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逼他再编一个理由或者逼他说出真相。
贺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休学了一年你也知道,那一年我天天在外面鬼混,然后忽然有一天宿醉醒了之后发现我跟她没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
裴简用力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避开水流的冲刷把腰间的水擦了擦,“酒后乱性?”
“我他妈,”贺辞抓了下头发,“都喝断片了,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跟她睡!”
“男人彻底喝醉是硬不起来的。”裴简淡道。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啊,刚接触那些东西,第一反应就是想报警,于是她就在我面前哭,说知道自己口碑不好,我看不上她也是有的,我当时觉得她可怜,又觉得不能用谣言去定义一个人,再加上不管有没有这种事,我一个人男人还是要对人家负责的。”贺辞语气沉重。
“还不如报警呢。”裴简吐槽一句。
“报警的话别人都知道我一大老爷们被一女人给强了,说出去更丢人。”贺辞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裴简噗嗤一笑,“确实丢人,你当时也真单纯。”
“她嘛,一直都是个玩咖,虽然是我的初恋,就是第一段恋爱,但是我对她没什么感觉,并且是因为这个原因跟她在一起,导致我对她的感情不深,但是我自问一直都尽到了一个作为男朋友该做的事。”
“那她为什么还要给你戴绿帽子?”
“她挂着我女朋友的名号在外面花天酒地,然后有人想看我笑话,就闹了那么一出,我当时也没去酒店抓奸,只让别人拍了他们进酒店的照片,就分手了。”贺辞无所谓地耸耸肩。
裴简感慨道:“她长得这么好看,竟然……有些谣言真不是空穴来风啊。”
“人不可貌相,我跟你说,北京工体那边有一男的,长得比电影明星都好看,但来者不拒,最后得了艾滋。”
“看来你在北京的圈子里名声不小啊,挨打的话报你名字能不能行啊?”裴简挑眉笑道。
“你报我的名字能多挨两拳,报席容的名字直接打断腿。”
裴简轻笑出声。
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贺辞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是因为出了这事,所以你的性取向出了问题。”裴简笑完之后又严肃起来。
贺辞的心情已经坦然了,他目光下滑,看了看自己的下面,又看了看裴简,“我硬了?”
裴简一脸懵逼,追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看,小腹始终平坦,“没啊。”
“那不就得了,帮我把沐浴球拿过来。”贺辞伸手使唤他。
跟你**相对却没反应,这是在证明自己的性取向没问题呢。
“说不定是你肾虚呢?”裴简没挪动。
贺辞舔了舔嘴唇,哼笑道:“照你这么说,为了证明我不肾虚,我不喜欢男人也得说喜欢男人了。”
“你可别委屈自己,”裴简松开手,抬眸看了他一眼,“不难受了吧?”
“干嘛,你又想走啊?”贺辞下意识拽住他浴袍的腰带。
“给你拿沐浴球啊。”裴简丢开毛巾,他刚往后退,浴袍的腰带顿时被贺辞拽开了。
这是认识这么久,贺辞第一次看见裴简没穿衣服……啊,不,是敞开衣服的样子,可能是生长环境不同,他的身材比贺辞不知道结实多少倍,从精壮的胸膛再到窄腰上轮廓清晰可见的腹肌,无一不散发着矫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水珠顺着发丝滑过肌肉,上面的几道伤疤都堪称性感。
目光不由自主扫过血管隆起的小腹,再慢慢往下……
尽管有内裤遮挡,贺辞还是自卑了……
这小子坐他妈的帅!
“你真的,是少年吗?”贺辞难以置信地问出来。
裴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轻笑一声,“你说,身高比不过,身材比不过,不如我年轻就算了,怎么连最骄傲的东西都比不过,是娇生惯养导致的吗?”
贺辞慢慢松开他的腰带,摆了摆手,惆怅地叹了口气,“你走吧,不要让我看见你。”
裴简笑着出去把沐浴球拿进来递给他,“真不要我帮忙了?”
贺辞实在无法忽视一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完美□□,“你把腰带系上。”
“你不是性取向没问题,大老爷们一起洗个澡怎么了?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裴简刻意逗他。
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完全忘了贺辞是个犟种。
贺辞直接把他拉进花洒下面,然后张开手臂,“来,帮我洗澡,敢跑你就是怂比。”
裴简深吸一口气,将沐浴球打湿,挤了点沐浴露丢给他,然后按照规矩,再次捂住贺辞的伤口,只是这一次用的是手。
炙热的掌心触碰到敏感的腰际,贺辞瞬间跟被电打了一样,身子完全僵硬,拿着沐浴球的手都僵在半空。
水流将空气冲刷至稀薄,贺辞呼吸有些困难,无法遏制的窒息感从身体由内到外腾空而起,即将冲破临界点的那一刻,他丢开手中的沐浴球,撑着裴简的胸膛推了他一把,“你出去,你……你先出去……”
但是没推开。
裴简反倒又凑近了一步,鼻尖蹭过贺辞的眉尖,带来无尽的湿意。
不敢看裴简的脸,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眼底水流都无法冲刷掉的幽暗,带着无尽的戏谑要将他不可示人的一幕展露在阳光下,挫骨扬灰。
眼前的人慌了神,浸着水液的红唇正在发抖,看上去可怜又可欺,裴简嘴角上扬,手随心动,顺着水流的引导滑了下去,“贺辞小乖乖真精神,看来不肾虚。”
“你……呃……”
贺辞抵在裴简胸膛上的手骨节泛白,身子开始颤抖,发间滑落的水珠不停晃动,视线模糊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了,逐渐升高的温度让皮肤跟着发烫,灼热的喘息烧得喉管干渴不已。
过量难忍的**堆积得越来越多,内心压抑已久的声音在叫嚣着要破土而出,阵阵电流不停往体内灌输。
终于,最后一层防线破了,贺辞头皮发麻,水流声被耳鸣取代,他什么都听不见了,浑身脱力地将额头抵在裴简的肩膀上。
贺辞的面子和尊严就这样随着水流一起冲进了下水道里。
裴简挤了点洗发水,胡乱帮他洗了个头发,就把人拽出去了。
贺辞终于回过神来了,跟个无情的嫖客一样,沉默地把睡衣穿上。
“怎么不狂了?”裴简有些想笑,被水打湿的浴袍黏在身上特别不舒服,他要换一件。
贺辞身子微微一顿,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拉开门之后才回头对裴简说:“裴简,你不举。”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重重地把门关上。
凭什么啊,凭什么!
凭什么裴简没反应?
完了,在裴简面前,他贺辞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一下楼,贺辞就闻到了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他急忙赶到餐厅,餐桌上摆着两份烧烤,孙柯和席容正面对面坐着喝酒吃肉。
见裴简跟在贺辞身后一起下来了,孙柯疑惑道:“你俩洗澡洗一个小时啊。”
席容端起酒杯,丢给贺辞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裴简绕过贺辞走过去,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烧烤,“商城路口那家?”
“对,王大侠烧烤。”孙柯说。
裴简自顾自坐下来跟他俩一起吃,贺辞馋得不行,刚想坐下来一起吃,陈姨端着排骨汤走出来了,只让贺辞喝汤,不许跟他们一起吃烧烤,更不许喝酒,她还要在旁边盯着。
贺辞生无可恋地端着排骨汤看他们吃烧烤。
排骨汤虽然好喝,但是跟烧烤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贺辞勉强喝了一碗就不愿意再喝了,他把碗往前一推,心如死灰的对席容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是这么坏的人吗乖乖?”席容得意地挑眉。
乖乖……
贺辞捂住脸,又想到了方才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他快应激了。
陈姨把碗收走,上楼睡觉之前还特意叮嘱席容不要劝贺辞喝酒。
席容连连点头。
“不够吃啊,你们怎么没点小龙虾?”裴简还在不怀好意火上浇油。
“他嫌剥壳麻烦就没点,”孙柯喝了口啤酒,“你想吃吗?要不咱们点一份?”
“那就三斤麻辣的。”裴简拿出手机准备给烧烤店老板打电话。
“等一下,孙柯有菜单,再加几个串。”席容说。
贺辞听得想死,他抹了把脸站起身,“我回屋睡觉去了。”
见他要走,席容连忙把一块沾满辣椒的年糕塞进他嘴里,“吃,我不跟陈姨说。”
“贺辞你真的好听话啊。”孙柯笑了笑。
“陈姨把他带大的,他能不听话吗,”席容把他推回位置上,“你伤口都好了吧?”他又转头问裴简,“他伤口都好了吧?”
裴简默默地看着贺辞,后者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狠狠咬了一口年糕,“好了!”
“这样,点四斤麻辣小龙虾!”席容特别豪气。
“你喂猪啊!”裴简惊讶出声。
“不是只有咱们四个人……”
“把冉冉叫过来?”孙柯立刻来了精神。
席容白了他一眼,对裴简说:“把沈寅叫过来,一起吃烧烤多热闹啊。”
“我觉得可以唉。”贺辞表示赞同。
“干嘛叫他啊。”孙柯不乐意了,沈寅不止是他兄弟,还是情敌。
“冉冉早就睡觉了,你怕个毛啊,我再强调一遍公平竞争昂,要尊重冉冉的选择。”席容警告道。
裴简一个电话给沈寅打了过去。
四斤麻辣小龙虾和烤串跟沈寅一起来了。
“声音小点,陈姨在二楼睡觉呢。”席容说。
“我家隔音效果很好的,放心,”贺辞赶紧打开小龙虾的打包盒,“沈寅你晚上在这睡吗?”
“不知道会不会喝醉,”沈寅挑了个看上去比较清淡的烤串,“唉,裴简你等会回去吗?”
“这哥浴袍都穿上了,你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他留宿啊。”席容没好气的说。
“那我也住下吧,等会儿去你家睡。”沈寅嘴角疯狂上扬。
“不行,”孙柯打断他,“你在贺辞家睡,都在贺辞家睡。”
沈寅一听就来气了,“孙柯,你欠揍啊?”
席容给了他一个肘击,“又开始了是吧,说好了公平竞争!”
“贺辞家里已经没有空房间了。”裴简慢条斯理地剥着手上的龙虾壳。
“无所谓,俩男人睡一张床咋啦,我在学校就跟裴简睡……”贺辞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猛地顿住了。
席容惊讶瞪大眼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你俩早就睡一张床上了。”
“通铺,难免的。”贺辞连忙解释。
沈寅神经大条地说:“睡一块咋啦,我跟裴简跟孙柯都睡过一张床啊,咱们仨也能睡一张床啊,大老爷们计较这个。”
席容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他没好气地说:“说的是一码事吗,我他妈怎么没见你跟我睡一块!”
沈寅嫌弃地说:“你住老师家我怎么跟你睡?神经病啊!”
这俩人一句话不对付又开始互骂。
“为了公平起见都在贺辞家睡的话,怎么分配?”裴简淡道。
“很简单啊,我跟席容睡一个屋,你们仨睡一个屋!”贺辞连忙说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生怕要跟裴简独处。
这么好的相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席容有些看不明白贺辞。
“急什么啊,等会儿吃完咱们去打游戏呗,刚好五个,五排!”孙柯激动道。
“好主意!”席容把贺辞拽起来,“走,去我家把笔记本电脑搬过来。”
“再拿点儿酒吧,这个啤酒不好喝。”沈寅说。
“烧烤配红酒,”孙柯竖起大拇指,“雅!大雅!”
贺辞站起身跟席容一起走了,走出家门,席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贺辞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怎么说呢,单方面帮助?连□□都没加上。”
席容一脑袋问号,“我只听过互相帮助,单方面帮助是什么?”
贺辞艰难地抹了把脸,“别提了,反正我在裴简面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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