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缠的暧.昧声音在耳畔响着,宗悬吻得凶,纠缠吮吸,每一次辗转厮磨都仿佛在宣告占有,恨不得把她扑通乱跳的鲜活心脏,给吸吞入腹。
她无意识地轻哼出声。
他听得来劲。
擦擦碰碰,体内大火熊熊燃烧,逼出一层薄汗,濡湿了轻薄衣物。
江宁蓝脑子昏昏沉沉,说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被他亲着很有感觉。
在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前,宗悬终于舍得放开她。
她靠在他身上缓着劲,气息凌乱。
宗悬舔了下下.唇,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不出意外又被她咬破了,“这么会咬?”
她懒懒地笑着,知道他现在难受,故意火上浇油:“你知道的,我不止上面这张嘴会咬,下面更会——”
“啪!”一巴掌倏然落在她臀上,她肌肉一紧,差点惊呼出声,钝痛慢慢扩散,他安抚似的揉两下,让她先去包厢。
“别勾我了,听话。”他声音喑哑而隐忍。
江宁蓝横他一眼,离开前,唇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低头,哄了激动不已的小宗悬一句:
“Down boy。”
来之前,菜已经订好了。
江宁蓝进到包厢,服务员正在上菜。
见到她来,意大利女人同宋可清说了句话,宋可清抿着茶水,撩起眼皮看她,眼底盈着浅淡笑意。
看得江宁蓝耳根一热,被某个混球亲肿了的唇,不自在地抿了抿。
一张圆桌只剩四个位,她跟那个女人不熟,不太好意思挨着她坐,但宋可清旁边的位置,大概是要留给宗悬的。
意大利女人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忽然问:“你儿子呢?”
说的是中文,尽管有点蹩脚。
看似问的是宋可清,实则,是故意要她听见。
江宁蓝不动声色地饮茶,小半张脸都挡在茶杯后。
宋可清也不点破:“可能是逗猫去了。”
菜品点心一一搬上桌,都是经典的粤菜。
“好久没吃了,真怀念。”
宋可清提筷,夹了一颗虾饺到女人碗里,考虑到她中文词汇的匮乏,用意大利语同她介绍了两句。
江宁蓝安静地吃着桃胶炖燕窝,忽然听到门被人推开的吱呀声。
回头。
宗悬携着一丝夜风进来,自顾自坐到仅剩的一张椅子上。
心情俨然不错,也不欲盖弥彰地解释刚才去做了什么。
提起公筷,给宋可清碗里添了一块豉油鸡,“成天讲国外的鸡难吃,难得过来一趟,你多吃两口。”
“你怎么不多吃两口?”宋可清瞥一眼他破损的唇,“还是说,已经背着我们,偷吃过了?”
江宁蓝余光偷瞥过去。
宗悬在笑,坏得挺坦荡的那种笑:“逃不过妈咪的眼睛,我确实刚从后厨过来,在那里碰到只偷食猫,忍不住逗了两下。”
“偷吃归偷吃,别忘记擦嘴。”宋可清在点他。
“妈咪讲得啱(说得对)。”他漫不经心地应,舌尖不经意舔过下.唇的伤口,跟她告状,“你都不知那只猫多凶,碰一下得挠我。”
“野猫都这样,不亲人。你想养?”
“如果妈咪可以赞助两根猫条,帮我把它骗回家的话。”
宋可清失笑:“你想养猫,还得我出猫条?那罐罐需不需要我买?”
闻言,宗悬这个乖仔,非常上道地赔着笑,给她装了一碗热滚滚的艇仔粥,也给那女人添了一碗。
“罐罐就得让它自己挣了,不过,如果妈咪愿意帮衬,那当然最好不过。”
两人一来一回,话中有话。
江宁蓝听了个半懂不懂,全程默不作声地吃东西。
察觉到有人看她,她便抬头看过去。
是那个意大利女人,她有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强光下透着点绿。
“她是Bianca。”宗悬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你跟我一样,叫她Auntie。”
“Auntie.”江宁蓝叫人。
Bianca冲她眨眨眼,睫毛又密又长,话却是对宗悬说的,因为她说的是意大利语:
“你们是在交往还是暧.昧?”
“交往。”他不假思索地答。
Bianca挑了下眉,视线再一次落在江宁蓝身上。
江宁蓝直觉她刚才那句话与她有关,却又记不清全句,只记得宗悬说的,于是学着他的咬字,扭头问他:“Stiamo insieme(我们在一起了)?”
她的腔调有点滑稽,还有点可爱,宗悬听笑了,差点被热粥烫到,混不吝地“嗯”一声,又说了一遍:“Stiamo insieme.”
Bianca见两人气氛明显不一般,问他:“那为什么刚才她说没有谈恋爱?”
宗悬:“艺人要考虑的事情比较多。”
Bianca点了点头,这次,终于切成中文说话了:“我理解。”
理解什么?
江宁蓝不理解。
偷偷拿胳膊肘怼了下.身旁的宗悬。
只听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次是真被热粥烫到了,下.唇的伤口火辣辣地痛着。
吃过宵夜,他们送她到公寓楼下,江宁蓝跟他们挥手说byebye,自行搭乘电梯上楼。
忙碌一天,江宁蓝累爆,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手机“叮咚”进来一条讯息,她一手背到身后扯下拉链,一手解锁手机看讯息。
是宗悬发来的:【这段时间,我要处理的事比较多,暂时顾不上你】
理解。
十个创业九个死,何况他涉足的是完全陌生的领域,凡事从零开始,还狂妄到要捧她这样声名狼藉的艺人。
简直是豪赌中的豪赌。
她把褪下的连衣裙丢进脏衣篓,单手解开bra的时候,正挑着表情包回复,随即收到下一条讯息:
【不过,应该快忙完了】
她怔住。
不止是因为这句话隐藏的信息,也因为指尖触到的那一抹未干的潮润。
就如宗悬所说,他这几天很忙。
忙到没空搭理她。
就连群里最爱扒他行踪的那帮人,都感慨好久没见他到校上课了。
迎新晚会时间定在9月25日。
从9月24日夜间开始,江宁蓝就收到短信提醒,超强台风“兰恩”将于25日在本省中西部沿海登陆,带来严重风雨浪潮影响①。
可直至25日,暴雨尚未来临,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毒辣地鞭笞着每一个人,空气闷热,不起一丝风。
他们从下午就开始排练。
明知江宁蓝就在节目单上,但当她本人真实地出现在现场时,众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吸引视线。
“我的天!她热搜你看了么?张嘉佑演唱会那个,生图比精修好看,没想到真人更好看!”
“听说她那斯坦威定制钢琴要上千万……真想问问她,千万级别的钢琴弹着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弹斯坦威,还是在学校里,哈哈,我真是被自己穷笑了。”
“你说,如果我去问她要个签名,她会不会给?”
几人凑一起窃窃私语着,江宁蓝扭头投去一眼,他们立马转开视线。
看样子,都是被老油条叫过来帮忙打杂的新生。
“你好,”她主动搭话,“请问李晓老师在哪?我需要找她核对一些细节。”
“啊?哦!”一个学妹很快就指给她看,“李老师在那边。”
顿了下,又说:“学姐,要不我带你过去找她?”
“好。”江宁蓝应着。
另几个人方才回了神,一个学弟率先吃螃蟹,慌忙找出一支大头笔来,搭配着节目单递给她。
“学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拍的电影电视剧,我全都看过!”
江宁蓝客气地说着“谢谢”,接过笔,不止他,还帮另几人都签了名。
有个女生实在高兴,腆着脸问她:“学姐,你跟张嘉佑是朋友吗?可不可以帮我跟他要个签名呀?”
她跟张嘉佑……应该不算朋友吧。
毕竟中间还隔着一个宗悬。
江宁蓝没给准话。
别说张嘉佑了,她现在连宗悬都见不到。
迎新晚会在音乐厅举行。
无论大小表演,东港音院的座位从未空过,就算不是本校师生,也会有外校学生过来凑热闹。
闪光灯和咔嚓声不断,惹得维护现场秩序的工作人员,频频低声警告。
江宁蓝化好妆,换好礼服,在后台等着。
等久了,竟有些困乏。
刚打一个冗长的哈欠,就听到主持人在叫她名字。
学校舞台不比张嘉佑的演唱会带劲,她中规中矩地提着蓬蓬的礼服裙摆上台,到钢琴边站定,鞠躬,落座。
灯光骤然暗下来,只剩一束清凌凌的白光凝聚在她周身,一身皮肤比牛奶还白,乌发,红唇,美得浓烈惊心。
可当一个音符响起,又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落在她高超技艺营造出的意境中,或激昂,或婉转,一切全凭她定。
这是她的舞台,也是她为所有观众创造的世界。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定,陷入寂静的音乐厅中,不知是谁先鼓掌,多米诺骨牌似的,接连带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此次迎新晚会,在掌声中进入尾声,指挥、合唱团、管弦乐纷纷进场,带领全体师生,一起演唱本校校歌。
一曲唱罢,主持人说完结束语,全部人还得留下来拍照。
折腾完,江宁蓝又累又饿——无论大小活动,登台前,她都吃得很少,甚至不吃。
后台乱糟糟的,她没换衣服,也没卸妆,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打算开车回家,直接洗澡,吃顿外卖,再好好睡一觉。
夜里突然起风了。
刚出音乐厅,就感觉有一股力将她往回推,细沙吹进了眼睛,异物感强烈,她眨眼,听到有人轻声问:
“你怎么了?”
“眼睛进沙了。”
“我帮你看看。”
“不用——”拒绝的话刚脱口,她淌着眼泪睁眼,陆知欣捧着一束花站在她面前。
在她身后,橘黄路灯明亮,树叶被疾风吹得沙沙做响,影子摇摇晃晃。
两个女生拿着手机,试图同宗悬搭讪。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单手插兜立在那儿,脸还是帅,身姿也挺拔,衣摆被风鼓起,像扬起的帆。
忽而,若有所觉地朝她这边睇一眼,耳垂的黑曜石耳钉微闪。
四目相对,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眉头向下轻压了一下。
陆知欣找出纸巾,递一张给她。
江宁蓝道谢,用纸巾轻轻把眼泪擦干净。
沙子随着眼泪流出来,感觉舒服多了。
“你怎么来了?”江宁蓝问。
“知道你今天有节目,作为朋友,当然要过来捧场。”陆知欣双手捧着鲜花,送到她面前。
“谢谢。”江宁蓝大方地接住那束花,“我的演出怎样?”
“嗯……”她面露难色,“跟我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点。”
“是吗?”江宁蓝挑眉。
“差在你太完美,我怎么也追不上。”陆知欣笑,“你给我留的签名照,我收到了。还有那个兔子公仔,现在就摆在我床头,我们天天睡一起。”
话落,她手机铃声响,许英杰打电话过来,说是他已经把车开过来了,让他们上车。
陆知欣回头找车。
挂在臂弯的包突然被人拿走,江宁蓝抬眸,宗悬旁若无人地勾走她包里的车钥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一起吃个饭。”
撂下话,在陆知欣和许英杰看过来之前,把包还给她。
三人上了车。
许英杰话还是多:“蓝蓝,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说着,他就要回过头去看她。
却被宗悬摁着天灵盖,把脸扳回去,“注意看人。”
“我刚给你拍了不少照片,不过存在相机里,要等回家了,才能发给你。”
陆知欣摆弄着手机,屏幕光打在她脸上,嘴角挂着笑,轮廓柔和。
很快,江宁蓝手机振动,进来一条好友申请。
她通过了她的好友。
陆知欣:“对了,上次你现身张嘉佑演唱会的事,我不知道,不然,肯定也会帮你拍照录视频的。”
“就算不是我们,也有好多人给她拍照。哇!那两天,我一打开手机,全是她靓照。”
许英杰笑着接茬,等红绿灯时,回头看她。
“蓝蓝,你跟嘉佑哥怎么认识的?藏得真好,我都没听你俩提过对方。”
江宁蓝余光瞧向副驾那人。
他单手抵在车窗边,支着头,望着景,左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宝马车钥匙。
明目张胆,顶风作案。
行径恶劣。
-
江宁蓝那身华服,是在饭店洗手间换掉的。
吃过晚饭后,许英杰说有朋友在夜店组了个局,问他们要不要去。
“去吧。”陆知欣说,“我还没去过夜店,想去看看。”
“你想去吗?”宗悬问江宁蓝。
江宁蓝在喝水,反问他:“你忙吗?”
他回:“不忙。”
——【这段时间,我要处理的事比较多,暂时顾不上你】
——【不过,应该快忙完了】
——“你忙吗?”
——“不忙。”
所以,他现在有空陪她慢慢折腾了。
至于是哪种折腾,彼此心知肚明。
“去吧。”她说。
轻声放下玻璃杯时,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笃”地轻响,她恍惚听到一声轻嗤从耳边掠过,掺着点捕猎者冷眼旁观猎物挣扎的轻慢和慵懒。
夜店离得不远,车程大概十分钟。
夜风刮得更猛了,突发事件预警的短信又进来一条:
【市三防指挥部再次提醒您:超强台风“兰恩”将严重影响我市……①】
但雨还没下,五停的通知也没发,who cares?
所有人照常出行,照常吃喝玩乐,照常吐槽其他市区都停工停业停学了,只有东港市在“安全第一,取消台风,正常上班②”。
许英杰跟人通着电话,吊儿郎当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陆知欣,再之后是江宁蓝。
宗悬说他去买东西,晚点过来。
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够江宁蓝听得一清二楚。
她因此而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颀长身影渐渐消失在闪烁霓虹中。
①参考自手机短信通知。
②出自网络段子。
下一章就要入V啦!宗悬要去买什么呢?嘻嘻[狗头]台风天最适合待在家里了[狗头]
放个预收:《填补》
发现自己怀孕那天,是倪弥跟段佑凯在一起的第七年纪念日。
说“在一起”未免词不达意,他们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地下关系。
天亮之后,一个是知性大气女秘书,一个是金融巨鳄太子爷,下属与上司,泾渭分明。
又一次缠绵过后,望着身旁熟睡的男人,倪弥彻夜难眠。
她开始变卖所有房车、珠宝和名牌手袋,一封离职信发送至他邮箱。
“确定要走?”他问她,点烟的右手控制不住地抖,暴躁怒火一触即发,“倪弥,我给你资源,给你人脉,帮你摆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带着你从华尔街杀回国,不是让你回家结婚生子,伺候公婆的!”
“不是谁都像你,被称作‘没有感情的印钞机’。”她面带微笑,异常平静,“段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就这么想结婚?”这是他第二次问她。
她笑而不答。
“行,”段佑凯咬牙切齿,拎起西服外套朝外走,“反正跟谁结婚都是结婚,倪弥,你把身份证拿上,我们结婚。”
后来,在暗恋他的第十一年,固炮第八年,倪弥才知道,原来段佑凯也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晋江文学城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