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一天的州兵,骂骂咧咧的让小胖子下来,“车里拉的是谁?”
“我妹妹。”
小胖子淡定的回答。
“出来,出来,接受检查。”
雪儿一挑帘子扶起裙裳,从容的走下。
“还挺标志的妞啊!”
“哈哈哈”
州兵们打着乐子。
这时,坐在一旁的兵蔚突然发话。
“按住她,带过来。”
一个州兵看着雪儿娇羞的身材,稍一犹豫。另一个州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去按住雪儿的胳膊一拧,背到后面。
雪儿痛的大叫一声“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兵蔚嘿嘿一笑,起身来到雪儿的面前,拿着手里的画像,不时的对比着。
“这个像画的,分毫不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何茹茹在哪里?”
小胖子上前一推架着雪儿的州兵。
“什么何茹茹,我们不知道,放开她,她犯了什么王法?”
“你是不是找死。”
一个州兵上去就给小胖子一脚,小胖子被踢倒在地上。
“把他也抓起来,赶车的就是同党。”
何茹茹靠着城墙,眼含热泪紧握着双手,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暗附,好歹毒的晋皇,连一个丫鬟也不放过。
何茹茹后悔没有想到这点,给雪儿带来了祸端。
一狠心,朝雪儿哪里走去。
雪儿看到何茹茹的举动,发了疯似的冲着天空大喊。
“如果你要办傻事,我的命就白死了,快走啊?我还要你带我去看大海呢!”说完看着小胖子的位置。
兵蔚看雪儿的举动,稍一迟疑,连忙命令手下“快去到后面挨个搜查,何茹茹应该就在不远处。”
州兵忽然出现了不少人,拿着武器,逐个开始检查后面的车辆和附近的区域。
何茹茹忍住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最后看了一眼雪儿和小胖子。
雪儿此时不经意的朝城门口望来,正对上何茹茹的双眼。湿润的眼里露出笑意,缓缓的点着头。
何茹茹仰天长叹,踉跄的走进了城里。
“我本是个弱女子,奈何世道摧残,虽无力驱技对抗,但我心之毅然,终有一天励志诛之。”
何茹茹走在通州的街道上,无心观看四处的繁华,咬着牙心里默念着,径直来到一处摊贩边,买了口粮,水袋,又买了一斤牛肉干,在铁铺那里,心一横,买了一把短刃。
把这些东西放好,嘴里吃着馒头,喝着水,水流太急,顺着嘴角留下,把擦满灰的脸上弄出一道水痕。
“大叔,现在赶路,可否能出南城门。”
正准备回家的拉脚大叔,看看天色,敲打了一下腿,“应该还来得及,不过要使出全力,这个脚钱要多些。”
说完,油腻的看着何茹茹。
“好,我给你,马上走。”
一路上,脚夫熟练的穿插在通州的街道上,不时搭话道“姑娘,这都要晚上了,着急出城干嘛啊?”
何茹茹本不想搭话,可转念一想,怕引起他的怀疑。
“城外的姑妈稍人带话,说有事情。”
“咚咚咚”
关城门的暮鼓声响起。
何茹茹焦急的问道“大叔还来得及吗?”
大叔移速的跑着,嘴里发出呼呼的喘气声,断断续续的回答“应该可以的,还有两声暮鼓呢。”
在敲响第三声暮鼓的时候,脚夫拉着何茹茹跑到了城门口,何茹茹把以经准备好的碎银子,交到了正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的脚夫手里,提起裙裤向城门外跑去。
夜幕降临,森严的州府里,郡守坐在内院正堂上,一旁站立着三个人。参军禀告,傍晚时分,在北城门抓到了逃跑中的何茹茹贴身丫鬟雪儿,却没有找到何茹茹。
郡守贺知书看着门外的夜空思索着。
这时,知事上前一步说“何茹茹是晋皇钦点的延寿妃子,此人很重要,如若在我们通州内抓到她,日后对郡守的前途会有很大的帮助。”
一旁不语的监管这时开口了。“抓捕何茹茹是必须要做的,但是别忘了,她也是侍郎何启的女儿,他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我的意思是能抓到最好,但是抓不住也不要强求,这件事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嗨,监管说的我不赞同。”
知事一摇头,“据我所知,何茹茹是丞相献谋给皇上的,谁都知道丞相是太子党,况且皇上年事已高,太子继承龙脉是迟早的事,现在顾虑一个侍郎何启有何必要呢!”
监管看了一眼正在滔滔不绝于耳的知事。
“知事,你我在朝廷做官已久想必知道慎重二字,自古以来,每到这个特殊的时期,我们都要静观其变 ,难道你不晓得何启是三皇子的人吗?为何丞相要设计献上何启的女儿,这里必定有文章。”
知事听完不服的刚要辩驳,坐在太师椅上的郡守贺知书一挥手,打断了他俩的争论。
“你们都是我的幕僚,我知道你们各自的想法都是为了我们的利益。”
说到这,贺知书起身渡步走到门口,“现在皇太子的位置牢固,我们抓到何茹茹的贴身丫鬟,而不尽全力去抓捕何茹茹,一旦此事让他们知道,恐怕以后会给我穿小鞋。”
说到这,贺知书转身对参军吩咐道“想那何茹茹必定化妆先一步进了城,待到明日开城之时,在抓她就困难了,今晚连夜大搜查,我就不信了,一个深府宅院的娇小姐,敢在城外过夜。”
听郡守说完,参军一抱拳,又对知事和监管一示礼,退下办事去了。
监管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幕下的通州城外,何茹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驿道上,不时传来的鸟兽叫声,吓得她心里直颤抖。
感到眼角湿润,竟有眼泪流出来。
想着平日里看过的书籍,这样的夜晚是不能走的。
借着皎洁的月光,何茹茹依稀看见一旁有棵大树,她摸索着走到树下,巨大的树根像百十年的老龟甲,纵横交错。
那相交的树根处,正好有一洼兜,何茹茹取出背篓里的衣物,一件铺在树根缝里,一件躺下盖在身上。
伴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兽鸣声,何茹茹虽然感到自己害怕的要死,但一想到晋皇那使人感到恶心的脸,何茹茹觉得现在受到的苦难和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夜空中悬挂的皎洁的月亮。想起上官卫和自己临别时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暖意,在这样的迷梦中,何茹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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