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周愀第二次见到钟钱。

她本来只是要到便利店去买一听咖啡。结完账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很嘶哑，的吼骂声和酒瓶破碎的声音，在深夜的街道里格外突兀。周愀被夜风吹得打了个颤。

她灌了一口冰咖啡，快步地走过拐角，却发现了蹲在地上的人。

闫崇也看见了她，两人的目光隔着空气对到一块。他像是憋不住似的笑了一下，转头向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他身后的巷子里黑黢黢的，隐约可以看见反光的玻璃酒瓶砸到了谁的头上。那人痛苦的低鸣，脸不自觉的转向周愀所在的方向。

这回她看清了，他是上次躺在闫崇脚边的“尸体”。

周愀不动声色地挪了位置。

大概几分钟后，巷子里又传来了铁棒落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咒骂声渐渐听不见了，闫崇才站起来，拿出手机打120。

等他挂了电话，他对周愀说，

“走吧，送你回去。”

街道又归于寂静。夜有些深了，两边居民楼上的灯灭得七七八八的了，只有昏黄佝偻的路灯靶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周愀莫名地整个人都松弛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闫崇胡扯些“早上好困”“睡不着又起不来”“语文课无敌催眠”之类的东西，上句不接下句的，像是也没希望有人回应她。闫崇瞥了两眼她手上的咖啡，轻笑了两声，

“所以你睡不着为什么要半夜出来买咖啡。”

周愀思索了几秒，

“因为好喝。”

她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然后点了点头。

闫崇的笑更收不住，他微微倾身似乎想要看清她脸上的神色，周愀顺势站在原地不动了，一副任你看的样子。两人的小臂碰到一起，闫崇触碰到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温度。

“我怎么不知道咖啡里边会加酒精。”

闫崇看着她空白的眼神调侃。

她没回答。

步子迈出去，都不说话了。

夜晚的氛围就是这样，慵懒又沉默着，像是裹在被子里睁眼看星星。

几步路周愀停在了一栋白色的小楼前。客厅灯已经关了。她回头，语调缓慢地对闫崇说

“我到了。”

她想了想加了一句，

“谢谢你送我回家。”

闫崇唇边挂着一个很浅的笑，

“不用谢。下次晚上出门记得带外套。”

周愀闻言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已经被吹得冰块一样冷了。

“嗯。”

“晚安。”

闫崇看着二楼卧室的灯亮起才转身向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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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