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得意的小声嘀咕：“瞧瞧瞧瞧，某人气急败坏了。”

晏河清一般不参与他们的闲谈，忙着做自己的事。

闻秋秋故意不问方可妮题目，让徐踽尴尬，问晏河清：“这道题是不是这么想的，先……再……”

晏河清停下笔，听闻秋秋叙述她的思路。

闻秋秋说完后，抬头看晏河清，希望努力得到肯定，像做了好事的小朋友，满怀期待获得夸奖。

晏河清点点头道：“思路是对的，很清晰。”

得到肯定，闻秋秋扬起下巴，向徐踽得意地摆脑袋。

“但是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你可能把这个公式忘了……”晏河清拿过草稿纸写出一个开学新学的一个公式。

“噢，对哦，我怎么给忘了，这死记性。”闻秋秋用力拍了拍脑袋道。

“轻点拍，才学的忘记不是很正常嘛。”晏河清道。

闻秋秋笑了笑，然后继续做题。

后面几日依旧如此，但某天晏河清没来，就只有他们三个。

“晏河清哪去了，怎么没来。”闻秋秋疑惑道。

方可妮有些震惊的看着闻秋秋道：“他参加数学竞赛集训营去了，要集训一个十五天然后再考两天试才回来。”

“好羡慕啊，不要期中考试了。”闻秋秋哀嚎一声又投入题海。

晏河清的离开对她的学习计划没有太大的影响，真正令她绝望的是期中考试的数学成绩，不知道是不是脱了徐踽的“口福”，这次只有八十分，也就是说她忙活了两个月，只进步了十分。

说不上来来什么感受，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结果拳头反弹砸到自己了。

后来连着好几天，闻秋秋都是一副无精打采，郁郁寡欢的样子，连方可妮的辅导都会推辞。

生日那天闻秋秋被方可妮拉去图书馆学习，徐踽出奇的没有跟来。

“怎么了，你不会给我准备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闻秋秋双手撑着脸，无神道。

方可妮没说话，从书包里掏出三个本放在桌子上，黄蓝绿，推向闻秋秋。

闻秋秋不解，拿起蓝色本子，狐疑地把本子前后都看了一遍，然后才慢慢打开。

首页赫然写着“数学笔记”四个大字，翻页写着“学好概率，需要明白前因后果”。

闻秋秋又拿过黄色的本子翻阅，不太敢相信的看着方可妮，可事实就摆在她眼前——这三本是晏河清的数学笔记还有错题。

“晏河清去集训营的前一天给我的，说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方可妮没看闻秋秋，只是盯着本子看。

“他怎么知道我要数学的……”

“可能传得吧，你们两个班不就是对门吗。”没等闻秋秋说完，方可妮打断道，“秋秋，你知道晏河清喜欢你吧，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晏河清？方可妮不是知道自己喜欢齐旭吗？

但闻秋秋现在没办法冷静地思考这个问题，没办法给出答案。

即使这种情况早在她意料之中。

她并不迟钝，与晏河清相处时难以拒绝他的热情，知道晏河清这样做的原因。

她也知道齐旭故作深沉，知道齐旭心口不一，知道真正靠近齐旭是需要时间和耐心，所以每一次都是愈挫愈勇的笑过。

可喜欢齐旭什么呢？现在脑子乱糟糟的，她一时也答不上来。

“不喜欢，我对他就是像对徐踽一样，只是当做朋友。”闻秋秋抿嘴道。

方可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她不相信，闻秋秋会是如此没有边界感的人。

如果真的不喜欢晏河清，如果真的只是当做朋友，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他的好意。

说没有好感，说不喜欢是假的。

闻秋秋，你在为谁撒谎呢？

“噢，那他没希望了，果然天降还是比不过竹马啊。”方可妮笑道。

“哪来的竹马，我和齐旭才认识多久。”闻秋秋把本子收好。

“先出现的就是竹马，”方可妮开玩笑道，“你把本子收好，他没有托我表白，是我自己问的，这就是他送你的生日礼物。”

“那你给我的呢？”闻秋秋朝方可妮伸手。

“噔噔！”

方可妮拿出一条红绳手链，上边穿了两个卡通图案的新疆籽料，一个是小猫一个是小狗。

“这可是我自己设计自己雕刻出来的。”方可妮给闻秋秋戴上。

闻秋秋抬起手仔细看了看，道：“是挺好看的，贵吗？”

闻秋秋怕方可妮出手没大没小的。

“不贵，我拿我爸剩下的边角料做的。”方可妮笑道。

下午回到家闻秋秋就把自己往房间里关，拿着手机在与晏河清的聊天界面上删删改改。

最后下定决心发出消息。

—你喜欢我？

闻秋秋以为晏河清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消息，谁知道对方秒回。

—才发现？

手机对面的晏河清在上课，但他估摸着放学闻秋秋会给他发消息，就把手机开震动，手揣兜里，一来消息他就让李天淇打掩护，自己悄悄查看，好在只有五分钟就下课了。

方可妮说闻秋秋是一个喜欢打直球的人，但这也太直了，上来都不过渡一下就直击要害。

见对方没回，晏河清就把手机熄屏了，打算下课再拆解这枚炸弹。

“待会吃啥？”李天淇收拾书包问。

“我今天回家，你自己吃吧。”晏河清把书包扔给李天淇，“明天帮我带到教室来。”

“我靠，这不是封闭式集训营吗？还能请假？”李天淇无语道。

“你忘了我老晏家是地头蛇了吗？我让我妈请的，她和集训营的老板是高中同学。”晏河清道。

出了集训营，外面停着一辆极地灰卡宴，晏河清看着一个脑袋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