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则已经派了人去通知于大人带兵接应。虽然清月根本不相信于谦会救上皇,可是林峰相信于谦是一个正直的大臣,他虽然拥戴当今皇上,却也希望他做一个明君。于是,林峰瞒着清月通知了他,因为他同样不希望清月出任何事情。
的确,刚离开丐帮没多久,就有一群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一抹红色在一群黑衣人之中显得尤为亮眼,清月看去,原来是潘秀。她正倚着一个身着黑衣,身材修长高大,面容如玉雕般清俊的男子,清月看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那男子正是凌风。只是潘秀能以如此挑逗的姿势倚在他的身边,清月感到奇怪。
清月叫了一声,“凌大哥!”凌风却毫无反应,看她的目光也显得呆滞而毫无光彩。
潘秀格格冷笑道:“少堡主再也不认识你了,你不过是别人弃之不要的残花败柳,休想再沾上我们少堡主!”
潘秀的这句话深深刺激了林峰,他知道自己对清月造成的伤害很深,可是由这女人的口中说出显得如此恶毒。林峰的鸣鸿刀带着低低的沉吟横扫向潘秀。
潘秀咯咯冷笑着,转身躲在凌风身后。鸣鸿刀以横扫千钧之势倏忽及至,却被横空而出的紫色闪电劈空架住,刀剑相接,发出雷霆万钧的声音。
清月看着在一旁冷眼观战潘秀,知道现在的凌风已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凌风,一定被他们用了极凶残阴毒的摧心术,如今已成为他们的傀儡。而林峰不是他的对手。一抹寒光自清月袖中飞出,清冷、幽寒,空气中的水滴顿时凝结成雾,环绕在剑的周围。水汽渐渐弥撒,如一层雾气笼罩在清月周身,清月知道这是她体内冰蚕奇毒的作用。
清霜剑带着若梦幻般的水雾如一条离海的白龙腾空而出,紫电剑正与鸣鸿刀相斗,却被迎面而来的清霜剑的剑气逼退一步,清月得到义父六十年的内力修为,更兼在瓦剌暗自修炼论世真经,武功已经突飞猛进。此时,清月已经轻易做到人剑合一,剑影重重中清月浑厚的真气蕴含其中,紫电的剑影渐渐被白影环绕,众人只见紫青剑影相和相离,离合之间日光为之暗淡,地上砂石飞扬。
凌风吐出一口鲜血后退三步站定身子,清月并未受伤,可是看到凌风吐出的鲜血心中也极为伤痛。凌风的神志已经为凌霸所控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疼痛的感觉也极为迟钝,紫电剑再次劈空斩来······
此时,清月看看停在一旁的马车,对玉莹道:“马上带皇兄离开!”玉莹坐在马车上,飞快地驾车离开。而这一切,躲在暗处的凌霸看在眼里。
当紫电剑到眼前时,清月运气,侧身,轻松避过刺过来的剑,左手则以凌空点穴法点凌风肩部的穴道。而就在这瞬间,潘秀的罡风剑,凌霸的黑风掌同时袭来。
林峰看得清楚,知道清月绝不可能同时避过这两次偷袭,他毫不犹豫地挡在清月面前,罡风剑带着幽暗的黑气刺入林峰腹部,清月左手改点穴为掌,和凌霸的黑风掌同时相接,凌霸惊异于清月年纪轻轻内力却不在自己之下,更有一股凌厉的寒气直输入凌霸体内,凌霸知道自己的冰蚕毒尚未清除,害怕会引起冰蚕毒加剧,连忙撤掌。
清月看到林峰鲜血淋漓倒在自己的面前,猛然间以前两人交往的点滴如撕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清月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她发泄般挥舞着剑,清霜剑挟着浑厚的内力肆无忌惮地横扫。凌风本已受伤,如何抵挡清月挣扎时用上的十成的功力,清霜剑硬是将紫电剑扫向一边,刺中了凌风的右肩,紫电剑跌落地上。而潘秀,更不是清月的对手,被剑气所扫,跌出三尺之外。
凌霸撤掌后看到玉莹驾着马车离开,便怀疑上皇在马车之上,竟抛下凌风和潘秀不顾,径直追上马车。
玉莹只感觉到后面有人追赶,便加快了速度,可是凌霸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凌霸看着马车上除了玉莹,再无其他人,便一掌劈死了马,道:“上皇在什么地方?快交出来!”
玉莹惊恐地望着这个恶魔一般地人,拼命地摇头,声音战战兢兢道:“我不知道上皇在什么地方,他已经下了车!”说着左手便想去抓剑。
凌霸呵呵冷笑,道:“你还想骗我?!快点告诉我他藏在什么地方,否则我杀了你!”
玉莹浑身颤抖,但口中却始终不肯吐出半个字,仍然坚持“我不知道!”
上皇躲在马车暗舱中,也禁不住浑身颤抖,他紧紧咬着自己的衣服,大气也不敢出。
只听见一声惨叫,玉莹拿剑的左手臂居然被活生生砍了下来,顿时鲜血顺着木板流下来,上皇真想冲出去看看玉莹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他忍住了,他不能让玉莹白白牺牲。
这一声惨叫让清月的头脑重新清醒过来,她看看在血泊中的林峰,林峰面色苍白,却叫道:“快去,快去救玉莹!”
清月给林峰喂了一粒止血药,便带上他便冲向马车。此时,玉莹已经昏了过去,凌霸正在四处查找上皇的踪迹。
清月放下林峰,上前抱住玉莹,看到玉莹断了的左臂,只觉得万箭攒心,她怒道:“你这个禽兽,你要用多少人的血来满足自己的霸业?!当初凌风实在不该救你!”
清月以血洒在清霜剑上,清霜剑剧烈骚动起来,那含着冰蚕剧毒的血顿时在清霜剑上结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周围笼罩着浓浓的寒气。
凌霸只觉得那寒气侵入心脾,身上的冰蚕毒再次被诱发,他不禁冷得直打颤。而此时,于谦带着士兵匆匆赶来,凌霸看着赶过来的几千士兵,叹了口气,对着清月虚晃几掌便奔回去带上凌风和潘秀飞快地离开!
清月望望奄奄一息地林峰和玉莹,也不再追赶。她很快帮他们处理了伤口,此时,上皇也从马车夹层中出来,于谦望着长得一般模样的清月和上皇,不禁呆立当场。
清月跪下,道:“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道:“微臣救驾来迟,请上皇赎罪!”
上皇看着玉莹被砍断在地上的手臂,抱着满身是血的玉莹,不禁心痛万分。清月来到上皇面前,道:“上皇,时辰不早了,玉莹和林峰交给我,放心走吧,照顾好自己!”
上皇上了准备好的龙辇,于谦来到清月的面前,道:“请问你是哪位英雄?微臣觉得侠士很面熟!”
清月道:“于大人,在下秦清月,别人称我为魔女。至于我和谁长得相像,我想这并不危及谁的利益,希望于大人不要追究!”
于谦这才知道面前站着的原来就是曾经引起江湖巨大风波的秦清月。于谦对清月也有些佩服,便拱拱手道:“姑娘的事迹于谦也有耳闻,姑娘放心,于谦自己知道分寸!”
清月连忙还礼,道:“民女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于大人是否能满足?”
于谦看清月的目光望向上皇,便道:“姑娘是想看着皇上亲自接上皇回宫?”
清月点点头,于谦道:“于谦会安排妥当,秦姑娘,于谦是三朝老臣,宫中一些事也有耳闻,姑娘既然选择在江湖逍遥,便不要再过问朝堂事,更不要引导江湖人挑起事端,这样对姑娘对上皇对大明百姓都不好!”
清月望着于谦的目光,觉得他的目光深不见底,清月淡淡道:“多谢于大人提醒,清月知道。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于大人,无论如何行事还是要做到问心无愧!”
于谦点点头,两人的约定自在不言中。
清月扮作士兵混在人群中,看着上皇穿上龙袍,步入龙辇。当今皇上并没有如约定般来相迎,上皇脸上有失望之色。他站在龙辇至上,远远地朝向清月点点头,两人目光相接,满眼尽是无尽的凄凉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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