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擦药,时时穿了条睡裙,裙摆只堪堪遮到大腿根,洁白修长的双腿横卧在床上,沈晏眼神一触即回,转过身,低低地咳了声,“咳,你的喷雾,我帮你带上来了。”
“我去叫李姨来给你揉。”说完,便关门离去。
时时惊愕的看着摆在桌边的药瓶,一把拉过被子卷在身上,埋在被间的脸通红一片。
沈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将手捂在脸上,刚才看到的一幕一遍遍的在眼前回放,恍惚间,他甚至能看到水滴从她洁白的腿侧滑落,隐没在被子里的景象。
沈晏抬起手看了看,轻轻地碾了碾手指,抱她下摩托车的时候似乎碰到了露出来的那一段莹白的腰,此刻,指尖变的发烫。
沈晏忽的坐起来,端起床边的白开水几口喝了下去,夏天,就算是凉透的水也透着一股燥热。
多亏了李姨昨晚的按摩,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时时的大腿已经好多了。
至少不用脸部代偿移动了,顺利下楼。
二人坐车出门的时候,周礼已然在门口等着了,摩托车的轰鸣声震的时时心头一颤,偷偷看了沈晏一眼。
快速地从车窗里探出头去,朝周礼摆了摆手。
这个周礼也真是死轴啊,昨晚不是给他发微信说了叫他别来嘛,总有一天能被他害死。
等到赛场与周师兄他们汇合的时候,赛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时时参加过多次比赛,见怪不怪的和周礼埋头往里挤,可没走两步,转头便不见了沈晏。
“周礼,你先去找师兄他们。”说完,时时便往回挤。
好在,沈晏身高高,站在人堆里鹤立鸡群的,没走两步便找到了他。
时时一把牵起沈晏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拉着他往前走去。
“这个通道太小了,前面休息室里人就少了。”
沈晏垂下头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女孩葱白的手指在他的手掌边缘只探出一个手指尖,似乎只要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把这双手紧紧握在掌心。
可是沈晏知道,这女孩决不是他能一手握紧的女孩,掌心的手虽然瘦小,但是关节处有轻薄的茧,沈晏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了那处关节。
时时觉得手背上有点痒,以为是沈晏要被挤开去,又紧了紧手,沈晏看着几乎被捏的苍白的手掌,突然笑了出来。
这就是被紧紧握住的感觉吗?有种不管山崩地裂都不会被放弃的安全感。
拉着沈晏挤过了拥挤的后台通道,终于看到穿着道服的石文博和周静,松开沈晏,朝前方跑去。
沈晏看着被甩开的手掌,不满地抿了抿嘴。
“石师兄,你好帅,加油加油。”
“周师姐,天呐,好长的腿,你好飒,用你的连环踢踢爆他们。”时时激动地拥抱了一下周静。
“时时,你别摸我屁股。”周静羞涩地红了脸,往一边躲了躲。
“时时,你这也偏心的太厉害了,合着,我就加油加油啊?”石师兄看着抱成一团的女孩,忍不住调侃。
“就是,师兄难道踢不爆他们吗?”周礼挑着眉,在一边煽风点火。
“周礼你闭嘴吧。你看师兄的腿,比师姐的腰还粗,别说踢爆他们了,踢爆你的头都绰绰有余。”
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眼带笑看着眼前鲜活的女孩,她之前还担心牧爷爷的离世会给时时带来不可恢复的打击,还好,时时还是原来勇敢无畏的样子。
沈晏看着眼前热闹的四人团,抱着周静的时时虽然个人矮小,站在中间却好像在闪闪发光。
石师兄要候场了,时时三人到观看区就坐。
石师兄给他们预留了最前排的座位,近的连选手脸上的汗水都可以看见。
“时时,你小点声喊,我耳膜都要破了。”周礼揉了揉耳朵。
“刚石师兄那几脚你没看到吗?踢的对手直接趴下了啊!稳赢了!”
“沈晏你看到了吗?”时时突然转过头靠近沈晏。
眼前的女孩的脸突然放大,脸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庞上,粘着屡屡发丝,沈晏仓促地转过头,胡乱的点了点头。
他只看到了眼前喊加油的女孩熠熠生辉的眉眼,她的生命力好像汹涌澎湃的快要涌出来一样。
沈晏只觉得胸口处,鼓鼓囊囊的,似乎也有什么快要涌出来,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周围明明嘈杂一片,却还是震的他眉眼也一跳一跳。
“草,周师姐,干他!”看到被对手一个侧踢踢倒在地的时时,紧张的攥紧了手。
周师姐这个对手应该研究过她的身法,周师姐主要靠的是灵敏的腿法,但是现在在场上,对手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紧追不舍,周师姐根本没法脱身。
突然,刚倒卧在地上的周静一个翻滚,离开了对手的包围圈。
时时双眼忽的发亮,看着场上将对手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周静,激动的捏住了沈晏的手臂。
沈晏看着时时几乎在发光的时时,不用问也知道,现在她心里的尖叫声怕是能掀飞屋顶。
此刻,是怕打扰到全神贯注的周静才死死压制着。
不过,这姑娘手劲是大啊,他常年打球,身形虽然不及他的石师兄,但是,能被小姑娘捏的隐隐作痛,也是始料未及。
比赛结束后,沈晏将时时送回了校门口,下车前,沈晏看着副驾驶上仍然一脸激动的时时,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时时奇怪地看了沈晏一眼,不过此刻,她还满心满眼沉浸在前面的比赛中,心情激动地根本无暇去体会沈晏此刻的意义。
“晚上有个宴会,爷爷说让你一起参加。”爷爷有心想将时时带入沈家的社交圈,向来不耐烦应付这种社交的沈晏,第一次对晚上的宴会有了期待。
“一定要去吗?”时时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她更想参加晚上跆拳道社团的庆功宴,“晚上,周礼说有个庆功宴,我想……”
“爷爷发话了,你忍心让他失望吗?”又是周礼。
“好吧。”说话间,时时推开车门。
“那下课了我来接你?”
“好。”话音刚落,女孩已经甩着马尾跑远了。
到家的沈晏让李管家将晚上的西装拿出来时,李管家还觉得奇怪,少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事,每次不是都是临出门,老爷左催右催才愿意换上。
沈晏看着李管家拿来的黑色西装,不满的皱了皱眉,“太老气了。”
黑沉沉的,站在时时边上,跟个大叔似的。
“老气?”李管家拎起衣服,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下,都是设计师量身定制的,老气?那位法国设计师,听到了不知道能不能吐三斤血。
“那我给您换一件浅色的?”
李管家转身拿出了另外的白色和米色的套装,真是稀奇了,少爷还能选上衣服了。
“时时的礼服准备了吗?”沈晏挑剔地翻了翻两套西装。
“准备好了,在她房间放着呢,等时时小姐回……”看着转身出去的沈晏,李管家不解地跟了出去。
沈晏来到对面时时的房间,看着时时床上的米色礼服,转身朝李管家手里的米色西装一指,“就这个。”
“咳咳,待会我去接时时就行了。”这突然好像有点尴尬。
“哎,好。”
沈晏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李管家,嘴角的笑容压也压不下去。
时时下午的课4点下课,沈晏将车停好,慢慢朝教学楼走去。
以前从来没逛过H大,这几次来,H大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连河边的柳树都比他们学校的飘逸。
4:20分,时时还未出来,沈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打了时时的手机。
“嘟嘟嘟……”没人接。
沈晏疾步走进教学楼,该死,不知道她在几楼上课,沈晏只得一层一层找,好在这个时间,基本上都下课了,整个教学楼都早已空荡荡的。
沈晏回到一楼,焦灼地不停拨打时时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后来甚至关机了。
天色渐暗,李管家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催,他再不回去,爷爷的血压又要爆了。
不耐烦的收起手机,看了一眼暮色下的教学楼,驾车往阳明山驶去。
这个牧时时,别让他逮到,又这么耍他。
刚停好车,李管家便迎了上来,“我的少爷呀,你可算回来了,老爷都问了好几次了,您和时时小姐去哪里了啊?”
李管家拉开副驾驶的门,“哎,时时小姐呢?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她没回来?她手机没电了,我没接到她,”沈晏快速的转身望着满脸惊愕的李管家。
“哎呦,这小祖宗又去哪里了。我的少爷,你快去换衣服,白夫人也来了,等了您好久了。”
“我妈?”沈晏啧了啧舌,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推开门,白秀华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来,“阿晏回来了。”
“爷爷,妈。”微微点头后,便朝楼上走去。
白秀华尴尬地搓了搓手,脸上满脸无措。
沈青时坐在一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阿晏从小有妈跟没妈一个样,当年阿海一走,你就抛下他,那会他才3岁,你怎么忍心的。”
“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他。”年近50却依然保养得宜的白秀华,哭起来仍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沈青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子的人,就算当年没走,也撑不起一个沈家,罢了罢了。
沈晏换好米色的西装下来,撇了一眼双眼泪盈盈的白秀华,径直扶起了沈青时,朝门外走去。
宴会直到10点才结束,被拘着一直不能脱身的沈晏一到家,便往三楼跑去,敲了敲时时的房门,无人应答。
一把推开房门,房内无人应答,沈青时从楼梯上来,往房内看了看,“时丫头还没回来?那丫头懂事,没准一会就回来了。“
说话间,听到楼下传来李管家的声音,“时时小姐,您这是怎么弄的呀?”
沈晏看到满身狼狈的时时,胸口狠狠一震。
原本健康到发光的脸上,此刻满是擦伤,衣服上全是尘土,还泛着点点血迹,手臂上满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怎么弄的?”沈晏脱起时时的手,几乎不敢触碰她的伤口。
“没事,都是皮外伤,擦点药过两天就好了。”时时尴尬地抽回手,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歪着嘴“嘶”了一声。
“时丫头,怎么回事?我们沈家的丫头,也有人敢欺负吗?“沈青时站在楼梯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沈爷爷,是我自己跟同学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待会我擦点药就好了。”时时偷偷扯了扯沈宴的西装下摆,看向沈宴的眼神里满是哀求。
“爷爷,您去休息吧,时时的伤口待会我帮她处理一下。”沈宴深深看了时时一眼,还是选择帮她打了这个马虎眼。
不过又能骗得了谁呢?这一身的伤,别说沈家掌权人了,连张叔都满脸写着不信。
沈青时看了两孩子一眼,摇了摇头,转身上楼。
——
“嘶,阿宴,你轻点,好痛。”时时的有些伤口中扎着些细小的木刺,沈宴拿针一根根仔细的挑着。
“痛?逞强斗殴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痛。”沈宴狠狠戳了时时的脸。
“哎呦,痛痛痛。”
“别装,我戳的你右边脸。”
“好吧。”时时放下捂着脸的右手,原想东拉西扯蒙混过关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看沈宴这架势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一身的伤?”沈宴将用完的药收进医药箱,双手撑膝。
宽阔的背脊挡住床头的灯光,深邃的眉眼里是时时看不懂的情感。
“阿宴,你别一副准备严刑拷打的样子,屈打成招是犯法的。”时时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我有个老同学,下午遇到一些麻烦,我过去帮忙处理了一下。阿宴,不要担心,我自己有分寸。”
“时时,你这样的说法,怕是不能过爷爷那关,明天早上起来,爷爷一定会再问的。爷爷将你带回沈家,你就是沈家的孩子,你是有爷爷,有哥哥的人,不需要什么都自己承担。”
“阿宴,谢谢你。但是,这件事,我还是希望自己处理,如果我处理不了,我会告诉你的。”
时时看着沈宴黑沉沉的双眸里,满是不赞成。
“爷爷那边,就拜托你了。”
沈宴起身,盯着眼前满脸哀求的女孩,他讨厌这种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
“嗯”沈宴的情绪突然低沉下来,时时这才发觉自己几乎是贴在他身侧,衬衣下摆在她的反复蹂躏下已经皱巴巴的,她尴尬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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