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颜烈,他,他有喜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听清那人的说话,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我到底在希冀些什么呢?
“你这姑娘别听风就是雨呀,我颜大哥一心护卫渝都城,哪有闲工夫去谈情说爱呀!”
“你一口一个颜大哥,是和他很熟了?能不能和我说说你颜大哥的事情?他是怎么来到渝都城的?之前又在哪里?”
“你这姑娘好端端的打听这些事做什么?”那人看了看我,有些不屑的样子,不过转眼又笑了起来,“不过看在我今天心情好,和你多说几句也无妨。颜烈大哥是五年前被我们在城外的荒树林发现的,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老城主吩咐我好好照顾他,说起来颜大哥的命也真是硬,大夫都说药石无救的情况下,居然在床上躺了半月后又奇迹般的慢慢好起来了。”
“那你可见过用一个骨哨吹过什么曲子?”
“你别说还真听过,那曲子听起来挺忧伤的,不像我颜大哥平时的风格。”
“丁当,你在这胡说些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想起来,知道是房间的主人,我有些心虚,有些尴尬的回过头来:
“颜,颜护卫,你回来了。”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就好像做了什么特别惭愧。
“你为何在此处?丁当,是你让她进来的?”颜烈偏过脸看着一旁同样呆住的丁当,蹙着眉真是一幅生人莫近的样子。
“颜大哥,我连这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放她进来的,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来了。”
那个叫丁当的人连连摆手,我见状只好自行解释道:“我见大门开着,自己进来的,和这个小哥没有关系。”
颜烈听完不置可否,旁若无人的坐下,见我仍然立在一边没有要走的意思,冷笑了一声:“姑娘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当真想赖在这里不走干扰公务吗?”
“你,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这个骨哨的故事吗?”我仍然有些不死心,任由自己的心意再次问了出来。虽然心里的另一重疑虑已经越来越深,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当年的他,牵涉进这许多疑团里的颜烈绝非表面这个城卫统领这么简单。
“姑娘说的话,颜某实在听不懂,若没有别的事请姑娘从速离开。”颜烈的脸上一丝情绪也无,任我怎样的目光灼灼就是不为所动,似乎全然不关心我话里的急切。我有些懊恼自己一次次这样失态,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料:
“颜侍卫听不懂我的话,可还认得这块布料,似乎正是你平时所用衣衫一角。”
一旁的丁当见状似乎误解了什么似的突然张大了嘴巴:“颜,颜大哥,你该不会真的和这个姑娘——”一边说一边还作出一副了然大悟的表情,倒是让一旁的我看的很是疑惑。
“闭嘴。”颜烈难得的露出一丝尴尬,却也很快的恢复严肃,喝令丁当先下去。那丁当临走还神情怪怪的盯着我看了好几眼,看的人心里发毛。而此时诺大的房间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看着方才一派严肃的颜烈突然站起身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朝我一步步逼近,我不由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说吧,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颜烈终于在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理了理衣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确认你是那晚把我带到山洞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避开他的目光,只得老实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必清楚,”颜烈听我如此说,似乎也没有多少被我拆穿谎言的窘迫,微微侧了侧脸看向一旁,继续道:“你只要明白,要想知道我手里这枚骨哨的故事,你就离开渝都城,不要再参与到青云门那群人的事里面去,过一段时日,我自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颜烈似乎失去了和我多讲什么的耐心,只是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出仿佛盘算已久的计划。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承认自己与这骨哨的关系了,我心中一喜,满怀激动的看着他,却不见他再另有任何的表示,仿佛真是只是在述说着另一个人的故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又有些疑惑了,如果他真是当年的他,为何会如此无动于衷?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我只好暂时收起这许多心思出门一看,原来是丁当带着一群护卫和惊羽碧瑶他们闹起来了。城卫府的地牢无故不得擅入,而老城主的手令还在我这里,新换防的护卫们不认得他们两个,难免起了误会,这碧瑶又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怕是方才与丁当好一番争执。我见状赶忙上前拿出手令解释了一番众人才算作罢,倒是同样闻声赶出来的颜烈一直站在台上抱手而立,从始至终也并不打算帮我们解释一二,只是不发一语的冷冷看着我们。
“素问,你怎么会在颜烈的房中?”惊羽看了看我身后的颜烈,有些疑惑。
眼下的情形,我实在不欲多说,只是催促着他们二人一起离开。碧瑶见惊羽和我熟捻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离开了。我和惊羽见状只好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便也准备走了,脚步刚要跨出大门却听得颜烈在后面用独有的传音手法避开众人对我道“姑娘别忘了刚才的约定。”
约定么,可我仿佛并没有答应呢。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再不多说,只留下原地不清楚表情的他。
一路上我想着方才和颜烈的对话,心里如一团乱麻,在我的心里,小时候的那个人一直是善良美好的存在,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却被我得知这个人竟极有可能卷入了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里,如今听那人的口气,居然是想以此威胁我就此离开,尽管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会给他的计划带来多大的阻碍,但是让我就这样抛下众人为了一己私心出走,真的可以做到吗,而这样得来的真相还真的是我这么多年一直等待的答案吗?
如此心思百肠,让我一时间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同行,这种沉默的异样终于引来了惊羽的关心:“素问,你怎么了,我见你从城卫府出来后边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我说过的,只要你信得过,我很乐意做个听众帮你分担一二。”
我从思虑中回神,抬头望着他一脸诚挚的样子,终是有些动容,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说法问他:“惊羽,假如一个你曾经很信任的且对你很重要的人很可能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你,会选择怎么做?”
“我会选择先相信他,然后努力查明真相,你也说了,是可能,就是还未下定论,既然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一定不会允许他受这样的误解或真的误入歧途,是非对错总要弄个明白,你说呢?”惊羽不疑有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话对我无疑是很受教的解答了,只是我见他说的如此不假思索,隐隐有经历过的意思,有些好奇:“仿佛你曾经做过这样的选择?”
“是,”惊羽看了看我,微微笑了笑,嘴角牵引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故事里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小凡,当初他在青云也曾被人误解,可我始终相信,不论世事如何变化,他还是当年和我一起在草庙村长大的张小凡,而事实证明,师父掌门师伯们也确实是多虑了,小凡也重新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这才随我们一起来到这空桑山。”
原来如此,我为着话语里他和小凡赤诚相待的友谊感动,想想眼前的这些事,有些豁然开朗之感。
“谢谢你!惊羽。”我发自内心的朝他道了个谢,重新郑重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看上去比我年长不了几岁,行事做人已经如此稳重周到,却仍旧不失一颗赤子之心,真是不枉为青云近年来少有的杰出之辈。
许是这样的注目有些突兀,引来惊羽有些不好意思的顾左右而言他:“素问,你看,这个从城主府出来的姑娘似乎是哪里见过?”
我顺着惊羽所指看过去,却是锦绣坊的坊主金瓶儿,原来方才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回到了城主府门外,而这金瓶儿不知何故也是刚刚从里面出来,似乎是感应到了我们的注意,已经走到一边的她抬头与我们相视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不打算多言的离开了,想到此前惊羽见过她却还不知其身份,我便为他解释起金瓶儿的身份来。
话语刚罢,我俩正预进府,又撞见急匆匆从府里出来的曾书书,他本是一脸焦灼,见了我俩便急急跑过来道:“惊羽,素问,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快回去看看小凡吧,他一个时辰前突然内息大乱,刚才更是晕倒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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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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