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揩了揩眼泪,瞪了他一眼,生气地翘着嘴,道:“不用你装好心,不知道你心里多高兴呢!”
林峰摇摇头,举起右手,一本正经道:“天地良心,我林峰一心要清月妹妹开心,若是另有所图,就让我变成清月妹妹哭出来的一滴眼泪,马上掉在地上摔作几瓣!”
清月被林峰逗乐了,但是马上又止住了笑,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林峰看清月不再流泪,便长长舒了口气,道:“凌霸此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分清是敌是友,看来武林和黑风堡这一战是迫在眉睫!我会号召武林正义之士团结一致杀向黑风堡,让他没有喘息之机会!“
清月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道:“黑风堡处处是暗道机关,可以说是有进难出,去的人越多我们的损失越大,并且现在黑风堡肯定已经作足了准备,我们去讨不到便宜!”
林峰听了清月之言虽然有道理,但是他和凌风好歹也算兄弟,如今凌风有难,自己岂能袖手旁观,想到这里,林峰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与不屑,道:“大丈夫为了武林正义,岂能怕死?!”
清月看了看他义愤填膺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出言讽刺,道:“你们所谓的武林人士就是如此维护武林正义?难怪总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黑风堡一定要去,但是以我们的实力只能智取,以我们的武功根本不是凌霸的对手,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救出凌风,这样可以挫了他的锐气,也让那些动摇的武林人士认清凌霸的真面目!”
林峰听清月分析得有些道理,只是如何救出凌风却是极为棘手的问题,凌风如今已被用了摧心术,成了杀人的利器,而凌风的武功以及足够难对付!林峰拍了拍脑袋,其实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清月看他难为的表情,道:“你召集众人,我来部署!我曾经去过黑风堡,对里面尚有些了解!”
林峰点点头。
丐帮弟子遍布各地,消息很快送出。待林峰回到丐帮,武当,昆仑,华山,峨眉,恒山的掌门已经在等候,只是没有了神农庄、崆峒、青城派的身影。他们只是派来弟子道掌门身体不适,或者以各种理由拒绝。林峰听到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它几派掌门也颇为沮丧。清月看各派掌门面有沮丧担忧之色,便道:“各位既然立志铲除凌霸,为武林除害,就不要顾忌太多。凌霸性格凶恨残暴,连自己的亲子凌风尚且不放过,那些投靠他的人他岂能善待,也不过是称霸武林的工具而已!”
众人点头称是,青松派掌门道:“清月姑娘所言正是。当日我们就是被凌霸利用,逼死令尊,却不想令尊及姑娘不计前嫌,舍命救护各帮各派,令在下实在汗颜!听说姑娘曾经去过黑风堡,不知姑娘有什么计划没有?”
清月想到当日之事,心中确实不爽,但是既然青松掌门可以当面承认错误,倒是也给清月一个极大的面子,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出凌风。清月想到此,便道:“黑风堡里面机关重重,凌霸也已经设好陷阱等着我们,一旦进入黑风堡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所以我想大家可以守候在黑风堡之外接应,我进入黑风堡揭露凌霸的阴谋,也可以看清楚究竟什么帮投向黑风堡!”
林峰想起自己和凌风共同抗击瓦剌军,也算是兄弟,如今兄弟有难,自己岂能袖手旁观?便道:“小月,你留在外面,我进去一探究竟。我和凌风一齐抗击瓦剌军,也算朋友,若不是我们爱上同一个人,如今也应该是很好的兄弟。如今,他被施以摧心术,我岂能袖手旁观?!”
清月见林峰字字发自肺腑,语言真诚恳切,便有些动情,道:“林大哥,你是盟主,怎可涉险?凌风对我一片深情,我是一定会去黑风堡的。如果运气好,凌风能被唤醒,我们尚可一起杀出黑风堡,如果运气不好,我也有办法保命,林大哥,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劝我了!”
青松道长听清月如此说,不禁心里对这个女子有了几分敬意,他站了起来,道:“秦姑娘果然称得起一个侠字,在下很是钦佩姑娘的勇气,老朽已经将后事料理妥当,愿和姑娘一同前往黑风堡,我倒想会会这个凌霸,看他究竟能搞出什么名堂?!”
“这······”清月想不到青松道长竟会如此,不禁呆立当场,她向青松道长作一揖,道:“道长的好意清月心领了,只是此去黑风堡凶险异常,道长德高望重,以身犯险,恐怕不妥······!”
青松道长竟须发怒张,大声道:“有何不妥?我活了八十余岁,已经够了!你一个小姑娘尚且有如此侠义,我作为武林中的老前辈岂可因为畏惧而苟活于世?!再说你随我前往,尚可掩饰身份,若你一人前往,只怕还未进入黑风堡便被凌霸视穿身份!”
清月觉得青松道长所言极是,有青松道长一起,清月心中稍有些安慰,便抱拳谢到:“清月谢谢青松道长相助!”
青松挥一挥手,道:“你这丫头天资极高,又有勇有谋,虽会经历风雨,但是福泽深厚,乃是人中龙凤,若有徒如你,倒是人间一快事!”
送走了诸位武林掌门,清月便去准备给服用的药,希望能在自己离开之前治好玉莹的手臂。
玉莹依然有些恍惚,看见清月进来,忙拉住她道:“秦姐姐,你告诉我,上皇是不是永远不会来看我了?”
清月看着玉莹尚未梳妆,几日不见,单薄的身躯更显单薄,双頬毫无血色,便叹了口气,道:“你把皇兄忘了吧,他妻妾成群,不值得你为他如此痴情。再说他如今被软禁南宫,自顾不暇,如何能顾得上思念你!忘了他吧,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希望过一段时间后你能好起来!”
玉莹叹了口气,脸上的愁云更深了,她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秦姐姐,我知道,在他心中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去总是那么情不自禁去想他,想我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秦姐姐,你难道真的能完全忘掉哥哥吗?”
清月拿起桌上的梳子,细细地为玉莹梳理头发,眼前却浮现了大婚之日,玉莹为其梳理头发的情景,便也叹了口气,道:“感情便如这三千烦恼丝,如何能理得清?我们只要凭心就可以了。对你哥哥我今生毫无亏欠,对凌风我却亏欠太多。我原以为自己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大婚,对情再不会放在心间,可是当我知道凌风即将成婚的消息后,我却抑制不住也伤心了很久。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去阻止这次婚礼,为自己的爱再争取一次!但是玉莹,凌风值得我为他这样做。而皇兄呢?他值得你这样去思念吗?”
玉莹笑了,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如清月刚遇到她时单纯可爱的模样,她轻轻道:“他值得,她是上皇,却毫无皇家的霸气,他对我嘘寒问暖,他教我识字画画,他虽然有很多忧愁,但是他带给我的却全是快乐!”玉莹沉醉在美好的回忆中,清月看着这一切,不忍再继续打扰,的确,即使不能在一起,但是拥有美好的记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清月轻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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