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相携走到马厩,路过的仆人看到二人亲密的样子,心里都忍不住感叹老爷夫人时感情真好。
“两个月不见,两匹马壮健了不少。”清风摸着红鬃马笑道。
“马夫知道你喜欢这两匹马,多加照料才会长的这么好。”
清风和乔本业俩人正准备牵马离开,一人却突然推开马厩的门倒在地上。
俩人想上前去查看,却被老关止住,老关一人去看那人。
只见那人满身是血,鼻青脸肿,一看就是经受过毒打。
虽然不知这人是什么人,但是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乔本业便命老关把人抬到西厢,这间屋子与乔家大院是隔开的,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他刚失血,脉象有些弱,不过一时三刻应该没有大碍。”老关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基本的查探脉象也懂得一些。
正说着那人就醒了过来,老关急忙去扶他,劝道,“你身体这么虚弱还不可以起来。”
“是你们救了我?”
“幸好我家老爷及时把你救进来,否则过多随时有生命危险。”
“多谢大爷救命之恩。”
“你叫什么名字?因何会受伤?”乔本业问道,总不能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在下姓原,济南人士。刚才在大街遇贼抢贼,跟他争执之下所以受伤。”那人虚弱道。
“遇贼?”白日青天何以会遇贼,而且他这伤也不像是与贼争执,倒像是被多人围堵闯出来受的伤。
乔本业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凝重,语气十分严肃。
许是看出乔本业的怀疑,那人立刻要下床离开,看样子颇有些心虚,“对不起,在下要告辞。几位救命之恩,在下不敢言报。”
“你这样子出去只会晕倒在街头。”清风也看出了问题,试探道,“虽然你的伤口敷了药,不如等大夫过来治理过后再离去,如何?”
那人一听,大惊失色。
“千万不可。”
“为什么?”乔本业严肃的看着他,确定道,“你是维新党员。”
那人满脸震惊,严重还带着恐惧。
“你放心,我们不是官府的人。近日城中张贴很多捉拿维新党员的告示,我们才会有所怀疑 ”乔本业安抚道。
那人放下心来,眼中还带着惭愧,“不瞒大爷,在下姓原名燊的确是在通缉名单内。在下之所以受伤都是因为和官兵纠缠所致。在下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事情张扬出去恐怕几位也有包庇之罪。”
那人还想离开,站起身又跌坐在床上,不停的咳嗽。
“不如这样吧,你暂时留在这里休息,其他的事稍后再说。”乔本业说道。
“多谢大爷。”
原燊先留在里面养伤,清风,乔本业,老关三人离开屋子,本来清风要和乔本业要出去骑马也因此事耽搁了只能回屋,下次有空再去。
“变法推行之时整个朝廷都生气勃勃,没想到不到一百天,居然凶终隙末。官场一向波澜诡谲,比商场还要阴险。”
“先生,真的要把他留在这里吗?”
“这只是权宜之计。”乔本业思索道,“对了老关,这两天你负责照顾他,不要让其他人走近这里,等他伤势好转,就秘密送他到别院修养。”
“知道了,老爷。”
自从救了原燊之后,清风就感觉心中蒙着一层灰,有些惴惴不安,老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怎么了,看你这几天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乔本业担忧道。
“没事,可能最近天气有些燥热,心里烦闷。”清风摇摇头笑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没影的事何必要说出来徒增乔本业的烦恼。
“天气的确越来越热了,估计过了这一阵天气就转凉了。秋高气爽,你就不用怕热了。”乔本业笑道,“对了,过几天是月娥的忌日,到时候会有许多人过来拜祭,又要辛苦你了。虽然已经和曹裕泰闹翻了,但是他们身为月娥的娘家人应该也会过来拜祭,若是孟月嫦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不用忍着,直接说回去就行。”
清风笑道,“先生,人家都是劝自己妻子忍着,你倒好反而劝我呛回去。”
“孟月嫦这个人小肚鸡肠,之前她看你就不顺眼,如今你又成了我的妻子,到时候我在前面招呼男客不能陪在你身边,我怕你忍着受委屈。”
“先生,你觉得我像是会受委屈的人吗?”
乔本业摇摇头,笑道,“不像。不然当初就不会指桑骂槐,把孟月嫦说的有苦不能言,只能硬生生受了你的骂,还要笑着说没关系。”
“先生,你还记得啊。谁让那么巧让我听到她哄骗夫人买她不要的劣质貂皮大袄。”
“是啊,我只是怕你说了她之后像之前那次求我收拾残局啊。”
乔本业笑着调侃她,清风撇了撇嘴,好笑道,“好了,先生你放心吧,有你这个老师教我,我已经知道怎么处理了。”
不过这次乔本业多虑了,孟月娥忌日那天,孟月嫦带着曹景贤过来拜祭,孟月嫦拜祭完就走了并没有针对清风,曹景贤则是多停留了一会和难得见一面的乔蓁说了会话。
“表姐,好久不见了。”
“表弟,好久不见。”
“没想到再次见面表姐你已嫁作人妇。”曹景贤笑容苦涩,失落道。
乔蓁没有注意到曹景贤的表情笑着说道,“我听姨妈说最近有媒人替你说媒,看来你喜事将近啊。”
“那些人我都不喜欢。”曹景贤脱口而出。
乔蓁愣了一下,笑道,“如果不喜欢那就在等等,总会遇到你喜欢的人的。”
“可是我喜欢的人已经嫁人了!”曹景贤看着她苦涩的笑着。
乔蓁察觉出了不对劲急忙转移话题,“啊,对了,二娘刚刚好像有事叫我。”
“表姐你不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我不想。”
“我喜欢的表姐你!”
俩人几乎同时说出。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都是表姐你,可是表姐你已经嫁人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景贤,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从来没有男女之间的想法,希望你早日放下。”乔蓁措辞道。
“表姐!我……”曹景贤一把抓住乔蓁的手腕。
乔蓁迅速挣开,神情变得冷酷,冷声道,“我一直当你做弟弟,希望你今后自重。如今已嫁作人妇,心里一直都只有我夫君一人。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我不会接受,我只当做你是年幼不知礼数,望你以后莫再乱说。我们以后只是姐弟,望你以后谨遵礼数!”
说罢,乔蓁转身离开不再理曹景贤。
曹景贤失落的看着乔蓁的背影,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直失神站立在院子中。
“原公子,你的病修养的差不多了,按老爷吩咐需要将你送到乔家别院,望你见谅。”
“我知道我身份敏感,乔老爷还能如此大义,请代我感谢乔老爷。”
说话的声音惊醒了发呆的曹景贤,原公子?乔家也没有人提起这个人啊?
曹景贤心中闪过念头,便借着墙边的梯子偷偷爬上去看,瞳孔骤缩,那不是那天在街上官兵抓的人……
“表少爷,你站在梯子上干嘛?”冯总管奉命去布置膳食,就看到曹景贤鬼鬼祟祟的。
“噢,我刚刚看到上面有一只鸟想抓住它,没想到让它跑了。”
曹景贤急忙爬下梯子,假装平静的说道。
“表少爷你可要小心,要不然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哼!我能出什么事!”果真是乔家人,说话还诅咒人出事。
曹景贤瞪了冯总管一眼,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离开了乔家。
“此事当真?”曹裕泰大喜道,眼中精光闪闪,“若是这样,那乔本业可就倒霉了。”
“爹,我怕我看错了,要不要再确定一下?”
“你说你听到老关要把那原公子后日送到别院?”
“嗯,没错。”
“到时候你找几个人偷偷去别院查探查探,如果那人姓原的话,肯定就是了。”曹裕泰拍了拍曹景贤的肩膀,称赞道,“景贤,这次做的不错。最近那京城官员章崇礼到了平遥,爹正好拜见他,去谈捐官的事,咱们顺便再告他乔本业一状!”
“爹,那章崇礼会相信吗?而且他是那章崇文的哥哥,那章崇文又是乔本业的女婿……”
“像他们这种官员既重利益又重名誉,若是他们能抓住朝廷要犯,那就是立功的机会,就算那人不是他们也会为了立功颠倒是非,把不是说成是。”
“至于你说的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他站在理这一边那章崇文就不敢干涉,窝藏维新乱党,就算那章崇文有心施救,估计那章崇礼也不会同意,毕竟那是朝廷要抓的。”
“哈哈哈哈,乔本业啊乔本业,我看你这次还能怎么办!”
曹裕泰哈哈大笑起来,顿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怎么,探查好了吗?再次确认了是那人?”
“嗯,都看好了,的确是。”
“那就好,等会见了那章崇礼言谈间一定要小心,这人的架子非常大。”
“知道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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