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觉得你和夫人的感情好像更好了,我就说吧,你给夫人买东西她肯定高兴。”
已经到了下午庆典快要开始的时候,清风看见乔本业扶着夫人从远处走来,俩人有说有笑,十分和谐。
等乔本业带着夫人落座,清风正好坐在乔本业斜侧方,倾过身凑到他背后小声说道。
乔本业没动眼睛依然看着前方,嘴巴却小声说道,“小丫头,就你知道的多,还不快坐好,等会庆典就开始了!”
“嘻嘻,先生害羞了?”
“坐好!”乔本业咬牙切齿道。
“遵命!”
这丫头!
清风看见曹裕泰脸抹的跟白纸似的,然后腮两侧还擦了两道腮红,再配上他那满是褶的脸,哪里像什么神将下凡,不由得心里恶寒。
不过是比先生大六岁,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先生今年四十一岁,看着就像刚过而立之年,真是不必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请财东接好财神包袱,来年鼎丰盛定会生意兴隆!”
“好!”
清风看着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乔本业,不由得吐槽,先生跟大掌柜站在一起显得大掌柜更挫了,真是没脸看。怨不得姨夫人会妒忌夫人,光看这张脸就比下去了许多。
打老虎仪式结束,接下来的流程就比较快了,乔本业抱着财神包袱,领着众人到了祠堂,拜了财神股,然后又带着大家聚在戏亭,然后一场场戏剧开始上演。
………………………………
大合帐之后,便是新年,乔府的下人休息了一阵便又忙碌了起来,不过夫人给的红包足,个个都喜气洋洋的,除了家在外地,或者没有家人的下人还呆在府里,其他的下人都欢欢喜喜的回家过年了。
新年要守岁发红包,这是全国各地的统一习俗,乔家自然也不例外。
“清风,你来乔家有些时日了,在乔家走动也不用拘谨,有什么事找老爷和我都行。给,这是你的红包。”
“谢谢夫人!”
“好孩子。”
“娘,你偏心,为什么清风有,我们都没有?”
“蓁儿,你那么心急啊?你娘给完清风就给你们了,这不是还没轮到你们嘛!既然你着急,爹就先给你一个。”乔本业慈爱的冲着乔蓁说道。
“谢谢爹,爹最好了!”
看着这一幕,清风心里羡慕,如果她现在和爹娘一起过年,是不是爹也会这么宠爱她呢。
乔本业看了一眼清风,知道她应该是想起自己的家人了,心中不禁有些疼惜她。
这个时代守夜总是无聊的,又没有现代的春晚,或者手机,清风只能给乔蓁讲起了金庸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
开始只是小声和乔蓁说,渐渐的围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乔本业和夫人也偷偷侧耳听着。
看这情况,清风干脆清清嗓子,大声讲了起来,讲到激动处还耍练几下,大家看的目不转睛,听的也津津有味,守在外面的仆人也凑近门口,就想听的清楚一些,果然好的作品在哪里都吃香。
“好了,大家都进来听吧,今天过年,大家也不用守那规矩了。”乔本业挥挥手,仆人们顿时喜笑颜开,鱼贯而入。
“老爷,没想到,清风讲故事也这么动听,还有新意,比那说书人将的都好。”夫人赞叹道。
乔本业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央的清风,觉得她好像在闪光,究竟这丫头还有多少东西他不知道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丫头还会这个。”
热闹过后,一片寂静。
乔本业陪着夫人回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中总是闪过清风落寞的表情,干脆起身穿着斗篷四处走动,不知不觉就到了清风居住的院子。
月光下,清风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抬头望着天空,神色落寞。
“怎么就穿这么少坐在这里?”
“先生?”清风惊讶的抬头看向乔本业,“你也睡不着吗?”
“嗯,睡不着,四处走动走动。”许是夜色的原因,让乔本业不再受身份拘束,也学着清风那样坐在了台阶上。
“先生,地上凉。”
“你不也是这样。”
“我是习武之人不怕冷的。”
“丫头你忘了,老夫也是习武之人,虽没你历害,但这点寒气还伤不到我的。”
再一次听到乔本业自称老夫,清风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乔本业不解道。
“呃……我觉得你自称老夫怪怪的。”
“怎么怪了?”
“就是……先生你今年才四十一岁……”
“老夫今年四十二了,忘了刚守完岁吗?”
“好吧,先生你今年刚四十二,长的又不老,总称自己老夫,老夫的,像是小孩强称自己是大人的感觉。自称老夫的不应该是像庄师傅那样六七十岁的人才叫的吗?”
乔本业哭笑不得,“这里怪?这个年岁不都这样称呼自己吗,你要知道活的长的也不过六十多岁,七十岁的就很少了,要不然怎么有七十古稀这个说法。我不称老夫称什么?”
“先生,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清风看着乔本业的眼睛认真道,“先生,你人这么好,老天爷是不会收你的。”
被清风眼中的真挚撼动,乔本业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不收我,难道留我在世上当老古董?”
清风不想谈这个伤感的话题,一想到乔本业会死她的心就觉得钝痛。
“先生,你看。”清风指着天空一处,乔本业跟着望过去。
“怎么了?”
“不知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仙后座。仙后座是一个可与北斗星媲美的星座,其中可以用肉眼看清的星星至少有一百多颗,但特别明亮的只有六七颗。其中有三颗二等星和两颗三等星构成一个明显的英文大写字母"M"的形状,开口朝向北极星,这是识别仙后座最主要的标志。先生,你看那五颗星是不是特别亮,连起来正好是一个英文的M。”
“还真是。”乔本业惊叹道
“仙后座也可以这样寻找:把北斗七星的天极和北极星的连线向南延伸约相等的长度,即可到达银河岸边的仙后座。”
“你竟然还懂天文,还有英文?”
“我不懂天文,只是知道一丢丢。”清风抬起手,两根手指捏在一起,“不过英文我懂,英吉利语嘛!”
“是吗?会多少,说给我听听。”
清风有心炫耀,干脆背了一整篇她喜欢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is not the way from birth to the end.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It is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but you don't understand I love you.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is no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you don't know I love you.
而是爱到痴迷—It is when my love is bewildering the soul.
却不能说我爱你—but I can't speak it out.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is not that I can't say I love you.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It is after missing you deeply into my heart.
却只能深埋心底—I only can bury it in my heart.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is not that I can't say to you I miss you.
而是彼此相爱—It is when we are falling in love.
却不能够在一起—but we can't stay nearby.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彼此相爱—is not we love each other.
却不能够在一起—but can't stay together.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It is we know our true love is breaking through the way.
却装作毫不在意—we turn a blind eye to it.
所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So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is not in two distant trees.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It is the same rooted branches.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but can't depend on each other in the wind.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is not can't depend on each other in the wind.
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It is in the blinking stars who only can look with each other.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but their trade intersect.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is not in the blinking stars who only can look with each other.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It is after the intersection.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but they can't be found from then on afar.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is not the light that is fading away.
而是尚未相遇—It is the coincidence of us.
便注定无法相聚—is not supposed for the love.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is the love between the bird and fish.
一个翱翔天际—One is flying in the sky.
一个却深潜海底—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
人们都希望被自己尊敬濡慕的称赞,清风也不例外,背完了直勾勾的盯着乔本业等着他夸奖。
乔本业作为财东,自然懂得许多国语言,清风背的这些他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乔本业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迟疑的问道,“你知道这都是什么意思?”
“知道啊,不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清风说的畅快,丝毫不觉得此场景下她背这个有何不妥。
看清风大大方方的样子,乔本业再次忽略了心中一闪而过的奇怪悸动,知道小丫头没别的意思,便也释然了,笑道,“小丫头,我只是想考察你是不是真的懂英语,看来你不但懂,知道的还挺多,比庄师傅都厉害,我看你不如去票号当师傅得了,专门教他们英语。”
“好啊,那先生可说定了,等效习们要学英语的时候一定要叫我。”
乔本业说是让她当护卫,但是对待她就像亲人一样,吃穿用度都为她着想,让清风觉得她占了大便宜,就想做些什么报答他,现在能在鼎丰盛教英语,她也算有了用处,自然满心乐意。
“好。”乔本业一向有危机意识,虽然有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会做,比如现在提到让清风教英语,他想到的就是到时候让范子奇去学,乔本业有心撮合他们,让他们有时间相处,可以日久生情,或许对现在的乔本业来说,潜意识里认为若不这样做,再发展下去情况可能是他无法控制的,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现在的乔本业完全不知道他这是出于什么心理,只是觉得也许把清风和范子奇凑在一起他就放心了,就不用怕……不用怕什么?他现在完全不知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谢谢先生。”清风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专门过来看她的呢,估计是担心她思念家人,先生果然是个好人。
乔本业背对着清风扬扬手,嘴角含笑,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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