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那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
暗邪缓缓松开无名,手臂却仍下意识地虚扶着他,二人转身离去。
沈钰独自伫立在原地,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落寞,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未曾挪动,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与眼前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转过街角,无名的目光轻轻扫向暗邪,那眼中的情绪复杂得如同深邃的夜空,隐藏着无数闪烁的星辰,每一颗都代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放开我吧。”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暗邪自然能察觉出无名此刻心境不佳,心中虽满是担忧与不舍,但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愿。
犹豫了一瞬,缓缓松开了扶着无名的手臂,嘴唇微微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名你……”
后面的话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满眼关切地望着无名。
无名微微一愣,似乎在努力揣测暗邪未出口的话语,然而许久之后,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同一缕轻烟,消散在夜风中。
“暗邪,忘了吧,今夜我喝得多了些,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你……还是不要记得的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往事,又像是在试图掩盖内心深处的脆弱。
暗邪有些无奈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阿名,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喝醉?”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与好奇,试图从无名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无名的面容却如同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让人捉摸不透。
无名再次侧过头,看了暗邪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示意他边走边说。
他既没有承认自己喝醉,也没有否认,只是神色略显深沉地说道:“夜风一吹,醒了酒,方才发觉今日之事是何等荒唐。”
说罢,他抬起手,轻轻地挡在眼前,仿佛想要遮挡住那令他感到荒唐的过往,脚步却未曾停歇,继续向前走去。
“暗邪,什么都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像是在给自己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暗邪听了这话,心中明白无名定是在故作坚强,他咬了咬嘴唇,突然加快脚步走到无名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鼓起勇气说道:“阿名,如果实在真的难受,你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别的人,不会有人笑你的。”
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望着无名的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像是在看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无名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微微抬眼,看向暗邪,嘴角竟泛起一丝苦笑,随后轻声笑了出来:“哭?有用吗?向别人表现自己的懦弱,然后再被嘲笑吗?”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暗邪,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些就懂了。”
那语气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多年来的心酸与无奈,又像是在对暗邪的一种告诫。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暗邪小声嘟囔着,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嗡嗡,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服气,但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将不满默默地藏在心底。
无名自然将暗邪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侧身绕过暗邪,继续前行。
那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却又透着一种倔强的坚强,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能独自承受。
暗邪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上无名的脚步。
两人的身影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移动,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各自的心事。
没走几步,无名突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坛酒,仰头便灌了一大口。
也许是喝得太急,也许是心中的情绪太过复杂,他竟猛地呛住了,“咳咳……”那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阿名……”暗邪见状,心急如焚。
他深知无名对酒的喜爱,不敢贸然从他手中夺过酒坛,但看着无名如此痛苦,心中又是一阵阵地揪紧,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拳,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无名突然拔出佩剑,那动作快如闪电,如同他之前对沈钰做的那样,直直地刺向暗邪。
暗邪心中一惊,他完全有能力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但他想起无名之前的举动以及那痛苦的神情,竟硬生生地忍住了身体的本能反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坚定地望着无名,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那剑尖在离暗邪胸口只有半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这一次,无名愣住了,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剑尖也随之晃动。
片刻后,他猛地将剑狠狠摔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暗邪,你为什么不躲!”
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像是在质问暗邪,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阿……阿名,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暗邪此刻坚信无名已经醉了,在他的认知里,喝醉的人往往需要哄一哄,顺着他的意思或许就能让他好受一些。
“我在这就认识你一个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呢?”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眼神中透着一丝对无名的信任与依赖,仿佛在这茫茫夜色中,无名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暗邪……”无名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名,你说,我在听。”暗邪知道无名心中定是积压了太多的情绪,此刻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专注地望着无名,等待着他倾诉心中的痛苦与烦恼,仿佛愿意为他承担一切。
无名低着头,缓缓向前迈出半步,脚步略显沉重,像是带着千钧重担。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嗡嗡:“你,可以抱抱我吗?”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又透着一种深深的孤独与无助,仿佛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他渴望着一丝温暖的慰藉。
暗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高悬的明月,似乎在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怔愣了片刻后,他也缓缓向前迈出半步,伸出双臂,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小心翼翼地抱住无名,轻轻地搂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阿名,没事,过去了。”
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无名的心田,试图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无名单薄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只是将头埋在暗邪的怀中,声音低低地、不停地说着:“谢谢。”
那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感激与依赖,像是在这冰冷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暗邪深知,此刻的自己是无名唯一的依靠,在这茫茫人海中,他们相互依偎,仿佛是两颗孤独的星辰,在黑暗中彼此照亮。
暗邪本以为无名还会说些什么,然而半晌过后,无名却陷入了沉默。
暗邪轻声唤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微微低头,仔细一看,确认无名已经睡熟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认命般地将无名扶起。
暗邪比无名高出近一个头,起初扶着无名,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的姿势让暗邪觉得有些难受,但他又不敢贸然将无名抱起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一路上,“无名好龙阳”这句话如同鬼魅一般,在暗邪的脑海中反复回荡,挥之不去。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无名身上,只见无名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明晰的锁骨和雪白的肌肤,那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他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侧,几缕发丝轻轻地搭在脸边,衬得那脸边的一抹红晕愈发明显,粉嫩嫩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甜美的梦话。
暗邪看着看着,竟有些痴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从未如此仔细地端详过无名,此刻却发现他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让人心生怜惜。
后来,暗邪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无名横抱起来。
他惊讶地发现,无名的身体轻得超乎想象,仿佛只有一副骨头架子,没有多少重量。
那一刻,暗邪的心中猛地一痛,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针深深刺痛。
他紧紧地抱着无名,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怀抱给予他足够的温暖与安全感。
每每想起此处,暗邪的胸口便会隐隐作痛。
他真的好心疼怀里的这个男人啊,这种心疼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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