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川似乎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他不是第一次把荣柏从死人堆里面捡回来了,同时又掌握一切把荣柏惹恼的办法。
有一次联盟会议上,荣柏忍无可忍,大骂贺峻川好端端的少将,做什么跟屁虫。
但是贺峻川好像全然不在意,淡淡地说了句“路过,救救同胞”,荣柏的拳头永远打在棉花里,又能够被棉花弹出来,摔得四仰八叉。
荣柏重新躺了会去,舒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道:“如此说来,还要感谢贺少将差点把我熏到鬼门关里走一遭了。”
贺峻川:“那是为了让你冷静一点,万一你自己再给自己来一刀,就真的是有去无为了。”
贺峻川说的并不道理,而且那个情况下,Alpha之间信息素相斥,能够快速地激起机体的保护机制,确实能保荣柏一命。
荣柏纯粹就是看到贺峻川不爽,找各种理由骂他。
贺峻川只是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耳朵,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荣柏冷哼一声,调整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态躺下。
贺峻川自顾自地说道:“黄金女王的窝点有了新线索,军盟正在安排侦察兵去查。”
“另外一个消息,”贺峻川指了指他的脖颈,“你的腺体中了毒液,剂量不大保住了性命,但这玩意是黄金女王的毒液,之前中毒的人要么死,要么残,活下来的,十有**腺体出现了无法治愈的紊乱症状。”
其中利害,荣柏中毒的那一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赫然听到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感觉腺体,连带着伤口,都疼痛了几分。
“知道了。”
荣柏转过头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贺峻川接着说:“已经打过解毒剂了,你的体征暂时很稳定,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你是没事的那个幸运儿呢。”
荣柏闭了闭眼睛,没好气道:“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了,再正常都会被你气死,还有,把你的信息素味道收一收。”
贺峻川:“随行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一旦腺体出现不适,就立刻按紧急按钮,别逞强。”
贺峻川嘱咐完,非常识趣地离开了,周围的信息素味道也随之淡了很多。
清静多了。
他喝了点水,仔细品了品贺峻川的话,倒是也没有很担忧,反正贺峻川大概盼着他早点死,没人和他争,事情肯定会往严重了说。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腺体确实不小心被他们的触手扎到过,战斗中腺体的保护贴掉了,他最后又以命相搏,完全没理会腺体会被扎到。
但是他驰骋战场多年,差点缺胳膊少腿的,中毒算什么。
如果真的惹上了什么信息素紊乱,吃点药估计也能慢慢缓解,不会影响他处理掉虫族。
如此畅想着,荣柏很快把贺峻川的“屁话”抛掷脑后。
坐着输了会儿液,总觉得浑身不得劲,背后热热的,手臂上还沾着点血迹,脏死了。
荣柏爱干净,只要不是正在战场上杀人,有条件的情况下,他可不允许自己的身上沾着血。
眼看营养液的输液瓶快空了,他自己给拔掉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浴室,先是给腺体和伤口处都包了一层防水贴,这才慢悠悠地把身上的血迹都冲掉了,又结结实实地洗了把脸。
擦脸的时候,他还不忘左右照了照镜子,梳了下头发,欣赏了一遍自觉完美无瑕的面庞。
这点小伤算什么,回到蓝星,他又是让Omega们疯狂的大帅逼!
摆了个Pose,荣柏这才心满意足地结束这场自恋的沐浴,开始撕掉防水贴。
浴室里的水汽有点闷,又或许是防水贴贴久了?荣柏觉得自己的腺体像是闷着一层厚重的水蒸气,但是摸一摸却干干地没有任何水珠。
身上似乎也有点疼,穿上衣服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待他走到浴室门口,隐隐作痛已经变成了剧痛,他整个身子蜷缩下来,手指扒拉着墙壁,想要去按紧急按钮。
“唔——”
细长的手指在墙面上划出一条水印,无力地掉落在地,他整个人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腺体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烈的红茶香气,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他的手指乃至身体开始小幅度地颤抖起来,雪白色的狼尾也不受控制地露了出来。
“该死——”
他强撑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剧痛抽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视线也渐渐模糊了。
饶是这个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事情是,要是被贺峻川看到自己晕倒在浴室里面也太丢人了吧?
这个想法才刚刚浮现在脑海里,浴室的锁已经“吧嗒”一声打开了,浓重的水汽大量外溢,隐匿其中的高大身影逐渐弯下腰来。
“你洗个澡都要把狼尾巴露出来?”
不愧是贺峻川,脑回路新奇,在气他的道路上永创新招。
信息素四处乱窜,腺体发疼,比易感期还要难受,没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没有抑制剂,荣柏感觉自己转头就可以扭死八头牛。
可惜眼前没有八头牛,只有一个贺峻川。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长腿一翻,不顾身上的疼痛,拳头直接往贺峻川脸上招架。
贺峻川熟练地扣住了荣柏的手腕,翻到身后,正面将他惯倒在地的同时,长腿钩住了他袭击而来的膝盖,惊讶道:“你练拳呢?”
不过转瞬功夫,荣柏已经被贺峻川锁在身下,鼻尖撞在对方坚硬的胸肌上,眼看没有其他反抗的资本了,荣柏一口咬在了贺峻川的胸肌上。
贺峻川:“……”
荣柏爱美,虽然身为Alpha,但是绝不允许把自己锻炼得又大又壮,身上的胸肌只是薄薄一层,劲瘦有力。
但是贺峻川只是平平无奇崇尚力量的Alpha,胸肌又大又硬,荣柏一口咬上去,差点没把自己的牙齿被崩掉了。
“唔——”
荣柏疼得张牙舞爪,在贺峻川身下扭得像是条虫。
“别动——”
贺峻川脸色微变,忍无可忍,白兰地酒香爆炸而出,瞬间溢满了整间屋子。
荣柏疼得脸色煞白,被Alpha的信息素一冲,浑身上下都是被侵犯的羞辱感,奈何力量绝对的压制下,他除了躺在地上闻着对方的信息素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稳了没有?”
贺峻川眉眼凌厉,看向荣柏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凶残,不过一会后,又有些诧异。
贺峻川离荣柏很近,他眼睁睁地看着荣柏的脸色又白转红,身体也随之察觉出了荣柏的变化。
“你?”贺峻川脸色古怪,一时之间也不敢动作。
“荣少将——贺少将——”
脚步声急速靠近,荣柏睫毛微闪,低声呼道:“不能让他们进来。”
贺峻川动作也快,直接按了关门的按钮,顺便还加了一道锁,门关上之前冲着门外的众人说道:“没事,门外等。”
“咔哒”一声锁落,室内静谧得只剩下荣柏和贺峻川两个人的呼吸,以及满室的白兰地香气和红茶醇香。
贺峻川到底放了多少信息素?是要弄死他才罢休吗?
身体上有了反应,神经上又因为遇到Alpha的信息素极度紧绷,这种感觉别提多刺激了。
更离谱的是,腺体也不同了,只剩下一切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
周围的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就像是强大的武器一样,直指荣柏所有敏锐的感官系统。
荣柏终究抵抗不住生理上的反应,闷哼了一声,随即整张脸像是炖在锅里的龙虾一样,他甚至不好意思去看贺峻川,只能提高声音演示尴尬:“还不起来?”
贺峻川身体没动,说道:“起来了,岂不是白白让你打?”
荣柏气急败坏:“我现在不疼了,不会打你了。”
贺峻川依旧是没有松手,但是挪开了脚,把他整个人扯起来,接着说道:“告诉过你的,中了毒液,影响到了腺体,让你不要随便离开医疗室。”
荣柏刚刚确实有了比易感期时更为可怕的狂躁感,甚至是生理上的疼痛感,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兽形。
等等?兽形……尾巴——
荣柏微微侧目,一眼就看见自己白色的狼尾撑开了松松垮垮的裤子,露在了外面,此刻正压在贺峻川的脚下。
尾巴、耳朵这种东西,可是极为敏感的,不是亲密的人碰不得,他顿时又暴躁起来:“松开我尾巴!”
对方的膝盖微微松开,荣柏立刻调整呼吸,收起了尾巴耳朵,同时曲起两只脚,遮住了自己又出现了明显变化的地方。
贺峻川贴心问道:“你要不转过去弄会,我不看。”
“弄什么弄!”荣柏面红耳赤,“看到你就倒胃口,一会就好了。”
贺峻川没说什么,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把手放在了开关上,挑眉问他:“你确定?”
荣柏正了正神,说道:“你先出去。”
贺峻川没说什么,自行出去了。
门关上的时候,荣柏听见贺峻川和门外的随行医生和士兵说话,但是具体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的身上还残留有一丝燥热感,只好贴到了墙边,把手伸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紧绷的身子才慢慢舒展开来。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鼻尖微微动了动,空气中多了几分腥膻的味道,混杂在白兰地酒香的味道中。
荣柏晃了晃脑袋,浑浊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脸色“唰”地一下又白了,所以……他刚刚是闻着贺峻川的味道弄出来了?
如此重复问了自己好几遍,又承认了好几遍,他只能羞耻地埋下头,恶狠狠地骂道:“叛徒,不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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