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年,于太后党而言是狼狈不堪,节节败退,于桑湛而言却是争长黄池,软玉温香。
元景六年七月初十,大盛朝结束了长达十三年的牝鸡司晨太后弄权。
这一日的朝堂上,有的人的被贬谪罢官,有的人升迁连连,哭的哭,喜的喜,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值得一说的是,琅霜在这一日成为了大盛朝最年轻的右相。
前朝安定之后,大臣们又开始关心起了后宫。
几个三朝元老出来说道,我们也不求做皇上广收后宫、大举选妃这等劳民伤财之事,只是皇上的后宫一个人也没有实在不像样子,不如稍微意思着封两个。
提到这事儿,桑湛有些头痛,原本上扬了一早的嘴角都放平了,这几个都是兢兢业业帮他的老臣了,他还训不得。
“此事不如改日再议。”桑湛决定还是先拖着,说完就想赶紧退朝。
“皇上稍慢,此事不可拖啊!”老臣还是懂他的,其中乔阁老立刻接话,“左相,左相也来说句话啊!”
老神在在的左相阮修明突然被点到,“这个......不如各退一步,皇上先封一个,在昭纯殿的美人皇上也藏娇了三年,也该给个份位了。”
朝臣们听到这个提议,纷纷赞同,有一就有二,先开个头。
桑湛并不急着同意或拒绝,他单手规律地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地问:“右相以为呢?”
“......”
琅霜平日里从容自若,任他人吵得面红耳赤,他也不动如山,成了一品大官都不曾喜怒于色,听到这句话问话他却险些端不住手上的笏板。
“全凭皇上心意。”琅霜如是说道。
桑湛哈哈一笑,“朕的美人有些羞涩,他还没做好这个准备,诸君就不必强求了,自有相见之日,退朝!”
没人注意到,桑湛说完这句话后,琅霜微微发红的耳朵。
朝臣皆知陛下在后宫有位很是宠爱的美人,日夜厮守,皇上保护的很严,无人知这美人就是白日朝堂上沉着端庄的右相大人。
夜晚,昭纯殿。
琅霜过来的时候,桑湛已经洗漱好了,穿着寝衣在桌案看折子。
这几日两人都忙,话也不曾说过几句。
琅霜没有言语,轻轻走了过去坐在桑湛旁边。
桑湛没有抬头,伸了空闲的那只手去握琅霜的手,两人十指交扣。
又过了好久,桑湛才放下折子,将琅霜搂进怀里,“兰兰早朝时听到封妃紧张吗?”
“我笏板都差点拿掉了。”琅霜在琅霜怀里稍微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好顺着你说。”
桑湛低头轻碰了碰琅霜微凉的唇,告诉他这是个考验,“要是答的不好,朕可就当场给你封个贤妃,封号为霜,你说朝臣能不能猜的出来?”
琅霜知道他是开玩笑,不过还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唔,估计修明必定要跳出来说你这封号取得一点水平都没有。”
“真的给封号的话,一定是‘兰’,君子如兰。”桑湛叫了低声叫了两遍琅霜的小名兰兰。
琅霜面色微热,他对桑湛这么喊他依旧有些羞涩。
说起兰兰这个小名,也是一番趣事。
琅霜已经官及四品的时候就已经买了自己的府邸。
某次桑湛偷偷出宫去到他府里,没聊上两句,琅霜他爹琅毅突然来访。
为了不吓到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桑湛就藏了起来,藏在会客厅一面屏风后面。
琅毅与琅霜聊了大半日,回忆起旧事时还叫起了琅霜的小名。
可怜的皇上好不容易闲暇半日,出来私会心上人,最后只得站在屏风后窥探身影,好在收获了一个小名也不算亏本。
琅毅走后,桑湛缠着他问了好久为什么叫“兰兰”,从日落问到满天星。
最后还是琅霜看在他站了大半日心里过意不去,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小时候,刚学念字,口齿有些不清。”
琅霜抬头看了一眼桑湛,只见对方抓着他的肩膀,眼神里写满了求知,他眼一闭,大声说:“念自己的大名‘琅霜’总念成‘兰酸’,我娘就干脆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兰兰!”
从这之后,私下相处时,桑湛便一直称呼他为兰兰。
从往事里回神,琅霜又忍不住想以后。
当时两人说的安天下除奸佞都已经做到了,如今四海升平,他......想离开了。
在桑湛很开心的同他牵手同他调笑时,琅霜心里想的是怎么开口说再见。
“我......”琅霜刚开了一个头,就被人堵住了嘴,唇齿纠缠,呼吸交融。
这天晚上,琅霜都没能开头说出后面的话。
琅霜心里模糊地有些感觉,他想,桑湛一定是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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