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融刺杀

慈粼回到长新殿,刚坐下,变了脸,“鱼乐。”

鱼乐走进来。

慈粼扫过屋中,将视线定格在梳妆台,“我不在的这两日,你一直守在殿中?”

鱼乐点头,也跟着视线扫了一圈,才发现殿中有被搜寻的痕迹,“这两日,我一直守在长新殿,除了织衣室侍女让我去领秋寒的衣物,没再离开过。”

慈粼彻底冷了脸,起身,一一检查起来,

检查一圈,并未发现殿中丢失了东西,她歪头,看向妆匣,发现暗格确有被打开的痕迹。她眯眼,这个暗格之前是放置装护卫队的令牌,后觉不安全,又转移了地方。

令牌自然是还在的,慈粼却皱起了眉,来人竟能避开鱼乐的监守,还将搜寻痕迹抹除细微,定是对她殿中十分熟悉。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来人对令牌有何图谋?

她视线轻微落在那只青玉镯上,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鱼乐。去查。”

女子清冷压迫的嗓音传来,鱼乐应是,暗查起来。

第二日,宫中送来婚服,鱼乐小心翼翼摸了摸上面精致的凤纹,“公主,这精工巧绣,定是件昂贵的珍绣。”

慈粼朝那抹喜色大红看了眼,很好,见了血也看不出来。

*

而这边临风殿中,檀桌上摆着新郎婚服,椅上的男子闭目沉思。

老奴仆将婚服端走时,听见椅上男子开口问:“你说,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老奴仆将婚服整齐放在衣橱中,“娘娘可能是想要殿下同公主琴瑟永谐,相伴白头。”

公冶明缓缓睁开眼,晦暗不明的情绪复杂涌动。

他告诉过母后,此和亲公主乃他计划中关键一棋,他与公冶顺侯相争,图的从来不是她这个人,自也不会真图一段良缘佳偶。

“殿下,何不试一试,她未必不是良缘呐。”

老奴仆跟随主子多年,知晓他隐忍多年,迫切想要救王后于苦海,脱离当今王上牵制。旁的皇子在吃喝玩乐,他便苦习钻研,如今一身武功,一腔计谋,却失了一颗真挚待人的心。

权势压迫,利弊衡量,终会活得少些人情味。

“徐伯啊,为何你总将事物想得那般美好?”他靠在椅上,轻声叹问。

老奴仆听到殿下的调侃,摇摇头,语重心长,出了门口,“老奴并不希望殿下功成名就时,陪在身边的皆是趋炎附势之人。”

公冶明视线落在衣橱夹露的婚服一角,静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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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戌时,皆要入定,慈粼被殿外巡查的王宫守卫吵醒,正要起身去看,守在殿外的鱼乐小声提醒:“公主,您忘了?”

她下床一顿,打开窗,对上鱼乐警觉的眸子,才明白,这是那边接到她的情报,有了动作。

而宫中那队守卫随意巡视几圈,不耐烦道:“哪有什么刺客?瞎折腾我们的吧?”

“我瞧着不像,那质子胸口挨了一刀总不能是在做戏吧?”在半个时辰前,守卫接到来人通报,说青石院进了刺客,可他们将王宫巡了圈,并没有发现有刺客。

随后见那群懒散的守卫打了个哈欠,草率收了场。

“敷衍了事。”她收回视线。

鱼乐在窗外道:“这不好么?也不知道派的是谁,成功了没有?”

慈粼没有接话了,她将窗一合,转身,顿住了脚步。良久,她对着窗外之人吩咐:“鱼乐,你前去--协助。”

外面的鱼乐接到慈粼的指令,消失在了长新殿。

殿中被人掌了灯,女子站在窗边,看着屋中男子身影。他有些狼狈地站在侧门,身上一行黑色,却是能见胸口上一处血亮亮的口子,滴落在地板上,有些触目惊心。

“你怎么到这来了?”她不动声色,问。

贺玜微白着张脸,杵在侧门口不说话,扶着门,用那双墨瞳盯着她。

她装傻,歪头问:“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与我说么?”

少年嗫嚅几声,只吐出二字:“青鱼。”

瞬时,她淡了眼神,青鱼图案是川乌旗徽,凡出自川乌的杀手,都会配携刻有青鱼纹案的暗刃。想必是哪位愚蠢至极的同僚,在与贺玜打斗时,暴露了身份。

恰巧,贺玜见过她的匕首。

昏暗的光线下,少年真就如那舔舐伤口的小狗,透着委屈。

显然,他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她。

她指腹摩挲着袖中那青鱼纹案,倒不担心贺玜会去揭发她,只是在对上他沉默的眼神时,竟让她内心有种欺骗良家少男的感觉,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可她出现在西融,本就不是来交朋友的。

“我未曾答应你什么。”她默了半响,无情开口。将窗关严实后,从容走到了床边,“外面守卫收队了,你该回去了。”

女子一句解释都不曾有,让贺玜格外受伤,他的脚步似灌了铅,未动:“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这句话落在慈粼耳里,有些变了味,变得似有暧昧。

她双手撑在身的两侧,侧头看他,青丝未簪,瀑满腰肢,未施粉黛的脸上透着笑:

“我不需要。若有人来拿,你给他便是。”

女子话间透出几分劝说。

他扶着门,指尖发白,神色满是寂落,自哀低哑,良久,未说一句话。

如悲凉孤月,纳入她眼里。

她轻滚喉咙,轻笑地垂下头,睫毛微眨,盯着金丝木铺成的地面:“地板都要被你弄脏了,会被人发现的。”

她抬头,望去少年错愕呆滞的眼神,从被褥下摸出一瓶金疮药,起身,走至跟前,递给他。

少年没有接,生气又迷蒙地看着她。

她扯过他的手,将药瓶放至掌心,“你知道的,我若是想要杀你,早就杀了。”

少年盯着她,一信九疑。

“我承认,那个杀手确与我同出一属,但他并不听我令。所以...他下回再来,我替你挡一刀,可行?”

女子说得很真诚,贺玜垂下视线,落寞退了一步,“不用你挡。”

慈粼眉间微动,知道有戏,“刺杀你的人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好好回去养伤。”

自是不会来,失手后的人,川乌会有更残酷的惩罚等着他。

既失手,说明在贺玜身上没有搜到阁主要的玉佩。如今贺玜已经对她有疑,若她真当开口问了玉佩,只会令他更加疏防自己。

眼下,倒是可以先给自己留条后路。

对上贺玜半信半疑的视线,她眼角一弯,语气放软,似有哄道:“我的侍女就要回来了,乖,先回去。”

贺玜眼波微动,笨讷地别开少女明亮的眼眸,握了握手中冰凉的药瓶,往黑夜里走去。

她站了许久,见贺玜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扯过袖中手帕,落在地面,轻轻踩着,将点点红迹拭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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