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和现场所有人沉默了好几秒。

但一想到说这话的人是姜至，又觉得很正常。

【你姜汁姐不正常才是她的正常操作】

【有猫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玉言。”

“金口玉言。”

姜明月补充感谢道。

两个人一唱一和瞬间让气氛活络起来。

【很少有能接你姜汁姐梗的人，上一个同频的还是傅辞吧，这三位真乃神人矣】

#姜至玉足和#姜明月玉言，这两个词条前后脚登顶微博热搜。

大家的关注点都被引到这上面去了，揪着姜明月与W舞团之间恩怨不放的人倒是少了很多。

“这两姜姓姐子看起来很聊得来的样子，但还是希望姜明月先别疯。”

在后台卸完妆的姜明月刷到这样一条微博，下面回复量不少，她才没翻几条，就看见姜至从专属休息室里出来。

姜明月想上去跟她说一声谢谢，但又怕自己这种行为是一种打扰，谁知正当她犹豫之间，姜至就已经大步流星朝她走过来了。

“姜……明月？”

姜至回忆了一下叫出她名字。

“对的，姜至老师。谢谢您刚刚替我解围。”

姜明月顺势道谢。

“你挺有趣的，咱们姜家人就是要帮姜家人！”

姜至笑着捏了一下姜明月的脸，“我刚刚在台上就想捏了，这么漂亮为什么不露脸呢？”

这时言烟和助理路过，对两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可姜至根本没正眼瞧她，而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拍姜明月的肩膀道：“其实呢，节目组也怕自己的口碑下跌，既然他拿你炒热度，那你也不用跟他客气。”

“你就放手去解决这件事，热度是把双刃剑，至少现在节目组不敢跟你明着撕破脸皮。有些时候，你越是表现得好说话，别人就越是要欺负你。”

姜至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姜明月诚恳地道了一声谢谢。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后，姜明月离开录制现场。回家路上她给Dlie发了一份文件，上面有一部分她当时参与编舞的视频和文字记录。

这份文件一旦公布，W舞团新晋顶梁小花的粉丝估计得跑不少。

毕竟她走后，W舞团就把她从编舞团队名单上的名字抹去，并加上了新主舞的名字。姜明月本来是懒得和他们计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没想到反而被人拿捏嚼口舌。

Dlie没回复她，只是默默把置顶微博删除并重新发了一条微博，澄清原微博指向并非姜明月，解约是合同到期双方友好协商后共同做出的决定。

这可能是姜明月和Dlie公事这么多年，为数不多的默契。

声明一出，有部分人认为是W舞团收了公关费，还有人猜测是姜明月业务能力不行被W劝退，但剩下大部分言论却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们原本就对姜明月挺感兴趣的，加上第二期直播姜至和姜明月的互动，姜至粉丝很明显能感觉到姜至对姜明月的喜欢，于是也就爱屋及乌替姜明月说几句话。

第二期没结束多久，节目组就通知他们去录第三期。快过年了，大家都想着尽快把第三期弄出来，节目需要按排期播放，众多选手和工作人员也想过个好年。

自上次被姜明月“怼”了后，这期言烟倒是不怎么招惹她了。

截止第三期录完，一百多位选手淘汰了一大半。

年后言烟要进组，从下期开始，言烟的位置将由传说中的神秘嘉宾接替，到时候会将剩下选手分不同组交给不同导师。

那个时候就是个人战了。

_

时至年关，S大的学生早都放假回家，就剩陈也他们研究室的几个博士生和研究员还坚守岗位，几人要等最后一个数据结论出来提交完才能各自回家。

至少大年三十前，大家都必须待在S市这边。

运气好的是，在大年三十前几天，数据结果出来了。只是除了几个住在周边打个车就可以回家的博士生，其他人订的飞机火车票几乎都在初一以后。

于是李康延便撺掇大家一起在大年三十前出来聚一聚。

“明月也一起来啊。”

李康延在群里发了一个定位，是一家露营农场。

他和陈也知道姜明月跟姜成一的矛盾，所以大概也能猜到一点她家里的情况。

其实姜明月很讨厌过年，因为自己总是在姜岩家里被排挤的那个，后来去外地读书工作后，她也不常回家过年，而通常这个时候舍友同事也不会留在这里。

于是她就一个人看外面起伏闪烁的烟花，听响亮喜庆的炮仗声。有时候她会上街买些东西，看见一群朋友或一家三口，穿得喜气洋洋在放着开心过大年的超市里挑东西时，她就格外烦躁，只希望这年赶紧过去。

可今年有人要请她一起过年，姜明月有点不适应。她没什么这样的经验，便在网上做攻略。赴约前，她特地买了件颜色鲜亮的衣服，并给群里每一个说要去的人精心准备了新年礼物。

李康延定了晚上七点钟的聚会，姜明月到的时候陈也来门口接她，有人顺手给她戴上一个粉红色兔子耳朵。

“兔年沾沾喜气。”

给她戴兔子耳朵的人说。

姜明月这才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带了不同颜色的兔子耳朵，大家在音乐声中跳舞喝酒，她扫视一圈，确认今天来的都是认识的人。数着数着发现角落豆袋沙发上多出个穿灰色白色毛衣的男人，他没戴兔耳朵，但身影看着倒是很熟悉。

正想着，男人突然转身过来，与她对上了视线。

竟然是沈序。

属于朋友私下的聚会，所以沈序今天穿的很随意。宽松白毛衣，纯黑直筒裤，额前有些碎发刚及眉毛，看起来简直像个男大学生。

“沈教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明月一瞬间有些惊喜。

但这惊喜并未维持太长时间，因为李康延此时非常眼尖并手快地夺走她手里的袋子：“诶嘿，小明月，这是你给我们的新年礼物吗？”

姜明月艰难咽下一口气，心如死灰道：“是。”

她还以为沈序在出公差呢，根本没准备沈序那份。

可她前天才在群里说要给大家准备新年礼物，这时也不可能否认袋子里的不是礼物。

大家凑在一起互换查看新年礼物，还剩陈也和沈序的时候，陈也看出来姜明月的窘迫。她大概能猜到原因，便英雄主义大发，为守护沈序姜明月的绝美爱情，递台阶道：“明月昨天就把礼物给我了，剩下的这个应该是沈序的吧。”

这个台阶可以说是火上浇油。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

李康延夺过盒子，没给大家反应时间就打开了包装。

一条某奢侈品牌的发绳，上面除了logo，还有与沈序气质格格不入的小狗头。

“你这……怎么说呢？”

李康延提溜起这条蓝色小狗发绳，看看沈序又看看发绳，反复好几次，最后总结道：“你们这些谈恋爱的我真是搞不懂了。”

姜明月正准备如实交代时，陈也站起来毫不留情踢了一脚李康延屁股，“所以说你本科毕业后就再没找到过女朋友呢！大直男！”

“我知道！”

有个男生举起自己的手，他手上就系着一条淡紫色发绳，他晃了晃自己手腕：“这是我女朋友给我绑的，据说是为了宣示主权？”

“我证明！是这样的！”

“好甜啊。”

有女生也附和。

大家话音刚落，沈序就从李康延手里拿走小狗发绳绑在了自己手腕。

动作干净利落。

众人大跌眼镜，虽然知道两人是一对，但沈教授怎么都不像是会做这种无聊幼稚事的人。

“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沈序低头细看发绳。

姜明月讪讪。

“不…不用谢。”

“呕！”

李康延大yue一声，“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谁问你了！”

陈也说完又是一脚。

这时老板端烤鸡和烧酒上来，聚会氛围正浓，大家吃肉喝酒伴着音乐跳舞，玩累了坐下来。李康延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和纸牌，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们搞科研的高智人群也玩这么接地气的游戏啊？”

姜明月问他，“我还以为你们聚会就是换个地方讨论课题呢。”

“没办法，沈仙子都下凡了，咱不是得立马步上后尘嘛。”李康延表情贱贱的。

“沈仙子？”

姜明月听到关于沈序的新外号。

“学生私底下给他取的外号，不过被他听到会扣学分，玩不起这人。”李康延捂着嘴小声对姜明月道，“你有空来看看咱老沈公开课，跟明星开演唱会似的，教室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保安都要来维持秩序，这场面你大学时没见过吧。”

还真没有，姜明月摇头。

“那下次公开课我喊你来见世面。”

李康延很仗义。

“好。”

姜明月小鸡啄米点头。

“说什么呢？”

陈也凑过来。

“说我们沈仙子呢！”

超大声。

姜明月难得地看见沈序脸上表情有点崩坏，又有点懵。

她又无端联想到帕恰狗。

挺可爱的。

“我们不怕被扣学分，随便说，哦哦哦！”

李康延站起身快乐扭屁股。

说完他招呼大家聚过来玩游戏，因为姜明月和沈序很少玩扑克类桌游，为了强硬他两参与，大家把游戏定为了最简单的转酒瓶。

意思很简单，转到谁谁就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来来来。”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由陈也开始，绿色酒瓶在桌上极速旋转，最后在李康延和姜明月面前左右徘徊。

“小爷我无所畏惧！”

李康延放言。

可酒瓶最后在姜明月面前停下来。

姜明月没想到会由自己开场，为了不扫兴，她选了最为稳妥的真心话。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如何让对方知道？”

陈也抽出这个问题。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