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好李张冯三人后，祝窥春立马跟随火的指引走了一遍蓝斯雅的路径。

刚到第一处时，他就恰巧碰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老大哥一行人，其中两个人手上都拿着袋子，从外表中很难判定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祝窥春没想着要藏，直接就迎着老大哥走了过去。

老大哥便也不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只好上前打招呼：“大人。”

祝窥春没出声，眼神只瞟向两人手里的布袋，意思非常明显。

接受到目光的两人下意识把布袋往身后藏了藏。

祝窥春挑眉。

老大哥连忙打圆场，解释道：“这是我们方才搜到的一些人偶残品，应该不能完成您的要求。”

“哦？”祝窥春长着一双多情的眼，看人却是极冷的，明明尾音上挑，却有着说不出的冷意：“拿过来给我看看。”

眼下他正需要人偶师的其他作品来佐证自己的猜想，而老大哥的这一番行为无异于是瞌睡时送来的枕头，祝窥春自然是要薅上一笔。

老大哥使了一下眼色，两个人便把布袋扯开，举在了祝窥春眼前。

祝窥春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摸了进去，举着布袋的人抖了一下，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不情愿。

祝窥春细细地摸了一番，确认了人偶的总数量，14个。如果说他们在收集这个东西的话，那应该还差两个，即刚好等于本场游戏人数。

而那些人偶的手感也和缠着徐芜青的人偶娃娃差不多，祝窥春顺手拿出来了两个。

举着布袋的人见此，着急失言：“不……”

话音未落，便被老大哥瞪了回去，于是他急忙闭嘴，不敢多言。

祝窥春见此情景也没作追究，毕竟这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最紧要的还是观察手里的人偶，不过当面观察有可能暴露他的真实想法。

“你们几个人倒是找的挺快。”祝窥春突然道，说罢，他把两个人偶扔回了布袋。

举着布袋的人便立马想要把袋子收拢，祝窥春也没有制止，只是看向老大哥：“既然本就是替我找的，那我便拿走了。”

老大哥的目光立马锐利起来，他不再像方才那般温和，不过很快他又收起了这锋芒：“大人想要也不是不行，但……”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祝窥春环胸，神色淡淡：“我可没什么耐心。”

老大哥的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往日进的副本，遇到的npc都没有眼前这位带来的压迫感更强，明明语气那么轻，但却让人不敢违抗。

他分明是有底牌的，未必怕了npc。

这包人偶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算是他通关的关键，大不了就使出道具对抗。

但老大哥半天都没生出对抗的勇气来，他攥着拳头，胸腔上下起伏。

见老大哥半晌没说话，祝窥春直接从两人手中抽走布袋，弯唇：“你们的心意，我却之不恭，只好收下了。”

在场四人：“………”您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待祝窥春转身离开，老大哥身后的人才道：“吴哥，这？我们本来只差两个就收集完成了。您不是说收集成功后去泉水边就可以通关了吗？”

老大哥神情莫测：“无妨，到时候再偷偷取回来。我们最好不要和npc正面对刚。”

他早先就确认了这npc的身份并非人偶师，却怎么也猜测不出他的具体身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此人绝非玩家，玩家不可能有这样恐怖的压迫感的。

“吴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刚才举着布袋的人神情激动：“他的手上有痣！刚才他拿人偶的时候我发现的！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幅画上的那个人也有……”

老大哥一行人方才搜了好几个房间，除了人偶外，他们还找到了一幅画，可惜画被裁的稀碎，只剩了下半部分，唯一能看到的特征就是手上的痣。

“他的在哪根指头上？”老大哥急忙问。

彭异仔细思索了半晌才确定道：“是食指，和画像是吻合的！”

老大哥拍了拍彭异的肩膀，赞道：“你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线索。”

“那我？”彭异神采飞扬，面上难掩喜色。

老大哥笑了：“你的奖励不会少的，我会额外给你别的奖赏。”

——

蒋志三人在泉水这费了好些时间，最终还是没有凑齐石头，蒋志气得破口大骂：“你们真是废物！”

况时雨弱弱道：“对不起蒋大哥，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蒋志只觉得更气了，据吴奉所言，泉下的石头必须用相似的石块叠住才可以取到石下的东西，他上次来时就没舍得使用道具，不敢直接伸进泉水，所以迟迟没取到，让吴奉给取了。

蒋志不想再拖，于是便祭出道具，三两下就将底下的六块石头震碎，石头立时消失无踪，露出了底下被藏住的东西。

况时雨和钱小梦到底是女孩，两个人甫一瞧见石下藏着的东西，就忍不住到一边干呕了。

密密麻麻的骨架埋在泉底，骨架上甚至有残留的血肉，它们并没有被泉水脱去，依然鲜红得触目惊心。

蒋志的眼睛却冒出亮光，他终于找到了！有了这些，便有了制衡的可能。上次就是因为这些尸骨，吴奉才害苦了他，这次他一定要扭转局面。

不管是突然出现的npc还是早就埋葬在此地的灵魂，谁都不可能再伤到他。

这应该是整座山的尸骨存放之地，那些被做成人偶的人对自己的身体绝对有不一样的执念。只要持有尸骨，就不会受到尸主灵魂的攻击，相当于给自己套了一层免伤。

他这一次故意主动提出要来泉水这，就是为了获得这个免伤，好在这回吴奉还不知道尸骨的意义，否则怎会让他去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蒋志仰天长笑，眼睛迸射出阴冷的寒光：“吴奉，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拿什么和我斗！”

钱小梦害怕地扯了扯况时雨的衣袖，小声说道：“时雨姐，他看起来好可怕。”

况时雨安抚地摸了摸钱小梦的手，低声道：“你别害怕，你现在手还痛吗？”

钱小梦还没来得及应答，就见蒋志左手上的皮像碎屑一样突兀地掉落下来。

蒋志大概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他反应过来时，手皮已经完整的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皮下鲜红的血肉，血管暴露在外，看起来十分瘆人。

他蹲下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皮，这块皮十分完整，没有丝毫破损之处，蒋志试图将皮安回手上，但皮一沾到血肉上，就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就像是在炒肉。

钱小梦立马看向自己的手，她方才右手食指也沾上了泉水，但万幸的是，皮并没有脱落，只是灼人。

“时雨姐，我的手没事！就是一直隐隐作痛。”钱小梦惊喜道，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怕被蒋志听见。

她伸出两只手比对了一下，也没发现食指上有什么不同之处，除了左手上有个不算太明显的伤口。

况时雨自然也看到了，她小声问：“你左手这是怎么了？”

钱小梦也愣了一下：“诶？我都没发现，之前都没有的，可能是刚才找石头的时候刮蹭的吧。”

况时雨点头，弯了弯唇：“不疼就好。”

蒋志立马想到刚才钱小梦的手也碰过泉水，他快步走到两人跟前，厉声道：“把手伸出来！”

况时雨挡在了钱小梦身前：“她的手也遭殃了。”

蒋志这才将目光放到况时雨身上：“我要看看情况。”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她食指上的皮肤已经剥离，但因为范围比较小，找不到已经剥落的皮肤了。”况时雨道：“小梦的手那么好看，不愿意叫人看见。”

钱小梦在旁边，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她点点头，适时地把手藏在了身后，看起来十分可怜。

说罢，况时雨又温柔地看着蒋志，声音轻柔：“蒋大哥，你可以理解的吧？”

蒋志本来还想靠近，但况时雨的目光一对上来，他就不由自主地息了声。似有香味绕鼻，蒋志喉咙一阵干痒，他眼神迷离了一瞬：“可以，我知道了。”

蒋志把身子背了过去，不再逼问钱小梦，他突然道：“我们得把这里的尸骨都捡出来。”

钱小梦一阵恶寒，但蒋志的变态行径让她不敢吱声，于是没有人出声，空气里弥漫着沉默。

奇怪的是，蒋志这次竟没再想着要拉钱小梦做垫背，当然他也没有叫况时雨。

只见一个像网兜似的道具被蒋志掏了出来，他毫不犹豫的往水下一扔，网兜就立刻罩住了水下的尸骨，三两下就几乎将水下的所有尸骨完全圈住。

蒋志立刻操纵网兜，网兜渐渐从水下漂浮起来，就快要完全脱离水面了。

快了，快到手了。

蒋志勾出得意的笑容。

但蒋志得意的神情还没定住几秒，网兜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扁了下去，很快的落回了水里，虽然尸骨还兜在里面，但无论蒋志如何操纵，网兜都纹丝不动了。

蒋志急得不得了，立马喊人：“你们快过来帮我取，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况时雨冷眼看着面前的蒋志，声音依然像之前一样温柔而动听：“蒋大哥，东西还是自己亲手拿才会安心，我和小梦自认没有出力，就不和您抢了。”

蒋志本来还想着继续逼迫，但道具的使用时长马上就到了，他只好伸出那只已经脱了皮的手进水里。手刚伸进去，那种灼烧感就立马上来了，蒋志忍着没把手伸出来。但一只手的力量竟然无法将东西提出来，于是蒋志只好把另一只手也伸进去。

眼见网兜已然被提起，蒋志也顾不得形象了，立马就要往上拉，他的脊背弓起，显然已经使出了全力。

就在这时，一只脚重重地踹了上去。

由于蒋志本身重心就是朝下，这一脚又使出了全力，几乎没有给蒋志挣扎的反应，他就整个人都掉进了泉水之中。

泉水立刻将蒋志淹没，蒋志只觉全身都犹如被烈火灼烧，疼痛使他甚至无法发出痛苦的嘶鸣，他不停在泉水中挣扎，就像被按在案板上的鱼。

但很快这种挣扎就结束了，泉水上方似乎笼了一个屏障，即使挣扎出个头破血流也没办法突破这个屏障。

蒋志就像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安静地躺在了泉水里。

“时雨姐？”钱小梦的声音微颤，她忍不住将身体往侧边挪了一些，试图离况时雨远一点。

况时雨的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她眉毛弯弯，突然看着钱小梦笑了起来：“小梦，你觉得蒋大哥会死掉吗？”

钱小梦不敢说话，只是又退后了几步。

况时雨也没想逼迫，于是自顾自回答道：“我觉得他不会死。”

“因为祸害遗千年。”

“而我只是想试一试，毕竟……”她话音一转，无辜地看着钱小梦，眼眸清亮：“如果他现在还活着，要死的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呀。”

钱小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应答：“……嗯。”

“别害怕。”况时雨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安神剂：“我不会害你的。”

钱小梦不再退后，她又贴了回来，握住了况时雨的手：“我相信你，时雨姐！”

况时雨也笑着回握：“那我们赶紧去找人吧。”

——

祝窥春一进寝殿，就见到了满头大汗的徐芜青，几乎是他的脚刚迈进来的那一瞬间，徐芜青就条件反射的将目光投向他的手。

祝窥春很敏感地感觉到了这个目光，他晃了晃拿到的布袋，试探地问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徐芜青半晌才把目光挪开，声音很闷：“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说完，徐芜青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谁给他的胆子这么说话的？！

但他真的很累了，只想躺平。

祝窥春立马就确认了一个问题，徐芜青看得不是他手上的布袋，否则反应不会如此冷淡。

那看得不是布袋，还能是什么？

祝窥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把布袋放到了一边，他抬起了手。

有光从窗的缝隙钻进来，照到了祝窥春的手上，祝窥春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十分漂亮，而更加出彩的是，右手食指最下方的那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让他的手平添了几分禁欲味道。

手，痣。

有什么接不上的东西被强行连接起来，祝窥春看向徐芜青：“刚才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徐芜青打了一个激灵，语速飞快地回道：“没什么。”

他只知道这里有两种祝窥春，一种食指上有痣，一种无名指上有痣，只是食指上有痣的比较通情达理，但本质上他们都是npc，都是阴晴不定的家伙，所以即使眼前这个是食指上有痣的，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刚才无名指上有痣的那个拉住他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但还好他反应够快，立马把手抽了出来，大喊了一声不，于是那个祝窥春很快就消失了。

经过刚才的变故，徐芜青不敢也不能保证两者之间没有关系，他只好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个答案也给足了祝窥春信息量，他心里立马有了一番计较，现在逼问徐芜青不会有任何意义，他很快就能确定答案了。

祝窥春把布袋打开，把所有人偶都倒了出来，十四个人偶都掉了出来，每个人偶都长得各不相同，但却拥有着同样的光泽。

那是人类肌肤的光泽。

祝窥春将每个人偶观察一番后，验证了自己的第一个结论，即人偶师并没有强迫症，这些人偶身上都没有完全一样的标记，更没有特别的标记，所以“小五”这个人偶是完全不同于其他人偶的。

那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最初徐芜青拿到的那个人偶，上面有两个灵魂。

那为什么，两个人手上都有一模一样的痣？

祝窥春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看向徐芜青，声音很冷：“你见到的人，是不是无名指上有痣。”

徐芜青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祝窥春又道：“那个人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样。”

徐芜青双眼瞪大：“？？？？？”

祝窥春：“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紧接着，祝窥春将桌上倒出来的人偶都一一塞进了布袋，独留下了一个——

这个人偶的比其他人偶要稍大一些，份量比之其他也重了些许，如果不是祝窥春有修为在，怕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发现。

祝窥春将这个人偶丢向徐芜青，徐芜青闪避不及，被人偶撞了个满怀，当即就要叫出声，但他很快就忍住了。

“你觉得这个人偶像谁？”祝窥春问道。

徐芜青不敢把人偶扔出去，只好放在手中观察，他看了好半晌，才道：“还真的挺眼熟的。”

祝窥春示意徐芜青继续说，徐芜青便接着道：“就是那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那个，之前我跟他说过话……”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祝窥春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蒋志！”徐芜青回答的飞快：“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刻，徐芜青突然觉得手中这人偶的份量更重了。

因为他突然有点拿不住了。

一个人的微表情可以说明很多事情，而祝窥春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他人的心理。

很显然，几秒钟的功夫他又解决了一个新的问题。

还记得最先进入副本的时候，系统给出的三条规则：不要随意走动、不要随意推门，还有系统停顿后补充的那句：“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谁。”

这句补充像马后炮，在场者也不乏有互相认识的人，因而这句补充的深意无人勘破，直到这一刻。

“你是谁”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以有任何触犯到的可能，比如说叫出对方的名字，或者自己主动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等等。

但由于这个副本内有互相认识的人，他们已经在系统介绍前触犯了这条禁忌，并没有发生恐怖的变化，于是这条规则似乎就成了干扰项、烟雾弹，不再算禁忌。

严格来说，想触犯这个条件也挺困难的。

祝窥春起先并不知道那个贼眉鼠眼的人叫什么名字，他只知道他没放进去的这个人偶和其他人偶有很大不同，因为它的份量比其他要重一些，而且，这个人偶的特征比其他的也要明显许多。

曾经在正殿时，他就发现徐芜青被人偶缠住时第一时间想找的人就是蒋志，所以他断定他们之前是有过一定程度的交流的，于是这个人偶究竟像不像蒋志，需要徐芜青进行二次评判。

而徐芜青说出答案的瞬间，祝窥春又想到了系统提出的规则，于是他便引导徐芜青说出蒋志的名字。

果不其然，人偶的份量更重了。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人偶里的灵魂，饱满了。

那现在就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即小李和小张身上出现的情况，蓝斯雅费劲要办的事情，将灵魂引入人类的身体，但是这个灵魂是之前已经变成过人偶的灵魂，因为偶身被破坏，只能不断找新的载体，又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人，变成了人偶后还是更喜欢人类的身体。

第二种情况，便是蒋志这种情况，灵魂进入偶身，让人偶“活”起来，这同时也是小李、小张现在身体里的灵魂曾经历过的过程，那么就是说第二种情况是第一种情况的前置条件。

至于为什么现在徐芜青手里的人偶“蒋志”没有动静，大概是因为这个人偶已经完成了收集态且没有设置好悬丝程序。

而小五呢？恐怕这要牵扯出更多的前情。

人偶总数肯定有16个，因而每一个人都有变成人偶的可能。

所以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为什么蒋志会突然变成人偶？为什么小李小张被替换后，这里没有出现三个份量加重的人偶，而只出现了一个？还是说不在其中的两个人偶，刚刚好就是小李和小张的。

祝窥春急着要破局，所以在脑中有了方案后便立马起身，徐芜青被吓了一跳，眼见祝窥春又要出门了，他叫住了祝窥春：“大人等等。”

徐芜青见祝窥春真停下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于是把目光投向了殿内墙壁上的画，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祝窥春：“？”

徐芜青：“大人请便。”

祝窥春顺着徐芜青的目光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画，画是很正常的画，他也记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挂这些画了，不过画的风格他还是蛮喜欢的，这也许就是他曾经挂上去的，于是祝窥春一时间没看出所以然来，便抬脚离开了。

徐芜青坐在地上，低低叹了一口气。

祝窥春看到的画和他看到的指定不一样，不然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徐芜青又想到了自己被迫接下来的那个任务——【找出祝窥春真实身份】

起先他还没反应过来祝窥春是谁，但在这个祝窥春出现后，系统立马提示他的进度涨了2%。

于是徐芜青这才成功将名字和人对上号。

不过徐芜青很快就想起系统最先发出的指令，里面提到了【弗春殿】，两者名字都有春，那他身份不就是那个殿主吗？

于是系统又提示他的任务进度涨了2%，当前探索度为4%。

好好好。

无恶不作的大反派。

——这是系统的描述，但徐芜青想到这个的时候系统却不再涨进度了。

徐芜青闭上眼又回想了一番，发觉食指有痣的祝窥春都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更甚至容许自己喝茶，莫非是他的想法有误？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了，副本里的坏东西是刻意模仿祝窥春样貌的，祝窥春本身并不是坏人。

但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徐芜青突然有点泄气，他刚才应该找祝窥春要之前那个人偶的，这样他就能确定那个人偶手上的痣在哪里了。

况时雨 ：别害怕，我是好人。

钱小梦：……如果不是你刚才突然把人踹下去，我就信了。

其实一开始我写的是：“你们的心意，我笑纳了。”但是这个是病句，用于送给别人礼物，希望对方收下。所以我还是决定改掉，虽然改了看着好像少了点爽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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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蜕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