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苇心中蔓延着巨大的恐惧,整个身躯因为高度紧张变得十分僵硬,那些红眸慢慢逼近,现出狼形来,一头,两头,三头……简直数不清了……
群狼将她团团围住,她看清了星光下那些尖利的牙齿,闪着凶光的红眸,狰狞的野兽面孔。
圈子越围越小,曲苇感到无比绝望,心中涌现一丝悲凉来,她以为无量在关键时刻肯定会出现的,方才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他肯定藏在某个地方暗暗保护着她,现在看来他真的不管自己死活了。
一只野狼带了头,一个飞扑咬住了她的手臂。
“啊——”曲苇感到手臂被两排钢针深深刺穿,伴随着狼头的飞甩,她痛的撕心裂肺,苦不堪言。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群狼像是饿了许久,拼命撕扯着她的皮肉,她的四肢百骸无一幸免,就连脸蛋也被咬破了。
周身是火烧般的灼痛,这种痛楚就像在地狱中,被百来个小鬼钢叉生生捅穿一样。
她明明可以用内力的,但此刻不知道怎么就是使不出来了,她无奈的挣扎只会让那些野狼更加疯狂,再试着用无量交给她的功夫,但是没用,对付几只尚且还行,狼太多了,一只甩开另一只就扑上来了。
无量好像真的不管她了,或者说他是恼了真的要她死……
永别了,就此变成一堆白骨化在天地间也挺好的,尤其是在这么美的星光下。
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曲苇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她还躺在昨晚那个地方,非但没死,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更让她震惊的是周围都是野狼的尸体,死状极为凄惨,瞳孔散色,嘴巴大张着,舌头都是黑的,像是中毒而死。
她还不明白这一切缘故,她往石洞那边飞跑着,现在只想知道无量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他真的那么狠心要她死吗?!
来到那间石室,映入眼帘的是无量正悠闲的啃着一只鸡翅膀,见了曲苇,他忙将桌上的野鸡肉通通盖住,厉声道:“我说了你今天可没有早饭吃!”
她昨晚都快死了,他还能在这里吃鸡翅膀!愤怒直冲天灵盖,她冲上去将桌上鸡肉全掀在地上,用脚踩的稀巴烂。
“你这是发什么疯?!”无量眉头紧蹙,“不想吃也不要浪费粮食啊。”
“我他妈昨晚都快死啦!”曲苇彻底发了疯,直接扑到无量身上,指甲深深的扎在他脖颈上,又抡起起拳头狠狠往他脸上砸。
无量万料不到曲苇会疯到这个地步,扣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从身上扯下来,吼道:“你发什么疯?!衣服都没穿!”
曲苇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看到周身确实一块完好的布片都没了,羞耻感涌上心头,顺手扯过床上的被子卷在身上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是不是昨晚遇到野狼了,遇到多少啦?”无量看她这个样子倒也猜到了七八分,“你怎么对付他们的,用内力没有啊?”
“我倒是纳闷为什么内力就是使不出来,你教的功夫也对付不了那么多啊。”
无量听后,陡然吓出一身冷汗,“那你岂不是被它们生剥活吞了去,怎么如今还能安然无恙?”
“我还能怎么安然无恙?!我倒是想问你是不是提前算好想来折磨我的,昨晚确实被它们撕咬啃肉痛晕了过去,清早醒来时一个二个跟中毒了一样。”曲苇话里还带着哭腔,但看到无量突然担心凝重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一丝安慰。
“那些死狼现在还在那里吗?”
“还在那里,可是我昨晚都快死了……”曲苇眼睁睁的看着无量兴奋的向外跑去,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她啊,可惜现在自己还是衣不蔽体,真真无奈至极。
曲苇等了许久,无量一直没有回来,闲的无事在另一间石室找到无量一件长衣披了准备出门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无量这个时候却回来了。
“你怎么穿我的衣服,小心别给我弄脏了。”无量负手而立,眼里闪着光笑嘻嘻的看着她,“你猜我在外面找到了什么?”
曲苇没好气的说:“我管你找到什么!”
无量把身后藏着的东西拿到桌上放好,原来是一只小狼崽子正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
“我一直想带一只狼崽子回来,只是狼群还在,不好养熟,昨晚你把狼群都杀了,我就是这个狼崽子的救命恩人,以后它就对我死心塌地了哈哈哈。”无量笑的很猖狂,曲苇想到第一天见他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幼不幼稚啊,话说你就一点不关心那些狼是怎么死的吗?”
无量把玩着现在跟个狗崽子一样眼睛都还没怎么睁开的小狼崽,回道:“这很简单,你的血肉有剧毒,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曲苇想到了剑鬼,原来那个时候给自己种毒了吗,但是她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啊。”
“我就是联想到你肩膀上的咬痕才明白过来的,那种古书上记载的带毒小鬼,只要你没被它咬死,它的剧毒就能为你所用了。”
“真……真的……那我岂不是无敌了。”
“除非有人愿意用嘴攻击你。”他斜眼笑着看向她。“快帮我想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
“你最近真的性情怎么变的这么多,我还以为你对什么都不关心呢。”
“不跟我说名字算了,我叫无量,那它比我弱点,就叫有限吧,不过好像有点拗口。”
“还他妈有限,取的破名字,你怎么不叫它米线呢?”
无量听了开心起来,“对哦,怎么不叫米线呢,这名字好听还顺口,米线?米线,你看它还回应我了,曲苇你真是个天才。”
曲苇上前摸了摸那个仰着头,软软糯糯打着滚的小狼崽子,无奈道:“米线哦米线,你身世比我还凄惨,爹娘都死了,还被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带到这里来。”
“你怎么说话的,你这个杀它爹娘的凶手,不要让它听了伤心。”无量把小狼崽抱在怀里,像安抚婴儿一样,“米线我们不怕啊,不怕。”
“你真的有病!”曲苇实在不想和他再共处一室了,拖着无量的长衣服,到前院去,她要找一把刀,好好把他衣服裁一裁,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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