脸实在让人难看!
两家算是撕破了脸,白掌柜不得已做最后的补偿上门退亲,回家就将白芸芸关了起来。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将事情做成这样,装病,放消息,以后哪个还敢和她结亲?
白芸芸不信这个邪。
但是,这后面她爹和娘接连去提了好多户人家,刚开了口,就被人家拒了。
她嫂子也责怪她一副市侩样,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选择悔婚,背信弃义,且还将责任归于男方,这简直带坏了一家子的名声。一时之间,白芸芸的名声简直是臭了大街一样。
那天在胡记酒楼,又被人取笑的时候,有贵站了出来,这一来二回,他们两人也就看对眼了。白掌柜以前虽然赏识是赏识有贵,却也看不上他,一个乡下小子,他的女婿名单就没有这个范围。
可是白芸芸哭着说自己已经这样了,县里的好人家都让朱家传了个遍,除非她嫁到别处去,要不然也只能随便选个人家了,还不如选有贵这样好拿捏的,就在白掌柜手底下做事。
其实哪里用得着那么多理由说服白芸芸,就凭有贵这张脸,心里就愿意了几分。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美色起义那点事,无关乎男女。
再加上有贵在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家时,还一副只要能娶到她,就是前世八百年修来的福气的样子,她也是花季少女,有贵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不就是被打动了嘛。
这厢有贵把家里的条件一说,又立马赌咒发誓,自己一辈子肯定对白芸芸绝无二心,一辈子喜欢她,白芸芸虽然生气,却是觉得情郎这般爱重自己,心中虽然扭捏聘礼的事,却依旧答应劝说父亲。
有贵搂住白芸芸,她急忙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得,半推半就地红着脸,有贵又轻声哄道:“当然是我先去找掌柜的说了,这是我委屈你了。但是后面你要替我美言几句,我就捎信给家里来提亲。”
“你不怕被我爹骂啊?”
“怕啊,但是我更怕娶不到你啊。”
“哼,油嘴滑舌!谁知道是真是假?”
白芸芸更是羞红了脸,本来盛气凌人的她,一脸羞涩,眼眸中情意无限。有贵早就知道掌柜的家里毁亲的事情,这是个机会,他马上判断出来,白掌柜虽然生气,却还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他得抓住,果然上天是眷顾他的,这不,白芸芸就是他掌中之物了。
“我该走了。”白芸芸推有贵,有贵拉拉扯扯了半天才笑着答应,白芸芸睨了他一眼。
有贵会意: “我送你。”
“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见了白掌柜。
白掌柜留着一脸胡须,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也没有什么不用之色,这酒楼里他还是很有掌控力的,一般来说出不了什么事。
平日里有贵是一点不怕他的,虽然知道他本事大,算计多,但是白掌柜素来对有贵还算不错,他提那些条件,本来也是存了考验有贵的心思。
就女儿那个性子,嫁到相熟人家也是个问题,因为退婚的事,朱家始终是怨恨的,虽然最后找了一个农家女冲了喜,朱家儿子也没死,但是两家这仇恨算是结下来了。白芸芸知道以后,也不觉得后悔,那肥猪谁爱要谁去要去,不要找她就行。
白掌柜想的是,女儿低嫁也能平息一下朱家的怒火,再让她去乡下住些日子,自然就磨磨她的性子,也避避风头。何有贵家里他也是经常打交道的,一家人老实巴交的,以后他来扶持何有贵,怎么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等有贵说完家里的情形以后,白掌柜叹气:“聘礼多少,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有贵啊,你知道什么最要紧?”
有贵扑通一声跪下:“掌柜的放心,我以后一定对芸芸好,一辈子都对她好,不让她难过!什么都听芸芸的,也听爹的话。”
白掌柜摸了摸胡子,心里还是有几分满意,这小子从来都是上道的,要不然也不会看上他了。
“好孩子,快起来。”等有贵说完这番话,白掌柜才赶忙扶起他来。
“多谢掌柜的。”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我可就等你家的媒人上门了!以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