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你怎么还在?
再回来时便领了个小丫鬟回来。
丫鬟手里还那这一套弱弱的钗裙。
将小丫鬟领到耳房门口,吩咐了注意事项后便示意她进去。
而范闲自己则折返厨房继续开始拎热水。
等范闲推着浴桶拎着两桶热水折返回来时,耳房里却还是没有结束。
关上侧门,范闲舒舒服服的泡进浴桶里,一边搓洗边朝也进浴桶的费介道:
“老师,小姑娘还真是细致一些。”
“我这都又拎了两桶水回来了,阿数还没从房里出来。”
说着又看向费介道:
“老师也一直没有下水,是在等我吗?”
费介暗道一声小子不识好歹后,冷哼道:
“我嫌烫。”
范闲可不是会被一两集误导的,笑着朝费介道:
“才不是,不说老师内力何惧一点子水烫,就说我端水的时候就试过,明明刚刚好的。”
“嘿嘿,老师的关心我记着哩。”
这话范闲一点不觉孟浪,倒是费介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的白话?
好是一番心中感动。
但费介是什么人,一句话直接让如此感动的气氛烟消云散:
“你刚刚说什么,小姑娘细致?”
“那你可猜错了。”
“就我这耳力,我敢担保。”
“你那阿数小丫头从浴桶中出来后,就没让小丫鬟近身。”
“俩人现在估计还僵持不下呢。”
范闲闻言瞬间跳起脚来:
“什么?”
“老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久,阿数都该着凉了。”
说着赶忙起身擦水穿衣服,出门时还不忘调侃一句费介:
“老师,枉我感动一番,敢情老师还分了一分心思听人家小姑娘洗澡!”
说着就往门外窜。
费介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臭小子,要不是我分了一分心神,你还不知道你的小丫头在吹分呢。”
“德行!”
笑骂两句,但谁都没有放心上。
费介重新将汗巾盖上脸,趟入水中。
而范闲这边进到耳房就见小丫鬟尴尬站在放中间。
离她几尺远的地方则是靠墙站着,面无表情又不让小丫鬟靠近的宇文音羽。
被动成长模式下,除家长、监护人、成长对象、有可靠关系之人外。
其他人一律视为不可独自靠近的陌生人。
接过小丫鬟手里的浴巾,走到宇文音羽的身边。
范闲认命的叹一口气,开始给宇文音羽擦湿漉漉的头发。
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无人打理。
宇文音羽的一头头发是干枯发黄像小草。
所幸的是并不长,也好打理。
没一会儿就理顺擦干了。
拿起丫鬟放在凳子上的衣裙,范闲又一次觉得自己就和那老父亲一般。
认命的开始给宇文音羽穿衣服。
边穿还便看向小丫鬟:
“既然里衣都穿上了,怎么会突然排斥的躲你那么远?”
小丫鬟闻言惶恐:
“少爷,奴婢不知。”
“奴婢进来后,阿数姑娘便立马出了浴桶,自己将里衣穿了起来。”
“随后便躲到了墙角。”
“奴婢猜阿数姑娘先前由小姐的丫鬟带着学会了穿简单的麻衣裳。”
“现下换成罗群,阿数姑娘便不会了。”
“所以阿数姑娘猜只穿了里衣便躲到墙边。”
范闲闻言点头,觉得小丫鬟说的有些道理。
“下去吧。”
将宇文音羽拉倒凳子上,范闲眼珠一转便坏笑着扯过发钗上的红带。
将宇文音羽的小脑袋上一左一右的绑了两个小鼓包。
看着就跟前世电视剧里的童女一般,很是可爱。
从耳房出来,天光已经大亮。
朝正房一看,费介已然在呼呼大睡。
当然这就是在范闲眼中罢了。
揉揉实在饿的肚子,范闲朝宇文音羽一使眼色:
“走,找吃的去。”
说着便朝范府外走去。
而费介则在他们抬腿的瞬间睁眼下床,跟了上去。
知道看着他们进了五竹的杂货铺才在一旁的屋脊上落下,开始闭目养神。
费介没有靠近杂货铺,五竹不会管。
见范闲带着个小童进来,五竹也没有多问。
只在范闲喊饿时,从后厨拿了根萝卜出来开始切。
那切的是长短一致,粗细均匀。
比那尺子量过都准。
就是看的范闲直皱眉,撒娇道:
“叔,我怕剖了一晚上的尸体。”
“你就给我煮,切这个?”
可以五竹不吃这一套:
“对。”
那不起波澜的语气,让范闲小脸一垮:
“有调料吗?”
“没有。”
范闲站在菜墩前,一下一下的戳着面前的萝卜丝。
状似无意道:
“叔,这吃法,是我娘教你的吗?”
这话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藏得很深,但却依然房五竹读了出来。
五竹放下刀,转斗看向范闲,认真道:
“你想问什么?”
范闲闻言顿时站直了身子,双眼带光的看向五竹:
“我娘是什么样的人啊?”
五竹听到范闲终于问出口,竟然觉得多年没有变化的心产生了意思微松。
“你娘叫叶轻眉。”
见五竹只说了一句便开始继续切萝卜,急的范闲追问道;
“然后呢?”
可五竹却只将切好的萝卜端给范闲后朝着一旁方才没有做完的纸伞走去。
顿了半晌才道:
“其他的,我忘了。”
听得范闲差点吃萝卜吃噎住。
见问不出什么来,范闲将萝卜递给宇文音羽:
“你先吃。”
随后从怀里掏出武功秘籍放到五竹面前:
“这本真气秘籍,是你给我的。”
“还记得吗?”
五竹闻言反驳道:
“这是娘留给你的。”
这细枝末节,范闲没有在意。
他在意的是:
“这本真气我练着有点问题,不好控制,特别霸道。”
说着范闲抬头看向五竹:
“叔,这本真气有名字吗?”
见范闲问,五竹头也没抬就给了个准确的答复:
“有。”
“叫什么?”
练了好几年的真气,还这么霸道,肯定有个响当当的名字。
范闲好奇极了。
可五竹给的名字却让范闲再次小脸一垮。
“霸道真气。”
范闲瞥着嘴嫌弃喃喃:
“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是你现起的呢。”
将书塞回怀里,将手伸到五竹的面前:
“叔,我这真气不加控制,恐怕迟早对身体不利。”
“叔,这真气到底应该怎么练啊。”
五竹慢条斯理的将糊好的油纸伞放置道一旁,转头对范闲来了一句:
“不知道。”
直接气的范闲跳脚:
“叔!”
“你说,我娘是不是被你气死的?”
五竹闻言依旧淡淡:
“不知道。”
这下范闲是真的想要撞墙了:
“那我的真气怎么办?”
这个还是有点办法的。
五竹指着宇文音羽手中正在慢慢吃的萝卜道:
“你将萝卜吃完,跟我来。”
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范闲徒手从宇文音羽面前的碗里抓来一把往嘴里塞,还不忘招呼宇文音羽:
“阿数快吃。”
两人急急忙忙将萝卜吃完,朝屋外走去。
屋外五竹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好吧,们。
“叔,去哪儿?”
五竹没有说话,只是往城外竹林走去。
到了竹林边,五竹终于停下了脚步。
“将真气灌注于双脚,便能使速度更快。”
说着便飞身朝前飞掠而去。
范闲立马跟上。
五竹脚尖轻点掠影无双。
范闲平底稳踏迅雷疾驰。
只是,不过几息便被突然而来的五竹一棍击倒。
翻到在地的范闲捂着脚踝恼道:
“叔!你干嘛打我?”
五竹没有理解到范闲的恼,只的解释道:
“我没有练过武,修习过真气。”
这解释和没解释一样。
范闲受着疼慢慢揉脚踝:
“所以呢?”
“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范闲已经不抱希望,但五竹的想法却还是让范闲惊道咂舌。
“我打你躲。”
范闲直接不顾受伤的脚踝跳了起来:
“什么?”
“就这办法?”
“这算什么办法?”
五竹实在是疑惑,不是要学会控制吗?
“只要你有足够的眼力、速度、力量。”
不就能学会控制?
为什么感觉范闲不能够理解?
当然,也许是正常人都不能理解五竹罢了。
见范闲还在犹豫,五竹直接我这棍子来了个起手势:
“你,尽力多开。”
说着,五竹提棍便朝范闲攻去。
范闲连忙闪躲,却还是在躲来躲去的间隙被五竹打的倒来倒去。
山坡、石头、树梢,就没有能躲的过去的。
全被范闲一各种姿势的趴地打卡成功。
眼见着范闲力竭,五竹终于停了下来。
看向范闲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你怎么还在?”
范闲闻言皱眉朝身后看去,这一眼亦是惊讶:
“阿数?”
“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以为你会跟老师在竹林外等我。”
宇文音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范闲,跟在他的身后。
当然这只是表面。
实则,在宇文音羽的脑中,正在想警报:
‘警告、警告!’
‘能量不足,机体已到承受极限。’
‘即将强制关机、积蓄能量、调节体能恢复......’
还没等范闲走到宇文音羽的面前,宇文音羽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给范闲吓了一跳:“阿数!”
几步走上前,将宇文音羽扶起。
仔细一看,不像是昏倒,倒像是睡着。
无奈,范闲只好勉力拖着自己和宇文音羽两具软绵绵的□□往外走。
这样的两人,同样给等在外面的费介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好好的小孩进了趟竹林,就一残一废了?
费介都没等范闲喊老师就几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开始同时把脉。
摸上脉象,费介才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以为你这臭小子不行了呢。”
“没事儿,就是累了,晚上给你吃点儿好的睡一觉就行了。”
范闲当然知道自己的状况,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宇文音羽。
“老师,阿数怎么样?”
费介闻言哼了一声:
“你到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范闲原本就急,此时听费介如此说,更加气急败坏起来:
“老师!~”
费介见状也不再卖关子:
“臭小子放心吧,小丫头只是累的睡着了。”
范闲听了总算是放下心来。
想想也是,这一路,连奔带跑还急拐弯的,他都累垮了。
更别说这么个营养不良的小丫头。
费介眼见着范闲已经走不动,干脆一左一右的将两个孩子加在了腋下往范府走去。
到了范府,费介刚把人放下,宇文音羽便睁开了眼。
费介见到‘噫’了一声,“醒的到快。”
“还以为要睡到明天呢。”
宇文音羽没有理费介,反而是走到了范闲的身后。
正在这时,门房几步走了过来,朝费介行礼道:
“刚刚老夫人差人来了一趟,说是晚饭已经好了。”
“只等着少爷和费先生了。”
费介哎呦一声道:
“正好。”
“走吧,吃饭了。”
那兴冲冲的模样自然不是为了一口饭。
而是因为,范闲的课程,要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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