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闻观修轻蔑地踢了踢地上那三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家伙,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三人只是瑟缩着,没人敢吭声。
见他们默不作声,闻观修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下属走近些,语气愈发冰冷:“给你们个选择,要么自己死,要么,让自己的向导死。”
随后,几个下属会意,纷纷掏出枪支抵在他们的头上,进行威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吓,那几个人被吓得惊慌失措,言语颤抖:“我我我,我选…我选我的恋人!别杀我!”
闻观修蹙了蹙眉,目光如刀,直指其中一人:“你呢?”
那人颤抖得厉害,几乎要哭出声来:“我,我……!”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人仿佛受够了这种煎熬,迫不及待地大喊出声:“我选我恋人!我可不想死,要死就让那个**替我去死!”
闻言,闻观修嫌恶的看着那两个选择恋人的家伙,“没用的废物。”他转过身,下令让下属把那两人的脸皮给割下来,活剥,最后送回斯本特星球。至于中间那个,双腿打断,活着送回去。
“是。”
此时,蔡锦辉听到屋外众人的一阵尖叫,连忙跑出去查看情况。
只见一个满头绷带、拄着双拐的人,正提着一个箱子。箱子往外渗血,那场景乍一看,颇为骇人。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那两张令人熟悉的脸皮。
蔡锦辉怔愣了片刻,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呜呜……蔡……指挥官……”
蔡锦辉回过神来,立刻将人送往医院,又忙前忙后了好一阵。安排妥当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将塔内六位队长召集在一起开会。
蔡锦辉拿起手中的复印资料,示意助手将其分发给每位队长。他轻咳两声:“时间紧迫,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起,每个人给各自的队员们安排高强度训练,我们必须尽快提升战斗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叛者们在暗处已经有所行动,那么久了都还没被当地的管理者发现,可见叛者背后的人脉势力。”
“那目测叛者的人数有多少?”
蔡锦辉语调平缓:“也就四百万。但那也只暗网上全部的叛者人数。我安插的卧底传回消息,说那个荒星还存在一个地下城。”
袁对清一听,心中顿时一惊。如果那个荒星真有地下城,那他去的那几天恐怕早已是具尸体了。
其中一人道:“那既然他们人数众多,为什么不直接来灭了咱们啊?”
闻言,一旁的助手满脸无语:“这叫什么话?如果他们来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类遭殃。他们不来,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司帝普略一思索,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关于荒星存在地下城的消息,其可靠性如何?”
蔡锦辉推了推眼镜:“无论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这样才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从容应对。”他顿了顿,似乎想让这句话更好的沉入听者心中。
阴雨绵绵春意浓,芳草湿透怨天公。街上的行人匆匆,似乎都在躲避这恼人的天气。
“老板。”谷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神色显得有些纠结,“我…想问你件事。”
闻观修抬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哦?什么事。”
“你说你讨厌人类。但,…为什么最后选择了相反的答案。”
闻观修闭上眼,吸了口烟。思索片刻后,说道:“果由因生。死了向导的哨兵,谁不怕。”
谷跹似懂非懂。
他垂眉道:“我不用吃药了吗。”
闻观修把烟吹拂在他脸上,语气平淡:“吃了也没用。”
叮当——(碰杯声)
“赛寮阳,你悠着点吧,喝大了就麻烦了。”彭涉提醒道。
“现在不享受,以后可就没机会像现在这样出来玩了。”说完,赛寮阳一仰脖,整杯酒下肚。
彭涉摇晃了两下手中的酒杯:“诶,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才把我叫出来的吗?”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想说的是……”赛寮阳回忆了一下,半晌后,他缓缓开口:“我总觉得那个叛首不太对劲儿,虽然咱没见过他,但是我们去荒星的那几天……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太顺了?”
“你也这么觉得。那个资料室里放着那么多重要资料,门居然没锁?本来我都准备好以一串精密的代码开门炫技的。”或许是彭涉喝得有点醉了,整个人变得特别兴奋,话也变多了。“我还以为…那荒星有多危险呢。”
“嗨呀,重点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是……是啥来着?”赛寮阳此时已经喝的脸色微醺,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来找他的关步北隔老远就听见了他的大嗓门,“阳阳,让你别喝那么多。”
赛寮阳打了一个酒嗝,听见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去,一脸疑惑地问:“你……你谁啊?”
关步北虽然平时喜欢睡觉,但是力气大得很,他一把拽住赛寮阳衣领子给拉了回去,临走前还不忘结清账单,顺便为彭涉叫了辆滴滴车送他回家。
几人走后,坐在后桌的男子噗嗤笑出了声。
白帘絮站在他的旁边,眼神充满了不屑,“余也,点个烟也不让?”
余也勾上他的脖子,贴身凑在他耳边道:“总这么抽可不行~”
白帘絮耸了耸肩,表示无语。
“行啦~我们要尽快完成老板交代给我们的任务。”余也说完,转身便走。
二人动作迅速,冲出店门后双腿用力一蹬,借势在墙上轻盈踏步,仿佛壁虎游墙,转瞬之间便飞上楼顶。白帘絮紧抱着余也,轻落在彭涉所乘的滴滴车车顶。车窗半开着,他们顺势将一封信轻轻塞进了车窗的缝隙中。
彭涉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待他睁开眼时,便看到一封信躺在他的大腿旁。拿起一看,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司帝普收。
第二天,彭涉一大早就前往红塔接受训练。
他刚想把信交给司帝普,就看见他红着脸跟孟擎端在做仰卧起坐。他不禁感慨:“司首真努力啊,累的脸都红了。”
彭涉走上前把信递给孟擎端,让他先替司帝普保管,“结束后你把信交给司首就行,至于是谁写的我也不知道。”
“行。”
司帝普做完仰卧起坐后拉伸了一下,孟擎端把信交给他,让他打开看看。
信上的字迹清晰,但他并不认识是谁的字。
【信上内容:司帝普,你应该知道孟擎端的父亲是干什么的,你们关系那么好,还有必要瞒着他?】
看完,司帝普眸光一沉。此时他手心上已满是汗水,将信揉成一团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怎么了?”孟擎端好奇问道。
司帝普转过身,拿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没什么,只是扔个垃圾。”
孟擎端面色一怔,他回过头本想把信捡回来看看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之后的日子里闻观修也没闲着。
“老大,你不怕他们真研制出用来对付我们的抗剂吗?”
闻观修冷哼道:“那又怎样。”
下属尴尬的挠了挠头,嗫嚅道:“呃……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道理!”
“老板~”余也迈着妖娆的步伐朝闻观修走来,说道:“老板,叫我来有什么事嘛?”
闻观修偏过头,手托着腮帮:“这次地下城的演讲交给你来负责。”
“收到~”
荒星的地下城很大,一些被通缉的叛者们都会逃到这里花天酒地,而这里的人在原来的星球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
昏暗的地下城内,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各种喧嚣与嘈杂交织在一起,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余也走上台,举起麦克风:“各位~安静一下。”
一瞬间,台下的壮男靓女全都闭上了嘴,纷纷转头看向他。
余也站在台上,嘴角轻扬。
他的话语看似柔和,实则绵里藏针。令人不敢直视。
“既然大家来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余也笑了笑,又用手比划道,“过段时间我们将与斯本特星球开战。一个星球……怎么着也得来个这个数吧?现在,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哦~”
“……”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他的每一句话,但是都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们深知,要是敢迈出去一步,那就将被炸飞脑袋。
余也扫视着台下的所有人,见没人反应,他鞠了个躬,就转身离开。
哒哒哒——
“实验报告出来了。”
闻观修上前接过谷跹的报告单,上面显示,谷跹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至于他在梦境中失忆前的那些片段,不过是潜意识里在试图找回失去的记忆罢了。
“……全部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太可能。”
“……”
闻观修漫不经心地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每次的定期检查总会让他不禁想起“那天”的事。
十六岁那年,他意外分化成一名A级哨兵。
不容他多想,高层的施压就迅速将他推上了军事职位的高峰。经过三年的专业训练后,他正式成为了一名特种兵。
日子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和任务中流逝,他逐渐感到厌烦。
直到高层再次作出安排,为他分配了一名向导。
“你是封攸?我叫谷跹。”
初次见面时,谷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温柔而又清晰。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默契渐深。
他决定表白。
选了餐厅,定了戒指。
但在表白日当天,却突遇突袭。
身为哨兵,他不得不先放下个人情感,确保众人安全。
待所有事情完成后,他终于抽出时间,可回去时却只见餐厅已被导弹摧毁,谷跹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地躺在废墟中。
这一幕让他几乎暴走。
……
当时若不是有博士,两人恐怕早就落得个双死的结局。
但谷跹却因为精神体死亡,导致了失忆。
每当他想起来,心中就泛起阵阵酸楚。
时隔半个月,司帝普总是时不时想起那封信上的内容。
孟擎端的爸爸虽然是叛者,但孟擎端不一定也是。
“咕咕!”
孟擎端此时刚从研究所里把壹拾肆接出来,却被研究人员告知它的语言系统更换不了。
“……没关系,至少他会走路了。”
孟擎端把壹拾肆带回了家,在给它打理头发时,发现他不知道被谁打了对耳钉。
“壹拾肆,你…不疼吗?”
壹拾肆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擎端。
因为他是一个实验体,被针扎的早就失去了痛觉。
孟擎端给壹拾肆洗完头后顺便帮它剪了个发型,变得特别帅。
孟擎端拍了拍壹拾肆的肩膀,道:“总壹拾肆壹拾肆的叫你也不好,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怎么样?”
“咕。”壹拾肆点了点头。
孟擎端想了想,目光落在它的卷发上,“你头发应该是自然卷吧,那我就叫你……花卷?”说完,他伸手揉了揉壹拾肆那柔软的卷发。
壹拾肆大脑不怎么够用,虽然他没听懂孟擎端说的什么,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而另一边,司帝普正纠结着一件事,“如果孟代表的父亲真是叛者,那他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件事。”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司帝普还是决定告诉他。他缓缓走到孟擎端门前,轻轻敲响了门。
“来啦!”孟擎端打开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司帝普,“司队长,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司帝普微低着头,没有直视孟擎端的眼睛,即便如此,他还是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他轻瞥了一眼孟擎端,发现对方反应平淡。
“司队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儿啊。”孟擎端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其实我和我爸的感情也不算太深。如果你是想从我这里打探情报的话,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也不太清楚……”
司帝普闻言,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以他对孟擎端的了解,还是能猜出来个大概的。
孟擎端的精神体是变色龙,而精神体是哨兵和向导精神世界的具象化。变色龙最显著的特点是其伪装能力,能够根据环境变化颜色,以融入环境或改变天敌。由此推测,孟擎端的童年时期可能经历了一些不太愉快或令他想要隐藏的事。
这种经历可能让他产生了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渴望通过伪装来避免被外界发现或伤害。
“咕。”
“?”司帝普听到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上半身**的男人从孟擎端的房间里走出来。司帝普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猜想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咕咕。”
司帝普听这熟悉的声音,不确定地问:“它是壹拾肆?”
孟擎端纠正道:“它现在叫花卷,你也可以叫它小花儿。”
司帝普:“小花儿?”
“咕咕咕?”花卷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好奇孟擎端旁边的这个男人怎么那么眼熟。
司帝普仔细打量着它,扭过头问孟擎端:“你怎么把它接回来了?”他话里话外都有点嫌弃的意味。
孟擎端没听出来司帝普这话什么意思,实话说道:“我想着你要是把它训练好了,到时候也能帮上一点儿忙。”
司帝普斜睨了花卷一眼,莞尔道:“放心,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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