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被一个毛丫头这么羞辱,我以后还怎么在赤暇山立足。”柳烟愤愤不平,在山道上连奔了数十里。
梁语在路上就连奔带喊,最后好不容易拽住了她的衣角,劝道:“烟儿,你消停些吧,就是比试输了也不要紧,关键是你这样逼问是打听不到你哥的消息的。”
柳烟愣住了,也想不出理由反驳,悔道:“我早就知道如此了,只是历来看那丫头不顺眼,一时气愤而已,如今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一时悲从中来,落下几滴泪珠。
梁语用手帕将她泪痕擦了,劝道:“依我看这事得从长计议,咱们就静静观察,曲师妹总有下山的时候,到时跟着她定能知道你哥的行踪。”
“也只好如此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没见过这丫头下山,先前失踪也没离开过赤暇山,算了,只有耐着性子等了。”
“烟儿,你最好耐心些,跟她搞好关系,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总会有机会的。”
柳烟点点头,只是想到要和曲苇搞好关系她就恨的牙痒痒,“真不知道我哥哥为什么和这种低贱的人混在一处。”
当晚两人在半山腰亭阁处将就了一夜不提。
转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曲苇起了个大早,伸了个懒腰,一眼就望见窗边有人影闪动。
不好,难道有变态偷窥吗?
她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师姐们,自己拿了根手臂粗的木棒,轻手轻脚从后门绕到前门边看了。
果然是一个鬼鬼祟祟的青年道士正趴在窗台边窥望,个子挺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曲苇屏住呼吸,讲棒当作剑使,在将真气汇集到手臂处,就着那道士脑袋就是狠厉一劈。
那道士早就察觉有人过来,还未转头,冷不防劈头盖脸一棍子下来,当场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曲苇洋洋得意,自己的基本功就是扎实,一击必中,她绕到道士前方想看下这个变态是啥模样。
一瞬间,曲苇呆住了,愧疚感漫涌上心头。
这不是张之鹤又是谁,快大半年没见,没想到长高了不少,这一棍子下去整个人都没动静了。
曲苇放声大哭,边哭边喊:“之鹤哥哥对不起!你快醒来啊!不要吓小苇好不好……”
女舍内,早就听到外面动静了,率先冲过来的是南丽,她看到张之鹤人事不知躺在地上,曲苇抽抽搭搭的哭着,一边还有棍子,纳罕道:“曲师妹,你怎么把张公子打死了。”
曲苇说不出话,只是抱着张之鹤哭。
白蒲随后赶到,用手探了他的鼻息,安慰道:“曲师妹,他还有气,应该是晕过去了,我们把他带到里屋吧。”
“师姐,这可怎么办呢?”曲苇像是听不到似的,依旧哭。
南丽没忍住一把将她从张之鹤身边拉开,和白蒲一个抬脚,一个抬肩,抬到了曲苇的床铺上,给他盖了被子,曲苇反应过来去厨房新烧了一壶茶水。
南丽和白蒲看了他好一阵子,见他依旧死闭着眼,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各自忧心叹着气。
此时,梁语和柳烟顶着一对熊猫眼刚回来,见到床铺上的张之鹤,也微微吃惊。
梁语问道:“南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南丽白了她一眼不吭声,白蒲没好气的说道:“你俩还好意思回来啊。”
“我们怎么不能回来啊,我在这里花了银子,难道……”柳烟说到一半就被梁羽堵了嘴。
梁语赔着笑道:“不好意思,烟儿性子急了些,我俩知道自己有错,这不回来给各位赔罪来了吗。”
白蒲冷笑道:“我看你倒是有心赔罪,但你身后那位可不知道心里在想写什么呢。”
“白蒲,理睬那俩贱人作甚,现今张公子被曲苇打的醒不过来了,张家人又闹上来可怎么办呢。”
柳烟听罢噗嗤一笑道:“我当是因为什么呢,他能有什么事给我瞧瞧便罢。”
梁语也反应过来,笑着附和:“我倒是忘了烟儿精通医术,什么大病小灾的都能瞧出个七八分,比一般神医还厉害呢,要不,让她看看?”
南丽狐疑的打量她一眼:“这么些年也没瞧见你给我们看过病啊。”
柳烟不理她,自顾自在张之鹤身边坐了,观了他面色发白,冒有虚汗又将手搭了他的脉,细细思索。
曲苇急急忙忙端了茶水进来,一瞅见柳烟在给张之鹤诊脉,大为讶异,没留神又把茶水打翻了,碎瓷片带着茶叶碎了一地。
白蒲忙过来检查她伤到哪里没有,曲苇只是对着柳烟吼:“放开之鹤哥哥!放开他!”
柳烟没理她,闭目又思索了一番,笑道:“这不就是了。”
南丽纳闷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倒是说啊!”
柳烟瞥了被白蒲拉着喊打喊杀的曲苇,轻轻一笑道:“他这倒是相思成疾,被曲师妹打晕是真的,但不愿醒来也是真的。”
“你算哪门子神医,明明是外伤致晕你倒给诊断为脑疾了。”
“南师姐这倒不是我夸口,张公子体态康健,曲师妹就是打上十棍子也不打紧,我探得他心脉紊乱,就是魂被什么东西给勾去了,只消曲师妹唤回来为好。”
“你这难道不是扯谎,曲师妹抱着他脖子哭了好一阵子也没唤回来,这下就能唤回来了。”
柳烟狐疑的看着曲苇道:“你刚才竟没唤回来?”
曲苇对着张之鹤哭道:“之鹤哥哥!之鹤哥哥!”又转头点瞪视着柳烟:“你看他醒了吗?!出的哪门子馊主意,你算什么医者!”
柳烟低头又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他眉眼微弯,嘴角挂着笑意,心想:“这感觉为何这么熟悉,像是在哪里看到般,在哪里呢?”
一阵久远的记忆被唤了回来,她有些羞恼道:“我已有了主意,只不过只需要曲师留下,其它师姐暂时回避一下。”
南丽不满已久,这时怒火攻心,正要争论,被白蒲一把拉了出去,白蒲又嘱咐曲苇:“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曲师妹你先听她的话,不行我们我们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梁语担忧的看了柳烟一阵,也跟着退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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