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芦苇荡之约

公司经营每况如下,员工人心惶惶,包括外表笃定的关小颖。牛少雄步步紧逼,上班便成了煎熬。远赴坦桑尼亚的老公又延迟回国,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关小颖突然觉得身心疲惫,焦虑不安。居然很期待欧阳旭之约,周日下午,芦苇渡。

好不容易捱到周日中午,学画画回家的女儿便嚷嚷去看《八角笼中》,关小颖借口头疼拜托李子轩带母亲一起去陪女儿。并嘱咐他,看完电影以后带祖孙二人吃德克士。自己,则偷偷开车回了桥沟。

欧阳旭果真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关小颖,大裤衩,小背心、狗屎拖,精神小伙打扮。还备了一个大大的中卡轮胎,真够贴心的。

“关姐,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欧阳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关小颖随口胡诌,心底却怦怦跳,一种偷情的感觉。

欧阳旭跳上车,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刚才,李子轩带女儿出门时满含关切的回眸本来让关小颖有些后悔,现在瞬间消失殆尽。

就当纳个凉、汊个水而已,关小颖在心里劝慰自己。

烟火人间各有遗憾,貌似家和人好的生活和工作,其实一地鸡毛。关小颖需要一次机会,需要找个方式与自己和解。一个人的心就像是拦水大坝,当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需要打开闸门,把情绪释放出来。

况且,关小颖不愿意做一个失信之

人。

车开到凉停街后,就转入村路,然后在崎岖的河道上慢慢行驶。太阳很大,天空很蓝,两边灰白的芦苇花随风飘拂。关小颖打开车载音响,《墨尔本的秋天》轻轻扬起:

我一个人走过

墨尔本的秋天

怎么再也不见

你微笑的容颜

我已不是那个

懵懵懂的少年

逝去的感情

已学会祭奠……

王优秀的沧桑烟嗓,曼妙绝美的秋光,故事的离散和思念,被渲染得那么浓烈那么感伤。

“关姐,喜欢一个人是啥感觉?”安静里欧阳旭突然开口。

“什么?”关小颖沉浸在音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关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啥感觉?”欧阳转过头来看着关小颖,稚嫩的脸有一丝丝严肃。

“喜欢一个人就是一想到他就开心,就是随时随地想和他在一起。”关小颖扭头看了看欧阳旭;“不过,我也说不好,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

关小颖忽然想起异国他乡的老公,无疾而终的初恋,敏感内敛的李子轩,还有身边这个朝气蓬勃的小孩。就像歌词里写的一样:人迟早会走散,承诺终究会撕成碎片。

“我一看到她,心就怦怦跳,算吗?”

“不一定,万一她很恐怖呢?”关小颖话带调皮。

“不是的,关姐,她很漂亮。”

“漂亮?小朋友春心萌动了哈,恭喜恭喜。改天,关姐给你把把关呢。”关小颖含笑打趣,随手轻轻槌了一下欧阳旭。结实的肌肉一个触电式的回弹,年轻真好。

“关姐,给您说过好几次了,我真的不小了。”欧阳旭嘟囔着,语气有一点点受伤。

“有没有茶不思饭不想呢?”关小颖继续调侃。

欧阳旭却不再说话,侧脸看着窗外风一样后退的芦苇发呆。

越野车又绕过几块坑坑洼洼,终于到了。目的地其实并不远,只是太偏僻难行。

这里是金粟地界,岷江蜿蜒了一下,形成一个僻静的洄水湾。左边靠山,怪石嶙峋,一棵参天的榛树遮了耀眼的阳光。山崖上有星星点点的水滴下来,估计山雨滂沱的时候,这里会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右岸是成片的毛竹林,和茂盛的野草。

水流不急,很清澈,河卵石清晰可见。夹岸茂密的芦苇和毛竹林形成天然的屏障,幽静、凉意森森。

欧阳旭毕竟是个大孩子,一看到水立马精神头儿百倍。边跑边脱衣裤边扔,嘴里还“喔吼哦吼喔吼”的叫着,然后一个炸弹式跳进水里。水花四溅,叫声回响,惊起草丛里数只不知名的水鸟,仓皇的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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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不急,很清澈,河卵石清晰可见。夹岸茂密的芦苇和毛竹林形成天然的屏障,幽静、凉意森森。

欧阳旭毕竟是个孩子,一看到水立马精神头儿百倍。边跑边脱衣裤边扔,嘴里还“喔吼哦吼喔吼”的叫着。水花四溅,叫声回响,惊起芦苇荡里数只不知名的水鸟,仓皇的飞走。

关小颖则从车里拿出备好的大垫子,铺在大榛树荫下。干净的细砂衬底,很柔软。摆上洗好的水果、点心、饮料,撒了驱虫粉,点了灭蚊香。

欧阳是游泳,关小颖就当汊水纳凉,顺便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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