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搬家

床头放的闹钟响起,吵闹声接连不断,谢允清无奈的睁开眼伸手关了它。睡意朦胧地起床去洗手间洗漱,她用清水拍打自己的脸,在冰凉的作用下她才逐渐清醒。

收起好东西下楼,随手买了份早餐。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大概与她同等为上班族。来北城也算有些时日,她也慢慢地融入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虽然过去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但那时的她为了自己的写作梦,整日待在家写文也没挣几个钱,日常的很多开销还是梁晚在扶持她。

谢允清坐在电脑桌旁,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没一会,陈恩走了过来,将一沓文件甩在她的桌上,“小谢,你把这些文件处理下。”

陈恩义正严辞的命令着她,她也不过是比谢允清的职位高了几分。况且这些本就不由她来完成,她这明摆的就是欺负新人。

帮你一次是情分,不帮你则是本分。

放在过去,谢允清估计就去做了。父母从前就总在教导她,不管什么事都要忍,不要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影响了自己的事业。

在无数次的洗脑下,曾经的她即便是站在了高层的位置,也免不了任人摆布。

谢允清装作听不懂她的话,“陈姐,这好像不是我工作范围内的吧?”

周围的人见谢允清的反应,都在心里为她揪了一番,纷纷抬头往她们这看。

陈恩觉得她让自己丢了脸面,瞬间有些恼火,“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谢允清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这是要开始职场霸凌了吗?

“陈姐,要是我的工作我会做,可我没听总管给我安排啊。要不,我去问问她?”谢允清皮笑肉不笑的回复她。

陈恩咬牙切齿的紧握拳头,她来公司这么久,哪个新人敢违抗她?

但还是考虑谢允清狗急跳墙真的去跟总管汇报,假笑的松了语气,“哎呀,小谢,不想做就不做了嘛,我也不是真的想为难你。”

哼,新来的是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拿了文件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给谢允清摆了摆臭脸。

见她走后,谢允清才靠着椅子深吸一口气,继续她今天的工作。

正午时分,天空只露出淡淡的阳光,空气也带着凉意,大概是冬天要来了吧。梁晚刚从诊所回到家,就接到了沈怜舒的电话。

“小晚,房子找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我跟房东商量。”

不得不说沈怜舒的办事效率是真的高。

左手拿着电话的梁晚在客厅吃着外卖,备注是不放辣,结果商家还是放了。她懒得再去换一份,就直接吃了。结果自己还是吃不了辣,没一会,她的脸颊就被辣得发红。

有了辣度的加持,出的汗也越来越多,她边抽纸擦了擦汗边回复着沈怜舒,

“不急,等我收拾好这里的东西,再跟你说具体时间。”

挂了电话后,她实在受不了,干脆不吃了。

碰巧谢允清回来,一进门就蹙眉问她,“你要搬走?”

见谢允清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她有些提不起兴趣,皱了皱眉,“就这么喜欢偷听?”

“我……”

谢允清嘴唇紧闭,一时语塞。

梁晚见她没话说,起身准备回房间。看她要走,谢允清眼眸低垂,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梁晚心头一震,眉心紧拧了三分,“合租的费用我会继续支付。”

她背对着谢允清,在原地停留了许久。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还是于心不忍,“你……不用搬走。”

到嘴边的你不用担心还是换了词,她知道谢允清手头紧,负担不起整个房子的钱。这么做,也只是想让她好过点。

谢允清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疲惫,她不想她搬走,可她又是以什么身份要求她呢?她不知道,悲伤的气息扑面而来,刺激着她的心脏。

回到卧室后,梁晚把门关上,后背紧贴门口缓缓蹲下,轻眨着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里的难过。

沮丧的心情影响着谢允清,整个下午都是带着负面情绪在工作。直到下班,同事们都离开了,她才缓缓地走出公司。

夜色笼罩着天空,黑云阴沉沉,一切回到死寂。她没有回去,一个人去了酒吧。

她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三年前和梁晚分手,她喝到胃出血,被送去医院抢救差点出不来。

可是,明明提分手的是她,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成那样呢?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内心的愧疚和悲伤。

酒吧嘈杂,她无视着舞池中被霓虹灯包围的人群,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精的刺激让她想吐,强撑着身体去了洗手间。

一阵呕吐声下来,她才感觉好受些。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恶心。像她这样的人,还值得梁晚继续爱吗?

她的眼眸透出着悲伤的神色,下一秒,泪水席卷而来,袭击了她的心头。她努力收起情绪,却还是抵挡不住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直至半夜,谢允清才回到了家。梁晚因为她太晚没回来,有些担心的在客厅假装看电视。一进门,梁晚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开始皱眉。

谢允清还没完全酒醒,一个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见状,梁晚慌乱的过去将她扶起。

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谢允清鼻翼轻微颤动,嘴里喃喃自语,

“阿晚……”

梁晚瞬间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把她搀扶到沙发上,又去给她泡了杯蜂蜜水。

谢允清看着她忙活的背影,趁着醉意上头开口,“对不起……阿晚,以前是我让你伤心了……”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弥补过去对她的伤害。

梁晚听着很不是滋味,没有回答她的话语。

安抚好她后,她将她扶回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才离开。

回房洗漱过后,梁晚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好像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过去,是与谢允清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谢允清虽然喜欢女生,在那个时候性子却很直有时还爱犯贱,经常惹她生气。但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很享受谢允清哄着她。

只是后来,谢允清变得越来越敏感偏执,她以为爱会让她走出阴霾。

可事实上,谢允清重来都不愿意向她透露心声。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难过,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偷偷哭泣。

无法相互怜悯的感情,就像两人心中隔了一面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离她越来越远。

那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不是心理医生,而是拥有读心术。于她而言,能够读懂心上人的心,比她拥有的一切还重要。

次日清晨,沈怜舒发来消息问搬家的事。

她滑动着屏幕,回想起昨天谢允清喝醉的模样,敲了刚文字发送,

【推了吧。】

看到她的回复,沈怜舒感觉自己被耍了,在心底吐槽了她八百遍。最后,也只是回了个生气的表情包过去。

窗外落叶枯黄,冷空气在空中弥漫。她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否是正确,谢允清还爱她吗?

如果存在爱的可能,她们会周而复始,还是重蹈覆辙?

至少,昨天的话是真的吧。

梁晚的思绪如同随意摆放的枯叶般凌乱,一阵冷风拂面而来才得以平静。

谢允清酒醒后,感觉一阵头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她的衣服还残留着梁晚身上的香味,是一种独有的自发的气味。

从柜子拿了换洗衣物后,她走进了浴室。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水蒸气霸占整个浴室。她将沐浴露擦在身上,洗去昨天的一身酒气。

昨天是梁晚扶她回房的吧?她有些记不清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惹得她心烦。

毕竟,在梁晚的心中,她是个很差劲的人吧。

洗完后,她站在窗台,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有些冰凉,兴许是冬天要来了。

她准备出门透透气,一开房门,就看到地上有一盒醒酒药。

她神色不经意地舒展,眉日含笑,这间屋子就她和梁晚两个人。

阿晚是在关心我对吗?怕她以后喝醉又难受。

谢允清把药抱在怀中,眸底露出柔色。

梁晚走出来看到她抱着药盒傻笑,耳垂微红。谢允清发现了她,朝她微微一笑,“阿晚,这是你放在我房门口的吗?”

梁晚微微一怔,瞥了她一眼,故作轻松说,“房里多出来的,你不需要的话就还回来吧。”

怎么可能不需要,她巴不得保存起来,梁晚还是这么傲娇。

谢允清注视着她,温柔的笑着,“需要,当然需要,你都不知道昨晚喝醉后,我头疼死了。”

梁晚蹙紧眉头、沉吟片刻,“知道会头疼还喝那么多?”

谢允清看出她的关心,开始跟她撒娇,“哎呀,下次不会了。”

梁晚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现弄得有些不自然,白皙的脸颊晕上一层淡粉,没继续回答她的话就走回了房间。

谢允清看着她的模样,心底一下柔软了许多。

阿晚这是害羞了吧,不过,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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