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打开门那一刻，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许昭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太难了这些日子。

“姑姑...”

许惘苏冲上来死死抱着许昭，肩膀微微颤抖。

“哟，稀客啊。”顾婉晴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看着几个人。

温若初嘴角嘲讽的一勾，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连正眼都不想给顾婉晴。

许昭死死抓着许惘苏的手，眼泪一颗颗掉下。

“为什么姑姑你一声不吭就走了...”

“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不接...”

“为什么...”

许惘苏抚摸着许昭的头，轻声细语道。

“你恨姑姑吗？”

或许某一时间段是有些恨的。

恨你一个人承担了一切，恨你为了我牺牲自己，恨你的不辞而别。

但一想到许惘苏的笑容，许昭好像又不恨了。

她更希望姑姑可以幸福，可以对自己好点，而不是为了许昭自己。

许昭摇头，许惘苏却靠过来小声低语道。

“很多时候我们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像我种人可以控制住的。”

等多年以后许昭才明白许惘苏当时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昭最近过怎么样，我听说你考上了L大，很不错了。”许惘苏拉着许昭坐下。

许昭身体一僵，委屈与难过迅速占满整具身躯。

许昭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校园了。

“我在L大过的...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

“许昭不要像姑姑那样，早早就辍学了。”

“记得对自己好些。”

许昭喉咙一哽，想求救，但不知道怎么和许惘苏说。

因为温若初还在这里。

如果这是梦就好了，一切都是飘无虚渺的臆想。

许惘苏没有不辞而别，自己没有退学，还能继续弹钢琴。

日子虽苦，却幸福着。

温若初在后面不轻不重的拉了一下许昭的衣襟，让许昭意识到。

自己刚刚所想的那些幸福，才是真正虚无缥缈的臆想。

胸口好似被堵住，却不能轻易表露。

不想让姑姑知道...过的不好。

许惘苏拉起许昭的手，刚想开口，眼神却恍惚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说。

此时心里的某种猜想好像已经有了答案，但眼眶还是不易察觉的湿润起来。

正当许惘苏想试探许昭时，顾婉晴突然凑上来，用手指着自己。

许昭茫然看着面前洁白如玉的脸，脑海里怎么想不起来是谁。

“小妹妹还记得我是谁吗？”话音刚落许昭听着熟悉的嗓音，隐隐约约想起那天的包厢里，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喂给她一些东西。

许昭脸色一变，看着许惘苏，又看着顾婉晴。

“你们两个...”

“就是你想的那样哦小妹妹。”顾婉晴拉着许昭的手，却被旁边的温若初瞪了一眼。

顾婉晴假装没看见，许惘苏顺着温若初的目光看过去，顾婉晴瞬间放开许昭的手。

旁边的许惘苏只是微微一笑，却也没多言。

许昭愣愣的看着许惘苏，她变了，曾经的许惘苏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她，是那个在她面前活泼开朗的许惘苏，是张扬放肆的许惘苏。

而不是现在这样，平静如水的许惘苏。

刚想开口，却发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流出。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