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羽窝在床上抱着热壶,传来的暖意缓解她腹部的不适。董嬷嬷立在床前细细说道这是女子成熟的正常现象,月事来时会很疼,后面规律起来就好多了,并告知她们注意事项。一旁的白玉懵懵懂懂地点头。
林昭羽松了口气。幸好董嬷嬷来了,不然她看到裤子的血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董嬷嬷还喜道,月事来了,便是能生育了,抓紧成亲,为夫人生个大胖孙子。她没当回事,也没深究董嬷嬷为什么刚刚好在她月事来时就过来,她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件事上。
回来后,哥哥命下人封住狗洞,还警告她院子里的人如果再知瞒不报纵容她,就要挨板子。她现在正难受着不然要出去闹了。
过了几日林昭羽恢复如初,觉得自己又能活蹦乱跳,想起这月事真是遭罪,冷水不能碰,重物不能提,腰酸背痛,和她生病的样子差不多,女子真是太不容易了。她回来后,母亲知道让她抄女戒以示惩戒,顾念她的身体,便让白玉代抄,白玉没少干这事,熟练地抄写,女戒都能背下了。下人看她得紧,她没法出去,哥哥又忙,她只能和宝贝药草玩。
日子也就这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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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求亲的人不少,王玉贞好不容易相中一个王公子,让他们两人见见面。林昭羽浑身泥土就过来,身上还有肥料的味道,弄得王公子很是尴尬,求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王玉贞平生第一次发了很大的火,锁住她的药圃,命令又禁足一个月。为此她们冷战了一日。
林清远听说了这事,劝说王玉贞。
“娘,昭羽说她知错了,不是有意的,当时见面比较突然,她也不知是相亲便没准备,而且那位王公子我听说他私下妾室成群,与下人有染,怕是不好。”
蔡临刚好与王公子的一个下人相识,多多少少从他那里听说过王公子的事,蔡临便将这事告诉了林清远。
王玉贞怪自己看走了眼,那王公子瞧着人模人样的,他母亲还如此诚恳求亲,却将这些事都瞒了下来,可真是气死人了。她拍了拍胸脯,幸好昭羽没看上他,不然嫁过去要受委屈。
林昭羽在董嬷嬷的教导下为王玉贞做了一碗饺子。王玉贞吃着,不由感慨女儿真是长大了,要是林正还在该有多欣慰啊。
“娘,您怎么哭了?”昭羽慌了,忙拿帕子擦泪。
“没,娘就是想起你爹了,要是他看见你长大了该有多好啊,你出生后,他高兴得合不拢嘴,饭比平时吃的都多,每天都要抱着你出去转一转。”
“可是我那时还很小,没什么印象。那娘再跟我说说我出生后爹的事吧。”
“好,你爹还庆幸你长得像我……”
林清远因担心她们,跟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温馨的场景,不由出神,没有打扰,回了屋。
她们母女彼此都各退一步,王玉贞觉得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需要斟酌,林昭羽接受母亲的定亲安排,不过也要听听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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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七月下旬,是仁宗帝出宫到寺庙礼佛的时日,连带着各地包括京城也在这段时间兴起拜佛来。去的大多都是年轻男子女子拜佛求姻缘,据说这段时间求非常灵。
平时到了礼佛的日子,王玉贞都会让林昭羽去寺庙,求姻缘,并讨个平安符回来。
昨夜林昭羽说想去寺庙拜佛,王玉贞同意了,虽然她觉得不能太急,但兴许去礼佛时佛祖显灵,能在那碰上有缘人呢。
今早天破晓,泄露几缕阳光,天清云淡,今日是个好天气。王玉贞却格外担心,不时想起近年来京城有女子失踪的事。
“娘,你就放心吧,很多人都去呢,之前我去了几次不都是没事吗,而且那是寺庙,还是白天,不会有人敢在那里闹事的。”
“要不你再等几天,我忙完了和你去。”今日是休沐日,林清远要陪着去的,但因刑部突然集合议事,现在正要走。
“不用了,哥哥,你的事要紧,你就走吧。”
待了大半月,她早憋坏了,之前因着和好的事,怕再惹母亲生气没敢提出门,现在能出门都恨不得立刻飞出去。
林清远让她多带几人,并吩咐务必照顾好,才匆匆离开。
“路上小心啊,遇到那些找事的就避一避,不要与不熟的人搭话……”
“知道了,娘,我很快回来!”
王玉贞还没说完,小厮扬起马鞭,马车便没影了。
“这孩子这般毛毛躁躁,还以为长大了不少。”王玉贞望着四处飞扬的尘土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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