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我为何成为伤伯永......不,你没有那个耐心了解我的过去,因为它是不值得诉说,给予人烦躁,得不到共情与理解的无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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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与肮脏,是这个旧城区的常态景象。
因为这里的人们是被驱逐的病人,他们只会带来惹人厌烦的细菌和病毒,且毫无自保能力。他们很快就会死亡,就连亲人也不会来见他们最后一面,因为没有天资与人脉的家属,无法承担染上疾病的风险,无法付出治愈疾病的代价。
我在这里生活了678天11个小时34分58秒,自愿接受死亡,却一直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明明我已经如此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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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归故里,春回燕儿归。
来来往往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询问各自研讨疾病的进度。或许你不知道,医世界里人人为医,只愿自己短暂的生命能够得到延续。
疫苗注射后的抗体在体内存活的期限由几年变为了几十天,一旦身体周遭内有一处被感染就会在短短几分钟内扩散到周围器官,小小的擦伤带来的炎症会立刻让身体体温在几秒内升至40摄氏度......
病症还不止于此。
身着长袍的戏子扭腰唱起悠扬婉转的戏曲,渴求着眼前一群达官贵人们的怜惜,只有天资出众,能力特殊或是一群齐心团结的器械异能者才能为他续命成功。
他就是靠唱着动听的歌曲,博得一众人的欢心,得到了两次新生。
洗去厚重的妆容,卸下华丽的衣物发饰,他坐在后台,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结果。
这次是哪位贵人呢?
屋外风铃声响起,一位身着胡服,留着一嘴细碎胡渣,头发扎成一束束小辫,动作却细致有礼的男子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帘门,走到戏子的身旁。
“肖角儿好大的架子,见你一面还要先竞价,作为戏曲的继承人,怎得,如此势利。”
男子颇为轻佻地轻抚过戏子柔顺清香的长发,言语指责,可那眼神却充满了沉醉迷恋。
喜爱戏曲的人无论在何时,都能为一戏掷千金,更别说能近距离接触自己的梦中人了。
戏子扫视完男子衣装上的宝石,纤细白嫩的双手抬起,扶正了他已歪掉的额带,朱唇轻吐:“我这样,你不还是喜欢?”
空气中暧昧的气氛挥散开,男子的呼吸渐渐加重,眼神中的**越发浓厚,仿佛能将戏子拆吃入肚。
戏子轻“哼”了一声,秀眉微蹙,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什么。
“瞅你那副熊样,也好意思再跑来找我,怎的,不继续在外花天酒地,急匆匆来见我做什么?”
高大男子连忙作揖,一个劲地伏低做小道:“心肝儿,我阿爹在家里用我能力直接创造出的气血果研究出了一种改基因品种,阿娘的灵果培育能力虽高,但也不是第一次就能百分百种植成功的,这不...就叫我回去几天批量生产出三千个生命果以防万一,我的天赋等级才风秋级,一天最多勉强生个50,结果听到你...你又要给大众唱戏,而且这次还要竞价选出个贵人来,我...我就知道你怨我不来,跟我气恼了,这些天发了狠,生到虚脱才停,这才紧赶紧地赶上你的演出时间,真不是我不见你或者不回你消息,毕竟这次有关家族新药相关的内容,阿爹还在我生完前直接没收了我的通讯设备,真不是我故意...啊,心肝求你别误会我,听到你的消息,我当时的心...”
戏子没说话,只是收回了手。
说来这次演出,他纯粹是为了找到另一个下家,对于眼前的男子,他从未奢望过其余的东西,比如他不是因为喜新厌旧,只是因为父母之命才暂时跟他断了联系。
没有任何不爽和气愤,没有因为断联胡思乱想,更没有想通过假装找下家的手段向他示意自己不爽。
一切都是因为他想多了,脑补了,但既然情况对自己有益,我又为何要拆穿呢?
毕竟虽然是戏曲传承人,但在这秩序崩塌,人命朝不保夕的世界里,自己没有任何关于医疗的天资能力,算个什么?
修长的手指与眼前宽大厚实的手指交叠,戏子轻靠在男子的胸前,似是放松了戒心,任由男子所为。
前两次也是他每天给了自己生命果娇养身子,并在紧急情况通过家族的人脉联系了家族取得自己的续命药,自己才能苟活。
他也是该好好在乎一下这个人了。
“呼延少爷,我的身体怕是又要...”
“嗨,我估算着你身子老是不好也不是个事,还影响你进修戏曲,这不,我特地央求阿娘把续命药的药引子带来了。”
男子打“哈哈”笑道。
坚毅宽大的身躯随着说出的话语一阵一阵地颤抖。
他现在的肌肉记忆还没有忘记阿爹阿娘把他放进模拟病灶情景下的痛苦,就是一副要把他屎都打出来的痛苦,还好这个世界一点小伤小病都会无限放大,他们最后还是没有下手太重,见呼延熙挺过甲寅级别的模拟情景,也是咬牙放他出了门。
真的,呼延熙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他父母却必须在乎,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更因为在这个时代,生孩子的风险太大,母体负担极重,故医世界衍生出了营养仓培育胎儿的技术,只需要父亲母亲提供出自己的精子和卵子,再由各个具有附加营养天赋的人员无时无刻提供胎儿所需营养,最后由一众掌管营养仓技术天赋的人操纵仪器,一个个孩子就能顺利长大。
当然,有图谱提升自己器官组织等级的男女体质会越来越好,直至他们的身躯具备生儿育女的条件,可这一生娃,便会连累浑身器官下降几个等级,而这恢复器官等级的图谱,则由男方给予。
正是如此庞大的人力损耗,再加上,沉没成本重大导致呼延夫妇完全不敢拿呼延熙的生命作赌注,毕竟,不得不团结的人若在诊治过程中的某一环节出了岔子,连是哪位做的都不知道。
最后拗不过人傻体大,中看不中用的儿子,夫妇俩同意让药引子吴生跟随呼延熙前来南部主城区。
吴生是被消毒人员来回消毒三遍才来到呼延熙身边的,要不说呼延家族强势,医疗人员一应具备,一家子还在孜孜不倦钻研更加高深的技术或药物。
吴生被戏称为“药引子”,但实际上没人会得罪她,只因她展现的天赋太过奇异,至今没让人研究出个所以然。
没有凭空生产灵果药物的能力,也没有组装医疗器械,操纵它们的能力。
她只是在旧城区生存了三年多,在三年内从未生过病,哪怕是一次感冒发热。
按理说,根据现在人们的身体情况来说,没有医疗辅助的人们,存活的最多的天数是3个月。
所以普通人,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么多命生孩子,基本一代即绝代。
留存到现在的,基本有些天赋或世代相传的技艺作保,可每一代培养出的孩子还是会有普通人的,出于人道主义,人们团结地认为不该基于刚开始的天赋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可他们也没有那么多资源供养孩子。
那些孩子就算有幸被养长大,也注定成为新医疗手法的实验体,或是被炼化成的器官图谱和标本。
顺带一提,图谱相当于一种器官保养品,也就是一次性消耗品,用来使衰老的器官恢复生机或升级转化器官。
旧城区里,是患病人们得不到治疗后,临终时的去处。
作为尸疫中生存下来的人,她就算表现不出有天赋的样子,也已被视为有天赋了。
设定会不断解释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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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伤伯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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