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 多云
北方的温度降得很快,上星期还在穿薄外套,这星期就穿上了毛呢大衣。
今天是月考最后一天,连续两天考试累得我头晕。
我怕冷,走路习惯把脸埋在衣领里。体育课我就蹲在操场的边缘地带,既不冷又可以独处。
有时候佳佳会来找我一起玩,但大多数我都会拒绝,久而久之她也不再问了。
现在不一样了,我多了个朋友。
邱枫真的很吵,一点也不像我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个高冷女人。一旦被她盯上,你的世界就会多出一只蚊子。
蚊子名叫邱枫,性别雌性,叫声为落落落落落……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她开始叫我落落。不是正常读出来的落落,而是落——。
长音加转音,一波三折,错落有致,妩媚动人,亭亭玉立,沉鱼落雁,英姿飒爽。
我说:“你闭嘴,去找别人玩啊!”
她说:“我不要,我喜欢你,就要和你玩。”
我说:“我不玩。”
她问:“那你做什么?”
我答:“睡觉。”
然后她躺下了,诡异的角度拧过头来看我:“那我来给你当床”。”
她有精神病,我肯定。
放学时间下午五点半,太阳已经落下,升起的月撒着寒霜。我俩走在路上,她看我缩着脖子,十分关心地把我的手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拉出来。十分贴心地说:“冷吗?我给你暖暖。”
我看着被她紧紧握住的手,笑着说:“谢谢啊,我好不容易捂热乎的手变凉了。”
她十分愧疚,想把我的手拉进她的衣服口袋里。然而她忘了,她的衣服没有口袋。
街上都是小吃的吆喝声,那句“冰糖葫芦”尤其突出。
邱枫问我想不想吃,我说没钱。
她掏了半天书包,只找到五元钱。
她拿着钱在我面前晃了晃,笑着开口:“够了,五块钱俩,你一串我一串。”
说完便拉着我跑向糖葫芦摊。风在我耳边刮过,被她飘扬的发丝化解。我盯着眼前那缕发丝,一股暖意从紧握的手蔓延至全身。
她指着糖葫芦摊上各式各样的糖葫芦让我选,我说来两个山楂的吧,正好五块钱两串。
她点头同意,却和老板说:“来串草莓的,最上边那个啊,那个看着个头大。”
我俩继续往前走,我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问她:“你干嘛买草莓的,五块钱只能买一串。”
她说:“因为你爱吃草莓啊。”
“你怎么知道?”
“草莓酸奶、草莓巧克力、草莓奶糖、草莓冰激凌、草莓蛋糕。你每天都在吃和草莓有关的东西。”
我没再回答,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在意我喜欢吃什么的人。连我日夜相处的父母都不知道我的喜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好像是被锁上几十年的仓库突然被打开,久违的阳光照进了屋子,沉静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我把糖葫芦递过去,她侧开脸,又笑了:“我不喜欢吃甜的,特意给你买的。”
好你个邱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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