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从来没有看见段清欢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他一把拉过段清欢，回道“段清欢今天迟到是因为我，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娄思韩看了看程牧抓着段清欢衣摆的手，没有说话。

在段清欢眼神扫视过来的时候，他才勉强分了点精力给程牧，“谢谢了同学，我就是关心一下。清欢，什么时候开始交新的朋友了呀？”

程牧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娄思韩，这人怎么管那么多，他直接爆了一句粗 “小子，关你事儿吗？”

娄思韩眼泪汪汪的看着程牧，“同学…你怎么能骂人呢？我只不过是关心一下清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程牧见过不讲理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他抡起袖子就想过去打人，但被段清欢拉住了。段清欢皱了皱眉，对他摇了摇头。他又看向娄思韩，说“娄思韩，我交什么朋友不关你的事，我为什么迟到也不关你的事，你应该做好你本分的事！”

娄思韩听到这话，眼泪就刷的下来了，“清欢，你怎么能这样？是他教坏你了吗？快跟我回来，你跟我说好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段清欢冷冷的直视着他，娄思韩的冷汗也跟着下。难不成他知道我接近他的意图了？不可能啊…

“娄思韩，我最后再说一遍。做好你本分的事！”

娄思韩一脸受伤的看着段清欢“清欢…你变了…”

段清欢直接白了他一眼，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更何况他这种用阴招的小喽啰，用不着我分心。随即，段清欢就拉着程牧上了冰。

而娄思涵还在后面喊着段清欢

“清欢，回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你说过的…”

段清欢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接戳了戳程牧，程牧瞬间明了“老头！管一下你的学生！打扰我们练习了！”

娄思韩顿时安分，他一边走一边回头，不甘心的看着段清欢。

程牧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的背影，对段清欢说

“清哥，就这么饶了他？这个人实在是太恶心了不男不女，娘娘唧唧的。竟然敢威胁老子，看我等会儿不把他…”

段清欢没有分给他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这种人不值得我管。”

程牧愤愤的说“对！这种人根本不需要管，恶心死了。我呸！”

段清欢深呼吸了一口，放轻身体，任由身体在冰场上穿梭。这里才是他的世界，才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我割舍不了它，谁也阻挡不了我。

脑子里放着《亡灵夜曲》。灯光柔和，冰面上泛着薄薄的微光，少年罗衣从风，翩然若飞，他的神色安静，一头黑发如水泛波，他的动作依旧是衔接流畅。但舞步多了些稳重。

段清欢一个飘逸的单手浮冰，再加一个幻影旋转。随即紧跟着同学们还没有练熟悉的燕式旋转和蹲踞旋转。这让在场的人目光都忍不住紧紧跟随。

段清欢每一步冰刀落地的声音皆与节拍吻合，舞步流畅衔接，如行云流水。他脑子里的《亡灵夜曲》愈发的快，他脚下的步子也愈发华丽自然。他眼中的情绪越发惆怅，散发出的气场令人忍不住悲伤。

段清欢忘我的在冰场里肆意滑动，目光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与冰场…段清欢薄唇轻启，念着什么，

“火种沿着我的脚踝顺势而上，火势蔓延过，灼烧过我的每一寸肌肤，如今的□□焚身，痛不欲生是天赐的，我愿趟过地狱的业火淬火重生。我愿磐涅而生，我就是火，向死而生…”

语音落下，少年的身一转。便在空中完成了一个4T。

全场哗然，就连老王也忍不住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是何等的天才！完成度三级以上！这个程度……连比他大好几岁的职业选手也没能做到那么完美！

老王看段清欢的眼神都变了。

站在离段清欢最近的程牧更是目睹了这一切。哇哦，我这是抱了个什么大腿啊，不是鸡腿不是牛腿不是羊腿。是…段腿。

段清欢脑中的亡灵夜曲已经接近尾声。他的脚轻轻在冰上划出一个圆。微微鞠躬，向场外伸出手…

无数掌声哗然而起，段清欢看向场外的人，微微一笑。

看清楚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段清欢。

冰场外——

“哎，骆哥，你知不知道？十一二岁那群小鬼里面出了一个天才。听说，他可以把3A和4T动作完成度三级以上，已经接近满分。这个人对骆哥你的第一有点威胁啊。”

骆景淮没有说话，看着自己前方的路。微微勾了勾嘴角。清欢呐，你回来了……

程牧向段清欢拜了又拜：“大哥！清哥！你永远是我的大哥！”

段清欢斜着看了他一眼，一滴泪就这么顺势而下。

程牧顿时手忙脚乱“哎呦，我的亲哥喂你怎么了？”

段清欢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原来，他也是配拥有自己命运，能站上顶峰的人吗？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个星期里面段清欢和程牧一边讨论服装设计、动作设计和上冰效果。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段清欢的崛起之日，梦想起航之时。

“清哥，有人找你——”

段清欢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门口。来人腰瘦腿长，微长的头发微微掩盖住眼眸，眼中有了道不明的情绪。清冷的气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让人掩盖不住他的锋芒。

段清欢渐渐用力握紧手中的笔，又猛然松开，是他……

“清欢，好久不见。”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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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上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