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联考的日子很快到来,周二的晚上,302男生宿舍乱哄哄的讨论着考啥。
往常睡觉很晚的周旭阳已经躺在床上了,称要休养生息,才能打好明天即将到来的战役。
“旭阳,睡这么早干嘛?快来加入我们”
“不了,好困,哈~”,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那行吧!那我们小点声,你睡觉”
“好”,周旭阳拉上辈子盖住脖子,闭上眼,不一会儿,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顾随安洗完东西一回来,就见周旭阳睡的正香。
陈威风凑过来小声说:“旭阳说要修养生息,所以就先睡了。”
顾随安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顺着梯子爬上床看书,翻页的时候格外小声。
其实,只要周旭阳一睡觉,你就算坐到他旁边说话,他也听不到,这小子睡的很死。
第二天,天还乌蒙蒙的时候,单县一中的学生已经开始了早读。
“……”,背书声音此起起伏。
“好了,同学们,大家停一下,因为是联考需要保证各个学校时间的统一,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吃早饭,考试的时候超过超过十分钟不进考场,被视为违规,都记住了?”
一听到要早吃饭,同学们眼里的开心止不住,还有的同学们小声欢呼。
老王严肃的看着底下的同学们,同学们才噤声。
“记住了,老师!”
“那好,你们去吧!”
“走喽!”,同学们一股脑的冲出去,周旭阳拉着顾随安首当其中。
“顾随安,我去A窗口买鸡蛋,油条,你去B窗口买豆浆,这样才快”,周旭阳指了指旁边的窗口。
顾随安点头,“好。”
两人相对而坐,陈威风也端着饭盒坐过来。
“旭阳!”,大老远就听到刘洋在那喊,还挥挥手。
不一会儿,三个人的小桌现在有五个。
“旭阳,就是你旁边的这个同学给我说的,我上次去找你”,刘洋低声说。
周旭阳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慢条斯理吃东西的顾随安。
敷衍的回了一个字,“嗯”。
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武兵这几天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他现在看见我和爱民就绕道走,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要不是今天联考,他还在家里面待着呢!”,刘洋想起来那个场景就想笑。
只是顾随安在听到周旭阳口中的武兵时,动作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那就行”
周旭阳感受到手肘被人触碰,低头看什么情况,就发现李爱民往他兜里塞了个黄绿黄绿的东西。
周旭阳疑惑,这是啥?果实奇怪的很,给人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这是啥?”
“我姐前几天回来给带的,说是杨桃,我尝了一个,味道还行,拿来给你尝尝鲜”
“谢了啊!”
几人吃完早饭,纷纷回班收拾东西去考试。
周旭阳和陈威风的考场在前几个,顾随安因为考试,在最后一个考场和他们不同道。
“哎,威风,你先走,我给顾随安说点事儿”
“好,那你也快点”,说完,陈威风朝左边走去。
“嗯”
周旭阳小跑跟上顾随安的步伐,“顾随安,先别走,等我一下”。
顾随安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周旭阳身上:“怎么了?”
“那个你在最后一个考场知道吧!就是,最后一个考场什么人都有,如果情况不对,你就打报告给老师”,周旭阳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周旭阳像个老妈子似的,总是不放心,觉得顾随安会受欺负,“就是,还有考第二场的时候,我去你考场找你”。
顾随安嘴角浅浅勾起弧度,眼里满是笑意,他知道周旭阳什么意思,“嗯,好”。
“那,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考”,周旭阳又看了顾随安一眼,才走去自己的考场。
“好,你也是”
等周旭阳一走,顾随安身上那点子柔和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冰霜。
眼眸晦暗不明,嘴角弧度也崩成直线,哪里还有那种温和有礼的影子。
第一场考语文,一共150分钟,周旭阳答题的时候,题的难度适中,他答起来很流畅,作文分析了下题目,就提笔写了起来,最后提前二十分钟交卷。
“老师,三号考生周旭阳交卷”,周旭阳把答题卡交给老师,老师看完之后没问题,才放他出去。
周旭阳心里想着顾随安,一路走到最后一个考场,随意扫一眼,就见大半学生睡了一片,顾随安坐在墙角睡的正香。
额,是不是把顾随安想的太好了,万一他连他前面的人都不如,人家好像也犯不上为了抄他的卷子,要死要活的。
周旭阳走到后门,趴在围栏上眺望空荡荡的校园,思绪放空。
交卷铃声响起,周旭阳才回过神来,等老师收完答题卡,才转过身敲了下窗户,里面的人看到他的时候,愣怔了下,才起身出来。
顾随安睡的惺忪的眸子里面的烦躁还没有收回去,就听见窗户被敲响,周旭阳正笑着看着他。
“怎么来的这么快?”,顾随安问道。
“因为我提前交卷了,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在睡觉,应该没人找你,估计”,周旭阳摸着下巴,自说自答。
顾随安挑眉轻笑,眼里的那点烦躁彻底消失,也扶着栏杆看校园。
“没有”
果然得到意料之类的答案,周旭阳松了一口气。
顾随安一进考场,周身的冷气场能冻死人,长的还高,黑漆漆深邃的眸子对着你,也不说话。
谁要是站起身和他对视,他居高临下的就盯着你看,莫名的谁也不想去招惹他,总觉得这个人带着点危险。
刚鼓起勇气想搭话的人一看见他一进来就冷着脸,一到座位上就睡了,谁去打扰,这不是自讨没趣,当然,也给最后考场的人留下学渣的印象。
“hey,周旭阳”
高个男生对着周旭阳打招呼,周旭阳回应。
不一会儿,有好多人都和周旭阳打着招呼,男的女的都有,顾随安诧异,没想到认识人还挺多。
其中有不少人把目光放到顾随安身上,一瞬也就收回去。
“我先走了,马上要考政治,考完政治,你直接去食堂,你们这离食堂近”,周旭阳和顾随安告别,还同其他人一一挥手。
“嗯”
……
“啊!我要疯了,你知道吗?政治那选择题难的要死,大题让我分析图表,我知道个锤子”
刚一下考场,就听见旁边人的抱怨。
周旭阳也抓狂,他也不会,简单的太简单,难的题能要命,关键是简单的题就他妈一两道。
陈威风从后方跑过来,嗷嗷着不活了。
“旭阳,我答的像坨狗屎,感觉,政治老师那疯婆子能吃了我”
周旭阳被陈威风嚎的脑袋瓜子疼,推开他:“我考的也狗屁不是,别说了,我也伤心的要死,我看见政治就头疼”。
“唉!同病相怜,怪不得看你俩到饭点了,还不跑”,三班的一个同学拍拍他们俩的肩膀。
“走吧!”
这边的学校的传统是高二文理分科,对于文综和理综只有高三的时候才会综合,高二的时候都是分开考。
“同学,你和周旭阳一个班的?”
高个男生和周旭阳打过招呼的的那个人,走过来和顾随安打招呼。
“嗯”
辛光有点尴尬,这人看着冷酷,看他和周旭阳有说有笑的,怎么到这来,就惜字如金,难道是不熟?
“你好,同学,我叫辛光,辛苦,光芒”
“你好,我叫顾随安”
辛光点点头,没话找话,“好名字,哈哈哈”
顾随安笑笑礼貌回复,“谢谢,你也不错”,情绪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
可辛光明明看见他笑了下,但是感受不到波动,只好作罢。
正好两人也走到食堂,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因为考试都没带饭盒,都是用的食堂的一次性饭盒。
周旭阳已经买好了饭,坐在座位上猛猛吃。
刚一进食堂,就看见门口坐着周旭阳,顾随安走过去。
眼前有阴影落下,周旭阳抬头,就看见顾随安看着他笑,那笑容沐浴在阳光里,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他嘴里塞的都是,咽下去才说:“我还以为你都买好饭吃完回去了呢!你咋买这么慢”
“走的太慢,路上遇到个人,说了会儿话,你今天吃的什么?”,顾随安探究的往周旭阳饭盒里看。
周旭阳看自己的饭盒被自己拌的一踏糊涂,也没在意,又塞了一口。
“就食堂卖的那种,五块一盒的米饭配菜,我给你说,今天有好菜”
“但是现在应该已经卖完了,年轻人,不要急,我怕吃不饱,买了两盒,喏,巧了不是”
周旭阳那一桌子几乎坐满了人,顾随安也没客气,接过来饭盒,坐在周旭阳旁边,只是总显得拥挤。
周旭阳往旁边挪了下,顾随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他往外挪,他就这往这挤,不为什么,就觉得有意思。
周旭阳又看了一眼吃饭的顾随安,怎么回事,怎么越挪越挤,玛德,不挪了,挤就挤吧!反正又没有臭味。
突然,顾随安起身,拿着饭卡去排队买东西。
周旭阳心道,他这是干嘛?一盒吃不饱?
直到顾随安把一碗面摆到他面前,才意识到,顾随安是怕他吃不饱。
“给,我让阿姨多放了几片牛肉”,顾随安眼眸深邃看着他,温声说。
“不是,顾随安。你,你干嘛?我这盒饭能吃饱,就是馋配菜,才多买的,你这搞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碗牛肉面十块钱,能买两盒饭,更何况还加了这么多片牛肉,要是陈威风坐这,肯定我艹满天飞。
“吃不完?那我们分着吃?”,顾随安像是在询问这个方法的实施度。
“那,那也行”
同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暗自感叹,土豪同学,不仅大方,人长的也帅。
顾随安拆开筷子把牛肉都夹到周旭阳的碗里。
周旭阳看着饭盒里面的一小堆牛肉,圆润黑漆漆的眼睛里面满是震惊,夹饭的筷子都停下了。
“不是,你,你养儿子呢?”
突如其来的话,周旭阳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
“咳,不是这个意思哈!就是这面还没吃,你把肉都给我了,你自己吃啥?”
“我吃面”
这,这,这,顾随安,你让我回什么,周旭阳开心的往嘴里塞牛肉,恨不能吧唧一下嘴,以此来表达这牛肉真的很香。
周旭阳感激的看了一眼顾随安,埋头狂吃。
两人把从碗里挑面条吃,最后把一碗面条分完,周旭阳撑得直打嗝。
……
晚上,周旭阳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床头的小灯看书。
“还没睡,睡不着?”,突然顾随安的声音从上铺响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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