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昧生话音微顿。

“对，就是……和我很像，”绾绾努力将自己的意思表述的更清楚些，“我昨晚回去后打坐练功，没多久便觉体内有气盘桓流动，想来应当是师父说的内息。”

她倒没认为昧生说没感觉是骗自己，而是觉得对方可能忽略了什么，“师妹，你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昧生想到今天早上的异样，心中蓦的有了个猜测，“今日醒后，精神格外好些。”

“那就是了，师妹应该也成功引出内息了，”但绾绾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自己感觉不到？”

昧生没好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毕竟睡梦中练功，听起来也像做梦，“等午后下学，我去问问师父。”

“那我同师妹一起，”绾绾也好奇是怎么一回事。

昧生点头，应了声“好”。

路上闲话两句，很快到了小院。

刚进屋子，就见案上摆了盘棋。

黑白交错，纵横星阵。

两人瞧见这个，便知今日应是要再添一门课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闻采婷检查过昨天的课业后，指节敲了敲棋盘，“乐理一道朝夕之间不可速成，指法、气息我都已教过，往后便需自己勤加练习，今日新增弈棋，各分去读书、乐理半个时辰，若是觉得力有不逮……”

“怎么会，先生莫不要小看我们。”

绾绾不等对方说完，便截去了话头。

相处几月，又有师生之谊在，闻采婷自不在意这点小事，但还是象征性的拎起戒尺敲了她一脑袋，“都学会抢话说了？”

“学生不敢，”绾绾抱着被敲的地方给自己辩解，“只是我与师妹都尚有余力……”

闻采婷听了她的解释，轻笑一声，转而看向昧生，“你呢？”

昧生这会儿总不好长他人志气，便也开了口道：“不敢叫先生失望。”

闻采婷闻言意味不明的看了两人一眼，没再多说，“行，坐下吧。”

昧生总觉得那一眼怪怪的。

而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按理来说，应该是闻采婷在旁讲解规则，两个小崽子在棋局上菜鸡互啄，但实际上是她和昧生下完，跟绾绾下，跟绾绾结束一局了，再换昧生。

但凡两人想的时间长了，就不停的催。

以致于两人落败的速度十分之快。

等中午回去吃饭时，昧生和绾绾面色都有些不好，后者的嘴更是朝下挂。

“哪有这样的，下棋多费心神呐，先生却连个思考的时间都不给，”绾绾在旁边念个不停，“而且一上来就是跟先生下棋，也太欺负人了。”

说完她还要寻认同，“你说是不是，师妹？”

昧生“嗯”了一声，但她没纠结这个，“闻先生经验足，与她对弈时需要不停的思考，这是进步最快的方法。”

绾绾转念一想，觉得也是，“我就是觉得输太快了。”

有点丢脸。

“那下午去上课的时候，正好问问先生能不能为我们找些棋谱，”昧生也不想总输，还输的这么快。

“行。”

待下午上课，两人从闻采婷处寻了几册子棋谱，一人一半先分着看，放了课后，又一道去了祝玉妍的院子。

“可是练功有不解之处？”

祝玉妍一手支着桌案道。

昧生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异常说了一遍。

祝玉妍心思略转，便明了其中关窍，她停顿片刻，没将自己曾运功为昧生梳理经脉的事提出来，“明日起，再早起一个时辰，绕山脚跑一圈再回来。”

经过几次接触，祝玉妍差不多也了解她这徒弟是个什么性子，瞧着沉着，心思也深些，这样的人容易想的多，倒不是说想的多不好，而是武道一途，更注重纯粹。

“是，师父。”

昧生应完便退到了一边。

“绾绾呢？”

祝玉妍转目看去。

“师父，我没什么事，”绾绾原就是跟着昧生过来的，这会儿也不多言。

她没话问，祝玉妍却是有的，“你说今天你靠近昧生时，能感觉到不一样？”

绾绾点了点头，“但是形容不出来，师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祝玉妍颔首，“天魔秘重心神操纵，对同一法门的气息也更加敏感，待到后面，昧生也可感知到你。”

“这样好，往后可以试试能不能凭借武功寻到师妹，”绾绾听完，反而生出了跃跃欲试的意思。

祝玉妍对绾绾的话不置可否，见两人疑惑已解，便将她们赶了回去。

昧生回去后，准备再试一次，既然昨天能成功，显然是有效的，但只有一点叫她作难，那便是无法凝神进入空明状态。

静默半晌后，昧生直接熄灭烛火，闭上了眼睛。

待到蒙昧交界、将眠不眠时，心法再次运行。

昧生本能的知道不可特意去记，她想，她应该快要窥见那点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