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滴~人物信息:宗文意冯裕之义子、此次状元郎」

小云突兀冒了出来,季李很快反应过来,就是宗文意的行为奇怪,那也是针对原身。而且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不搓破,宗文意就只是季明礼的师兄。

季李忍下想肘击人胸口的念头,闪躲强硬得站起身,把宗文意推离,看到面前人神情慌慌。

季李干巴巴笑了几身,不着痕迹得留在脸上的烫意,眼神飘忽:“师、师兄,师弟恭喜你高中状元了。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不等人回答,大步往外走,越走越快,推开门的那一瞬几乎是在跑了。

在他身后,宗文意盯着人温热柔软的身影,眼前晃过艳红唇肉上的黑痣,他垂眉眼眸深深落在手心,刚燎心的触感似烙印。

季李不知道宗文意在想些什么,他也不在意,等他跨出房门,一阵微凉的秋风携着亭亭玉兰花香袭来,他吸了吸鼻子。

目光在树下的背影停了半刻,季李揪着衣袍,苦恼,要不然他还是悄无声息得离开,毕竟人赏花赏得挺专心的。

在季李纠结之际,略显冷硬的话语响起:“既然你不愿意走,前探花郎暴毙而亡的真相就由你接手。”

“可……”季李只说了一个字,冯裕之就打断了他的话,语调里带着讥讽:“这是陛下的要求,如果办不到,我也不便插手。”

季李本来是想说,他这个替补上位的探花郎,也是嫌疑人之一吧。

算了。季李叹了口气,行礼应下:“明礼幸不辱命。”

“……”冯裕之没有说话。

季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开口:“那学生先去看看季老四他们?”

“去吧。”

……

幸好小云还有地图的功能,不然季李一个人,在没什么地标的京都城里逛多半是会迷路的。

季李走上了京都的主干道,朝西是往大牢的方向。

霞色的太阳坠到山腰了,落日余晖晃晃,翻过一溜山丛,极目远眺是平坦田地。

金脆光点细细闪动,再细看,只是一片水洼。

季李一穿进游戏里就绷着心神,现在远离了主剧情人物,好歹可以放松一下,他按揉了下脖颈,脚步轻快了些,哼着歌饶有兴致得打量着街边的小摊。

精巧的手工编织花篮,上面好像是朵花。

摊主是个老汉,他神情焦急得向外探,朝着季李开口:“大人,您要买一个不?我们可得收摊了。”

“没事、没事。”季李一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口袋,只有几锭银子了,他还得去打赏看守的。

现在天色还不晚,他好奇得问:“老伯,您是家中有事吗?怎么早就收摊了?”

那知他话音一落,周遭的摊贩像是听到了哨令,个个神色匆匆收拾起来。

那老伯今日收益不好,本就郁郁在心,一听人问,摸着泪:“我看你也不像京城人,自然是不知的,最近酉时末街上可不敢有什么摊子了。若是碰上……”

老伯说着,像是见到什么赫人的怪物,神情发白,背上竹篓作势要走。

季李急忙跟上,语气小心:“老伯,您可否多说几句。”

“我、我可不敢说什么。”老伯慌忙摇头。

旁边年轻些的老妇似是听到他们的动静,一出声语气愤然:“小书生,我看你也不要多管闲事了。只怪高四运气不好,最近入账不好,怕是家中老娘都留不下来了。”

“小生冒犯了。”季李从兜里掏出几块银子悄然塞进老汉竹篓里,歉意让出道来。

“没、没事。”那老汉只摆手。

突然,一阵马蹄声沉闷响起,街上的泥尘抖动,浮尘飞舞。

季李眯眼一看,从落日里闯出一行骑马少年,个个衣衫华丽,潇洒肆意极了。

众人像是在赛马比赛,马鞭急急扇在马背,马声尖鸣,惊起枝头鸟。

季李认真打量着他们,带头的少年纵马而过,好像朝他看了一眼,没来得及反应,衣袍被人扯动,季李不明所以得看着老伯。

“就是这群人吗?”季李思着语词,“他们在街纵马,扰乱……”

“别、别说了。我们可管不辽!”老伯压低了声音喊,又摆了摆手和妇人转身离去。

“老伯。”季李朝他唤了声,没等来人回头。

‘小云,那群人是谁?’季李只好求助系统。

不知道是不是在游戏里呆久了,季李竟然有种冲动,就好像他能够理性完美得去解决这些不对的事,他应该去做。

「滴~带头的少年是吏部侍郎之子林渊,其余人都是林渊的结党。」

‘那、他们在街上纵马是不对的吧?’季李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是的!不过,小云建议你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林渊的姑姑是当朝贵妃。吏部侍郎是摄政王一派。」

季李没有再说话了。他埋着头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按理说,这不过是个游戏,他只用完成现在的任务。而且,他还应该审时度势看清自己的处境,不要去惹是生非。

‘小云。’季李叹了口气。

「我在!」

‘这真的不是我的任务吗?这不应该是什么支线任务吗?’

「……滴——小云没有权限查询。」

季李深吸了一口气,应了声,‘好吧’。

……

走到监牢门口。

季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以真面目去问季小五他们肯定套不出什么话来。

这般想着,他戳了戳系统,‘小云,你能改变面容不?’

这次,小云很快上线,「不可以哟。不过,季李,你可以用戴个面具。」

‘戴面具都能进去?’季李有些不信,不过还是尝试了一下,用布遮着脸。

走到狱守口,拿出早就准备好了打点,小心塞给了门口的守卫。

那守卫竟不问他的身份,直接带他进去了。

越往里走,阴冷潮湿的霉味更重。石壁上插着的火把不亮,只有刺鼻的烟气。

季李刚跟着门口的守卫拐了一个弯,那人突然停了下来,掂了掂银量,语气淡淡道:“这点银子只够你走到这儿了,你站在这儿喊吧。”

“这……”季李着实没想到这守卫怎么贪心,他心里气怒面上却是笑容满面,灵巧得取下金手镯,双手递上去,讨好得说:“大哥,是小人不懂事,您看?”

守卫一把拽过去,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取下腰间挂着的钥匙,晃了晃,意味深长的开口:“若是,再有两个,可换一人。”

“不用了。”季李愣了一下,暗骂这贪婪的狱守,竟然一点规矩都不受了,把一个蒙面的人放进来,三个金手镯就能直接换走人犯。

守卫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将人带到地方,转身就走了。

季李懒得理他,只想,就看他手里的金手镯拿得稳吗?

季李愤愤想完,朝牢狱走近,看到两个背对着他而坐的人,隔着铁杆喊:“季小五、季老四,是你们吗?”

季老四动了动,挪步过来,像是疑惑:“你是何人?”

季李自然有借口,当下便回:“是冯相让我来救你们的,你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我会救你们出去。”

“冯、冯相!?”季老四一惊,神情闪动,几步蹿上来,攥紧了铁杆开口:“王运的死都是季明礼害的。”

季李愣了一下,语气干涩:“这又是怎么回事?”

“季明礼。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一个角落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季李看着季小五转过身,眼瞳飘移落在空中,一字一句落下:“王运只是你向上攀附的手段,我想,你又看不上林渊了吧?”

季李当然面不改色,本来他就知道,原身是惹了不少祸事的。

季明礼被骂正常。他季李可不能对号入座。

季李念及人设,开口:“这是人之常情,但我没想过让王明死,这不是我所为。”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季老四插嘴。

“我把事情查清楚,你们就能被放出去。”季李如实回答。

季小五似笑了一声,开口:“你自身都难保。不过,我可以把真相告诉你。”

“好。”季李往前一靠,“我会竭尽全力救你们出去。”

“林渊。”季小五只说了一句话,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季李记下名字,又定定看了缩回角落的两人,转身往外走。

他一面走,一面把脸上的布扯了下来,这又是怎么了?

季李刚踏出地下牢房,一探头,看到坐在藤椅上的封怀礼。

他右手边放着个金笼,里面关着只灰绒红喙的麻雀。

男人左手捏着个金手镯,正饶有兴致的晃动,微微抬头,丹凤眼望过去,琢磨着唇上的小痣。

“不呆在宫里、也不呆在相府。”封怀礼站起来,一摆袍,探身向他走来,俯下身目光幽幽看着他,气息喷洒在额前:“要不要来我府上。”

“你想要什么我给什么。”封怀礼靠得越来越近,季李不得已往后踏了一个台阶,这才更是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难道,这季明礼怎么厉害还和摄政王都攀上关系了?不对呀,他入宫的时候,封怀礼骑在马上明显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季李思绪如潮,对了,对了,人设!季李有了主意,朝他乖巧得笑了笑,语气疏离:“殿下,臣还赶着回去给老师报信,实在是不巧。”

“喔?”封怀礼一伸手掌在他腰上,指尖时不时点动,偏过头脸颊落在暗处看不清亮意,半响他凑到耳侧来,唇齿蹭在烫人的肉上,一张一息:“我们总会再见的。”

强硬灼热的指腹不容抗拒得握上了手腕,季李心里一跳,微侧着避开封怀礼的唇,下意识抬头,偏看到金手镯又被轻轻柔柔带了上去。

做完,封怀礼径直收回手,带着一大群人施施然离去。

好半响,季李脚步一重一轻得走出来,就看到门口停着个轿子,那王七就守在旁边弓着身子请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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