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的她只能回家,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几天。
这几天里,她不是跟着她娘去种田就是跟村里的小姑娘们上山割猪草,脑子里马的那股清醒越来越迷糊。
越来越多关于二丫的生活记忆出现在她的脑子里,渐渐的她也就觉得自己是村子里面的二丫。
一日早晨
二丫割完猪草回家,一进院落就看到哥哥铁柱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她立刻放下背篓,兴奋地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哥,你终于醒了!”二丫高兴地说。
“你是谁?”铁柱的目光有些迷茫,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
二丫有些疑惑,难不成哥哥打猎被野兽抓到背部也把脑子抓坏了不成?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想着,目光带着一丝担忧与心慌。
铁柱瞧着口中自称是自己妹妹的人,总觉得不是这样的,她不应该是妹妹,是……是什么呢,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妹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觉得这里好陌生”
“十几天前,你去打猎伤到了背部,也许倒下了的时候撞到了脑子,所以忘记了一切”
铁柱扭过头,望向自己那隐隐作痛的后背,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似乎就像她的说辞一样。
但心中的不安如同利箭一般,射中了他的心脏。接着他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却发现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他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仿佛是一片迷雾,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妹妹,我脚下的鞋为什么和你的不一样?”铁柱忽然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僵局。
二丫这才注意到哥哥脚下的鞋子,那是一双黑色的靴子,与他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蹲下身子,歪着脑袋盯着鞋看,伸手去摸。
那布料柔软,材质是她在村里面从未见过的,却又好像在哪见过。
“你这么一说,我,我好像也……”
二丫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迷茫,她好像也忘记了什么。她努力地去回想,却发现那些记忆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渐行渐远。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嗖的站起身,往屋里跑去,她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终于在柜子底下找到了那双小巧精致的凤头鞋。
“对,没错,就是它!”
她拿着鞋子跑了出来,递给铁柱,“哥哥,我,我这也有一双,我的。”二丫的声音中充满了着急,仿佛像是在证明着什么。
铁柱接过鞋子,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双鞋子与自己脚下的那双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
“你的?那你是否也忘了什么?”铁柱的声音带着疑问。
二丫有些矛盾,脑子里的记忆乱糟糟的,完整的根本拼凑不出来,那些记忆似乎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遥远。
她努力地去回想,却发现那些记忆仿佛是被封印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让她无法触及。
但她想起了村子里的诡异以及他们一定不是这里的人的事情。
铁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如说自己打猎伤到脑子了不记得以前的事还好说,那么眼前的妹妹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也会忘记?
这一切仿佛是一个谜团,让他无法解开,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自救。
还不等他们在多加思考,王婶就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二人默契的就此打住。
……
吃完了午饭,王婶又拿着锄头走了出去,临走前,叮嘱二丫一定要在家里照顾好铁柱,二丫表面乖巧点头答应,等王婶的背影一消失在视线里,就立即将房门关上,来到铁柱面前。
拿着一个小矮凳坐在床边,仰天看向坐在床边的少年,也是这么一看,才发觉哥哥的容貌比闭上眼睛的时候更加好看。
“哥哥,你怎么想的?”
对于失忆的事情她是想弄清楚的,但她一个人想破脑袋也没有两个人交流的效果好,可是在等铁柱醒来的这些日子她居然渐渐的忘记了这个想法,回想起来真是恐怖如斯。
“你给我说说这几天你的发现?”铁柱沉思着。
“村里每人每天晚上都会去水潭边祭拜才会去睡觉,如同被抽取了灵魂一样,眼睛里没有任何人气”
“那我们晚上跟过去看看”
“好”
之前她一个人也想着跟过去看,但在半路就被人一棍子敲晕了,再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此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夜幕降临,月光照耀大地。
等那些村民如往常一般走出家门,往同一个方向走去时,两道身影狗狗祟祟当然跟在身后。
怕被发现,他们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
躲在屋檐下,二丫双手比画,嘴巴还在做嘴型翻译。
“你先走,我断后!”
铁柱看懂了,但他只有疑惑,于是伸出手学着二丫比划着做解释。
“为什么不是你先走?”
二丫立即露出害怕的神色,铁柱看懂了,叹了一口气,侧身微微蹲下,抬起脚跟跟了上去。
而叫铁柱先走的二丫也不是真的害怕,而是想钓鱼,至于钓什么鱼呢?当然是调出那位将她打晕的人了。
她想看看那天到底是谁将她打晕的,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而他却没有。
跟在铁柱身后,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板块挡住自己,做好被发现的遮挡物,与前面的人时刻保持着距离。
终于在要靠近水潭的时候,墙角走出了一个人,手里提着一根成年男子手腕粗细的木棍,要是一棍下去不得敲的脑花爆出啊。
那人对着铁柱的后脑子高高抬起手里的木棍,二丫面容一惊,手里的木板甩过去,挡住了那一击。
她开始庆幸自己的力大无比的力气,而铁柱也才觉得到了身后的动静,在二丫的木板飞过来后,回身接着就是一脚将人踢飞到不知道哪家的猪圈里面。
二丫大步跑过来,面对铁柱疑问询问的目光,她心虚的假装看不见,走到猪圈边,恶心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忍不住抬手捏住鼻子。
而猪圈里的的猪因为突然来到的人,被吓得哼唧唧的乱叫,躲在角落,不停的扒拉着围栏,试图逃出去。
里面的人因为疼,面目有些扭曲,捂着疼痛的胸口,挣扎了许久终于站起来。
二丫这才看清是谁。
是与她有婚约的石头哥,这婚约也是她这两天才知道的,对她特别好,天天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要娶她回家。
她稍微有点拒绝的意思,就会看见他眼里的怒火和偏执,吓得她再也不敢再说什么。
没想到将她敲晕的人也是他,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想她找到真相,不想她记起过往,亦或者想将她困在这里。
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想到这她背部无端升起一股冷汗,毛骨悚然。
“你认识他?”
铁柱低沉磁性的声音将她唤回身,扭过头看去,瞧着他沉稳冷静的面容,莫名的心底安稳了许多。
“嗯,他是二丫的未婚夫”是二丫,不是她。
她是这么觉得的,纵使记忆里有一些二丫模糊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己不是二丫。
铁柱心中升起一股不愉快的情绪,他不觉得眼前的人适合二丫,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视线落在猪圈里面的少年。
“本想着你们不记得就算了,留你们不死,可你们却要往死里撞”
石头的声音阴冷无比,如同阴暗潮湿里的毒蛇,飞跃而出,站在屋顶上,他的眼神冷漠而无情,注视着下方的两个人。他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早就已经没了之前老实憨厚的模样。
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那一切只不过是他演出来的而已。
石头目光缱绻偏执地看向二丫,说道:“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乖乖地待在这里?”
“照你这么说,我本来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你将我控制在这里的?”二丫很快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
她就说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她的心骗不了自己。
铁柱意外地看向这个“妹妹”,觉得她原本就是这样的,自信、强大,不会随便相信别人,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石头面对她的话,先是一愣,而后仰头哈哈大笑:“你还真是聪明呢,既然你们都那么想离开,那么就都陪我留下吧!”
说着,不等下面的两个人反应过来,抬手在虚空中拉出一把红缨枪,朝两个人挥过来。
二丫的身体被人迅速推倒,两具身影纠缠滚了几圈,终于在一口水缸前停下。
二丫扶着晕眩的脑袋,余光里看见提着红缨枪的石头飞下屋檐,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朝着两个人走来。
脑子飞速地运转着,一眼就看见了水缸,挣脱铁柱的怀抱,一脚踢去,水缸飞出,挡住了石头的攻击,水花四溅。
站起来时,铁柱一却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菜刀,挡在她的身前。
面色从容,对待眼前的危险毫无畏惧,他那俊美的脸庞泛着一丝冷意,手里虽然是一把普通的菜刀,却被他拿出来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扭过头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好一个英雄救美,那就看看你没了修为的能力如何吧?”
石头提起红缨枪冲了过去。
纵使失去了记忆,但肌肉记忆是改变不了的,纵使失去了记忆、修为法力,也不影响铁柱身手矫健。
空气中弥漫着搏击的气息,唯恐伤到自己,只能退避三舍,两股力量相撞在一起,时间似乎凝固了,如同河流翻涌,爆发出耀阳的光芒。
生怕铁柱落后的二丫着急的团团转,越是着急,体内一股力量越是不可控制,不停的碰撞着。
眼看着铁柱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忍不住,一双好看的美眸周围长满雪白的毛,接着一只巨大的九尾狐飞扑过去接住了铁柱的身体。
铁柱本以为自己会跌落到冰冷的地上,没想到接触到的是柔软的皮毛,从狐狸身上撑起身,嘴角挂着血。
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居然是这么一个……叫什么的东西,看起来挺猛的。
二丫的四肢着地,九条尾巴飞舞着,眉眼有一撮血红色的毛发,添加了一份美,此刻正龇着大牙,仰着头嚎叫了几声,如同狼一样,但她忘记了她是狐狸。
“二丫啊二丫,没想到你居然给了我那么大的惊喜,九尾狐,哈哈哈哈女娲的神兽的后裔居然沦落到了被困在这里的地步”
狐狸可不听他的胡言乱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眼前的人打败!
倒是她背上的铁柱听了进去,面带思索着,察觉到身体下的抖动,才收回思绪,虽然他想了半天想不到什么,但不妨碍他想。
铁柱一跃而下,从狐狸的背上跳下来,退到一边看,背上的伤隐隐作痛,他猜应该是伤口崩开了。
这边,狐狸和石头纠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石头不敢真的对二丫下手,这倒是给了二丫机会,一掌将石头拍飞了几丈远,手里的红缨枪也随着脱离了他的手,飞入茅草屋檐上。
挂在枪尾上的布条晃动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是两个扭扭歪歪的字“烛阴”
望着天上的明月,石头哈哈闷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流出了一滴泪,记忆中少女的脸浮现再眼前,伸手想去触碰,却消息在眼前。
二丫的狐狸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与记忆里的那只从合在一起,一时间好像回到了以前,他躲在树荫下乘凉,它非要挤入他的视线,求他带它出去玩。
下一秒,胸口被一只大爪死死压住“说,怎么才能出去,你是谁,我是谁,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石头,哦不,应该叫烛阴,眼里的阴毒早已经褪去,眼神示意二丫将爪子移开,可二丫怎么可能听他的,不止不听,还用力的踩了几下。
“咳咳,我说,别踩死,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二丫怕真的踩死烛阴,手下的力道松懈了些,铁柱移步过来,准备好听烛阴讲故事。
看着两个期待的脸庞,烛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点嫌弃,特别是在对面有死对头的儿子,更加嫌弃了,还叫铁柱,怎么之前不给他安排骄傲翠花啊。
想想就高兴。
迟迟见不到他开口的一人一狐相互对视后,狐狸的手下加重了力道。
“我说,我说,我是创世神之一的烛阴”说到这得意的看向眼前的狐狸,去被龇牙危险,才又继续说“我是烛阴,也是那么口中的说的大妖也是魔尊……”
他本是创世神六个之中的一个,随着时间更替,其它神都纷纷陨落,只留下他孤孤单单的一个龙,不死不灭的他不知道活了多久,直到爱人离去,他心灰意冷,准备在青丘长眠的时,世间出现了正派,他寻思着要不搞一个反派玩玩。
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自诩保护沧生的正派为了修炼开始屠杀精怪提升修为,当然也有个别危害人类的妖魔是应当斩杀的。
但他们正派的眼里只有人类和妖魔,无论好坏都会死在他们的剑下,他们除魔卫道,那他就培养魔道,越来越多被追杀的无辜的妖魔纷纷投靠他,有了能力的妖魔开始会反击。
来来往往,一代一代成为敌对,他看过了很多因为情情爱爱引发的世界大战,进而引起人类家破人亡的景象,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真的应该存在吗?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