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领了只看门狗回去,殊不知那是只狼。
除了白天要替你赶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夜深还要窝在你颈窝求安慰。
“穗穗,今天那人又凶我……”
……究竟是谁凶谁?
你感到厌烦,一脚把他踹下床,“滚远点。”
但他只会爬起来,得寸进尺地蹭着你,如同一只乖乖狗的模样。
“不要,你既闯进赌坊里捞我,就要许我一辈子靠近你。”
1
金陵谢家得知他在你这里,连寄了十几道禁令过来,而且还派人来棒打鸳鸯。
你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冷笑一声:“来得正好,这厮欠了岁安酒馆许多债,带他走时顺便结一下账。”
谢家派来的人一时愣住,本好做好了棒打鸳鸯,把你和他拆的远远的,最后这辈子再也不能见面的准备,却被你这一句话轻飘飘的话否定了。
后来打听才知,他们的谢二少爷在赌坊里输得全没了,最后还是把身价抵给姜东家才换得一时自由之身。
你慢条斯理地倒着茶,道:“他在赌坊里赌上了整条性命,大到头颅,小到手指,这些都是要花钱的,算算也就几万两白银,想必贵府应该能拿出来,而且要现结,一次结完。”
“还有……”你抿了一口茶,对上他们的视线,“关于那日你们二少爷的行为,把街坊邻居都吓坏了不少,有些费用,还是的要结的。”
一群人一时目瞪口呆,全然没想到自家出门在外的二少爷能闯下这么大的祸,这跟把天捅个窟窿有何不同。
“最后一点。”你放下茶盏,视线扫了周围一圈,“我姜穗安此身不嫁人,也无志谈情说爱,更不会和谁上演一场梁祝化蝶的戏码,所以,各位还是尽快把你们二少爷接回去吧,免得打扰我做生意。”
说罢,你抬眸,毫不客气下令,“送客。”
于是,一群人还未开口说句话就被扫地出门。
你关上门,扣好木板,转头时察觉身上有道目光,抬头望去,是扬州官府之子——周砚。
周砚一身紫色衣袍,一身正气,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公子的姿态,“姜老板适才的话,真是令人佩服,话说这世间能遗世独立的女子,真是少之又少。”
你没接他的话,转而问道:“周公子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
周砚吭声:“事关……谢二公子之事。”
听到这,你才想起来,这厮还在牢狱里关着。
说起这家伙,还是因为上次赌坊之事,由于欠的太多,你没有把他带回来,而是转头让他去牢狱蹲着,什么时候还上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周砚脸上堆起一堆笑容,毫不避讳道:“没想到那人姜东家送来的竟是谢二世子,家父得知这个消息就连忙将人解绑,还派人来问姜东家是否抓错了……”
“没有抓错。”你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斩钉截铁,“就是谢二世子,谢徵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砚擦着脸上的冷汗,仿佛后面有几双眼睛盯着,“是,姜东家说得有理,只是这二世子欠着姜东家的债,去了牢狱怕是不能关了,不知姜东家有何处置?”
周砚话里的意思是,让你退一步,也好让官府给谢家那边一个交代。
你目光扫过酒窖里一堆酒缸,最后松口,“那就让他来刷酒缸还债吧。”
2
金陵,谢府。
谢氏族人在祠堂里听着下属滔滔不绝讲述着扬州的经历,脸色越发阴沉。
从下人口中他们听到的是……自家最叛逆的小儿子竟然是单相思,千里迢迢跑到扬州追求人家,结果不成反而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被人家天天追着打。
谢父扬言要把这逆子捉回来,听到此事却一时吭声,沉默不言。
最后还是长子谢怀砚接手去完成这件事。
3
谢夫人来了扬州时,谢徵羽刚好打破第三个酒缸。
到不是她的大儿子请的,而是她自己要来的。
你看着院落里堆着一大堆箱子,谢夫人笑脸相迎地看着你,脸上全然没有厌恶之色。
“姜姑娘。”她笑着拉起你的手,手上的温度向你掌心传来,“羽儿欠的这些债,今儿谢家全替他赔给你了,不知姜姑娘是否愿意放人?金陵陈家那边还等着羽儿这里的消息呢。”
你一怔,随即从她手里抽开,“夫人说笑了。留二公子在这,也全然不是民女的意思,得要问问二公子才行。”
谢夫人身子一僵,整个人似被定在原地,许久,脸上才堆着一个笑容。
谁人不知道谢徵羽是千百个不愿意,那怕是让他去死也是不会回金陵的。
谢夫人正是知道难以从自己的儿子下手,才从你这里开始,谁想到你推又给了他自己,这脸色不好也难怪。
谢夫人有些难为情,“姜姑娘是知道这孩子铁了心不会回去的,”说罢,谢夫人竟自顾自抹起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来,“如今陈家姑娘还在闺中待嫁,这新郎官若是不回去,只怕对那姑娘名声不好,还望姜姑娘网开一面,替谢家,也替陈家帮这个忙吧,届时,我们两家也一定记得姜姑娘的这个恩情。”
你闻声不动。
谢夫人似有些急了,情急之下拉住你的衣袖,“若不然,先让羽儿抬你为妾,再将那陈姑娘迎娶进来,您看如何?这于你和羽儿都是最好的归宿。”
“妾室?”你听到这里,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可声音却是冷的,“夫人,您莫非忘了,您口中这‘最好的归宿’,可是您儿子押上性命、输光了所有才勉强换来的一个‘刷缸’资格。”
“那姜姑娘与陈小姐平起平坐?”谢夫人问。
“平妻?”你的声音更冷,“若您儿子真有本事,就该让我姜穗安明媒正娶进你谢家大门,做他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的正妻 。而不是劳您这位高贵的母亲出面,用一个‘妾’位,来替他敷衍和打发我。”
“夫人,您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看轻您自己的儿子?”
说罢,你转过身,正准备离开,脚步一顿。你似想起什么,侧过身,朝着谢夫人莞尔一笑,“忘记说了,谢家妾室,我姜穗安不稀罕,正妻之位,连我的衣裙都沾不上。”
4
送走气急败坏的谢夫人,你只觉疲惫。
转眼夜色暗涌,烛光闪烁,桌子上一封劝妾书刺得你眼睛难受。
这是白日里谢家留下的。
你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外头喊道:“谢徵羽!滚进来。”
他听见你喊他,立即巴巴凑到你身前,“姜老板,何事喊我?”
他这模样,活像着卖乖的小狗。
你没有正眼看他,指着桌上的一封信,冷道:“自己解决,明日若是再让那些人堵在我门口不让我做生意,这地方你也别留了。”
“得令。”他轻快回答,趁你愣神之际,悄悄勾住你的衣角,眸中闪过一丝你看不见的得意。
忽略序号,忽略序号(小声扒拉:本来打算上章结束的,后面想想还是延续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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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劝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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