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水鬼低头沉思,一个水鬼彷佛想到什么,抬起头准备张口回话。突然,喉咙犹如被掐住,无法开口。旁边的水鬼惊惧,还未反应过来,喉咙也开始发疼,说不出话。张山见此撤出符网,符网离开后,两滴水从河中飞来,刺向那两个水鬼,水鬼瞬间化为飞烟,消失不见。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张山恼怒的拿出一张符,扔向河里,河里飞出几只水鬼,张山用符网网住,扔到岸边,还未开口审问。河里传来渔夫们的声音,五个渔夫齐喊"找到了——找到了——"
成风听到,坐上岸边的小船,向渔夫们的方向划去。
张山恼怒的看向水鬼"刚才是谁动的手,说出来,老子给个痛快。"
一个女水鬼开口"仙师,若是我们有如此法力,怎会让您如此轻易捉到。我们只是为了生存,怎敢招惹无辜之人,惹起众怒。请仙师查清楚,还我等清白。"
"她说谎,我明明看到她出手了。"童谣站出来,指向女水鬼。
刘青走到张山身边,打趣道"仙师,你不是说,鬼不会说谎吗?若是如此,可见仙师经常被糊弄。难道,仙师从未发觉,一直被..."
张山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愤怒的拿出桃木剑。
女水鬼挣脱符网,嘲讽道"是你自己蠢。"说完,伸手吸湖中的水,水化成长枪,攻向张山。
张山拿出符贴到桃木剑上,用剑斩断水枪,运起灵气向女水鬼攻去。一时之间,一人一鬼打的不可开交。其他鬼见状,快速钻入水中,不敢露头。
童谣看着空中凶狠的女鬼,心中着急,跑去帮忙,被刘青拦住。
刘青看向空中道"那位道长无事。"
"怎会无事,我师傅被那女鬼追着打,不行,我要去救师傅。"
"你师傅在布阵法,心中自有计量,女鬼伤不了你师傅。你的眼力挺好,我一会审人,你帮我瞅瞅。有什么不对的,大胆说出来。"
童谣看向空中,见师傅占据了上风,放下心来跟着刘青走了几步。心中仍是担忧,转头看去,看到女鬼打了张山一掌,她着急的挣脱刘青,向张山跑去。
女鬼见机,飞向童谣,童谣闪躲不及,被女鬼抓住。女鬼看向张山"死道士,你..."话未说完,女鬼震惊的转身,看向刘青插入她身体内的黑匕首,眼中充满不甘,瞬间化成飞烟消失在空中。
张山飞到童谣身前,见她无事,气恼道"谁让你多事,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待着别动,别动。你倒好,哪儿乱往哪儿跑...要不是后面这位公子,老子现在都要给你收尸了..."
刘青见低头委屈的童谣,皱起眉头道"好了,别说了,自己蠢的不可救药,还骂担心你的丫头。"
这时,成风的船已经到岸边。成风下船,扛起一人扔到刘青面前。只见那人二十岁左右,皮肤白皙,甚是柔弱,那人正是侯府三爷,张远山。
张远山看眼刘青,虚弱的坐在地上喘气,大有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成风拿来一个湿透的包裹,交给刘青。
刘青拿出匕首,划破包裹里面的东西,一堆的珠子掉落在地上。
张远山恼怒的站起来"你到底是何人,怎可如此无状。"
"焕颜珠在哪儿,你现在交出来,可免受皮肉之苦。"
"呵呵,皮肉之苦。我乃堂堂的留侯府的三爷,就是当今陛下来了,也要拿出证据才能治我之罪。你无凭无据,就要对留侯府的三爷动用私刑,你要倒反天罡不成。还有,什么是焕颜珠,三爷我从未听过。"
刘青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夫君——"一个女子奔跑到张远山面前,紧紧抱住他,哭诉道"夫君,您去哪儿了,吓死妾了。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幽若,你怎么来了。胡闹,你的身子孱弱,怎能来此湿冷之地,快快回去。"
"不,妾要与夫君同归。"卫幽若说完,看向刘青"公子,妾的夫君究竟犯了何罪,让您用私刑。您要不说出个一二来,妾今天就跳进这昭阳湖中。我看到时候,您怎么给留侯府与楚国的卫家交代。"
刘青看向卫幽若,卫幽若丝毫不惧,回眼相对。无法,刘青只能移身,让开道路。
卫幽若扶起张远山,张远山看向地上的珠子"夫人,这是为夫给你买的珠子,被这位大人仍在了地上,可惜了..."
"不可惜,捡起来照样能用。"卫幽若说完,蹲在地上捡地上的珠子。等伸手去拿一个酷似石头的珠子时,被一只手抢先捡走,她抬起头看向那只手,是一位身穿侯府婢女衣服的婢女。
卫幽若伸手去拿,被刘青抢走。张远山着急的去抢,成风快速的按住张远山。
这时张侯赶了过来,一脚踹开成风"老子还没死呢,就明目张胆的欺负留侯府的人。你信不信再动一下,老子让你们有来无回。"
"下官不敢,下官乃奉密旨行事,冒犯之处还望侯爷见谅。下官此次前来,是为了救三爷。侯爷可问三爷,是否是下官把三爷从湖中救起。"刘青说完,看向张远山。
张远山看向张侯,点了点头。但看向刘青手中的石珠子,张嘴要说,被卫幽若扯了下,闭上了嘴。
张侯看向刘青的手,刘青含笑的把珠子放入怀中,让开道路,请他们离开。
张侯见此,抬脚向外走去,卫幽若扶着张远山,紧跟其后。
刘青等张侯人走远,起身走向马车。张山紧随其后,童谣等张山走进马车,再上车。成风在车外看着挑起眉头,见刘青未出声,于是下令出发。
刘青拿出石珠,看向童谣"为何拿此珠?"
"我见三爷看了此珠三次,心中好奇,就捡了起来。未曾想到,三爷反应如此大,此珠是焕颜珠吗?"
"瞎说,张远山老子也一直盯着,他一直看他的妇人,啥时候看过珠子。还有,这就是一个普通石珠,一丝灵气也无,怎可能是焕颜珠?"
刘青看向张山"你是何人,为何要跟着我。"
"老子哪是跟着你,老子是跟着老子的徒弟。"
童谣急忙点头"公子,他是我师傅,叫..."
"老子叫张山,乃道门之人。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救世济人为修行。走在尘世间,锄强扶弱,不畏强权..."
"哦?道门之人,那阁下属于哪门哪派,拜的是哪个山...比如,岐山、青城山、茅山、西岳...或是云梦山..."
"老子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咋滴,世间妖鬼千千万,无门无派还不能除个鬼,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谁定的规矩。说出来,老子找他比划比划。"
童谣抓住有点暴躁的张山,看向刘青"公子,我师傅虽无门无派,但确实是术士。若是公子不喜,我们现在就下车。"
"啧啧,护的可真紧啊。"刘青嫌弃的看向张山"你一个大男人,让个小丫头护着,也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我有徒弟护着,高兴还不及。怎么,你羡慕嫉妒啊。"
"羡慕嫉妒你,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大话张口就来,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我是担心这个小丫头,她还是侯府的奴婢,现在直接离开,就是逃奴,抓到直接乱棍打死。刚才又得罪了张三爷,回到侯府也没有好果子。你既然是她师傅,她为何会被卖到侯府?"
"这个...那个..."张山抬头看向车顶。
童谣接触到刘青的目光,也看向车顶。
刘青试探道"张山,你卖童谣进侯府,想要查什么?"
张山与童谣惊讶的互看一眼,同时看向刘青"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明显。她今天才被卖到侯府,一出侯府,你就跟了过来。你是术士,养活个徒弟不是难事。把徒弟卖到侯府,必有所图,说说吧,看我是否能帮上忙。"
张山呵呵一笑,扭头看向窗外。刘青还要再问,见童谣捂住嘴巴,一时有些无语,郁闷的看着手中的石珠。
侯府内,张侯把张远山带到祠堂,一脚把他踢跪到地上"在父亲的面前,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私藏焕颜珠。"
"没有,我去鱼台,是因为听说那里有神药,能治幽若的病。我到那之后,遇到一个江湖郎中,他说有药,让我先交五十金的定金,第二日辰时交易。我虽有些恼怒,但幽若的病等不得,我只能答应。第二日我从卯时末一直等到午时,一直未看到那人出现。心知被骗,气恼的带人去查,谁知却迎来一批江湖之人,见人就杀。张行把我护到昭阳湖,自己引开追兵,到此时仍未归来,必是凶多吉少。大哥,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焕颜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人人都在争抢?"
张侯见张远山委屈的控诉,松口气"只要你未拿焕颜珠,便无事。焕颜珠是太后索要之物,刘青乃太后之人。鱼台还有吕嵩,很快就会追查到这里,你最近好好在房中待着,无事不要外出。外面的事情有我应付,我好歹是一个堂堂的侯爷,他们不敢拿我如何。"
张山跟着刘青来到侯府大门,紧跟着要进去,被侯府的侍卫阻拦。童谣返回救人,被刘青带走。童谣心中不解,开始挣扎。
这时,桂嬷嬷带着人赶来"拜见青公子,童谣身为侯府婢女,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丢了侯府的脸面。奴婢特来带童谣回去,教习些规矩,再带出来伺候贵人。"说完,两名婢女架住童谣离开。
成风看着童谣离开,转头见刘青已转身向客来居走去,不见怒容,满脸不解。
桂嬷嬷把童谣带回院中,直接推倒跪在地上,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让你去伺候人,你倒好,帮着外人对付侯府,吃里爬外的东西。"说完,拿起藤条打了起来。
童谣咬牙不吭声,她这才意识到她是侯府的人,青公子与侯府是敌,这顿打是她该受的。
等童谣背上被打出血时,院门被打开。卫幽若走了进来,桂嬷嬷停手,拜见卫幽若。
卫幽若摆摆手,看向脸色苍白的童谣,惊讶道"这丫头犯了何事,为何要动私刑。"
"她身为侯府婢女,私自跟客人外出。在外,帮外人抢侯府的东西,理应受罚。"
"她来府多久了,是谁教的规矩,之前的主子是谁?"
"这...她来府中一日,还未学规矩..."
"这不就得了,你们都未教,她又怎会知道,自然被人哄骗了去。若是她受罚,你作为安排她进客来居的人,是不是也应受罚?"
桂嬷嬷听此,跪在地上直道知错了。
卫幽若含笑的看着童谣"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奴婢...多谢...三夫人..."童谣说完,昏倒在地。
童谣被刺眼的阳光照醒,她看向所在的周围,发现是一间上好的厢房。突然,背部一阵刺痛传来,让她记起昨晚的一切。
"你醒了,夜里你发起高烧,还好你底子好,不然就要给你准备草席了。"
童谣看向声音来处,是那位带她去客来居的杜鹃。她起身,但背上的痛让她无法动。
杜鹃见此,来到床前,给童谣翻个身,给她背部上药"昨天夜里,你被三夫人带了回来。三爷见你如此,让人请了大夫。当时你都咽不下药了,是大夫强灌进去的。等你烧退了,三夫人把你安排在角房内,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你一定记在心里,定要好好报答,三夫人的再生之恩。"
"嗯,我定会赴汤蹈火的报答。杜鹃姐姐,我现在好多了,能不能去谢三夫人?"
"三夫人准了你五天假,等你身体好了,再去伺候。"
"嗯,奴婢谢三夫人,等好了,定会好生伺候。"童谣说完,趴在床上,再次睡去。
夜里,童谣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打斗声,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最终沉沉的睡去。等到第二天醒来,看到杜鹃惨死在房间里,房间里面一地的水渍。她惊恐的大喊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