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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很多年间，高远都没有再见到林惠侦。

她从那一夜后就无影无踪了。

他为此做过很多努力，却最终无果。

“你听过27年前明城的719案吗？”

在不胜其烦的骚扰后，大队长终于露了一点口风。

高远有些困惑，“这跟我问的有什么关系，那不就是一个无差别的精神病杀人案吗？”

“是没什么关系”，大队长点头，“不过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就跟你说一说那个案子的真实内幕吧”

他抿了一口茶，一副闲聊的样子。

“明城那地方当年赶上好时候，政策一来，遍地都开始拆迁了。那个精神病人命不好，小小年纪攥着两头家里所有的房产土地，偏又只剩个妈——他的地是实在太多了，还有好多座山，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妈妈被车撞死后，就把他摁进精神病院当成个精神病人了，后来那所有的地产也就都变成别人的了，那家伙不死心地逃出来上访了很多次，但没用，还是被按在那个精神病院里没出来过”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又逃出来了，直奔到当年拆迁办的地方，把那里面很多办公的人都杀了……他还算聪明，出来先找了媒体再动手的，当时上庭的时候，他就只说了一点——他是个精神病人，杀人无罪”

“而如果要说当初为什么会被误认定为精神病人，那就是之前那一串打通的关系和他的地产都要理清，才能判刑”

“那地产上访案在他杀人之前已经判过很多次了，每次都以精神病结尾，如果那次要判他死刑的话，整个明城……不，甚至是省城的领导层都几乎要全部换一遍了——所以这个案子最后就只能是一起特大的无差别精神病杀人案而已”

大队长结束了他的独家真实内幕，神色平平。

“林惠侦跟那个人很像，但又不一样——毕竟时代变了，人也跟着变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应该不想让别人插手她的事情……就算你自认为跟她很亲密，但在她眼中，其实每个人都是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她也不会感激，所以她的事你就别管了”

高远心里有了准备，但仍旧还是开口。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的我不说，但她突然这样消失，只说了一句人事调动，没一个人知道也没一个人问这正常吗？这一点也不正常！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你如果真的想让她好过一点就别再问了，我也有家要养的”

大队长将手中的茶杯扣了下去，自嘲地笑了笑。

“做人总要学会接受黑暗的一面，才能沐浴得了光明，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