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倒也真是不会实诚,知自己不会说话,便也安静的站在旁边,以至于赤羽寒突然回神时有些许意外,原来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秋遇寒霜雪如何了?”赤羽寒回想了半晌,在自己昏迷前那状况已是一发不可收拾,再瞧瞧现下躺在地方,尽管屋里摆设,都尽可能的效仿悦阁,但终究不是。
“……山已尽毁,弟子有三成丧命,其他的都已安排在此。”
“……”
又是一整阵沉默,一直以来都有要杀魔教,求正义的声喊杀声,可也从未放在心上,左右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却没成想,秋遇寒霜雪竟是毁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魂离身便不可再入,生魂剥离也无生。”
“是”樊天顿了顿还是答到。
“所以烨儿……从来不曾回来过……”
赤羽寒自己也未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樊天看着他,不明白我为何一直都无法缓减的魔息会突然消失的如此彻底。
倘若入了魔兴许会比现在这幅平静的让人生怕好些。
“长老去歇着吧,晚些让渊薮来一趟”赤羽寒说完也不等梵天回一句便自顾自的躺下缩成一团用被子蒙着头。
被子里微微透进一丝光来,赤羽寒紧紧捂住眼前全是大殿里成亲拜礼,还有那人列到耳根的嘴角,耳边都是甜甜酥酥的“师尊”。
“烨儿,你不可骗我,我已将那人心魂剥离,身体还与你了”
“……你若是不喜悦阁,改回来便是,都依你”
“这婚宴不做数,带你回来我们再成亲可好?”
字字句句都是心心念念的人,可偏偏闭上了眼睛仍是看到那伏在自己腿上撒娇,与一个小人儿拈酸吃醋的人。
刚抬手将其打散,又来了魂散时那眼神。
“咚咚咚……”
终是重伤初愈,精力有限,在敲门声中醒来,赤羽寒睁眼天已经黑了,房里无人帮着点灯漆黑一片。
渊薮捏出一个火诀将灯点亮,屋里渐渐亮了起来,赤羽寒有些不适应,抬手遮了遮,以前静雪宫里的灯从未这般亮过,因为他们都不喜太亮。
“尊主,长老说你找我。”渊薮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道。
“嗯”
“……”
半晌却未见赤羽寒开口,他要说什么渊薮亦是明白,只是一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嵌入舒遇心脏的手指和舒遇魂散时的眼神渊薮心里犹如刀绞。
“正如尊主所想,我早就知晓了,阿烨也不愿隐瞒您,不过却是被我阻止了。”
“你……为何?”赤羽寒看向渊薮,迎上的眼神却是没有一丝慌乱怯懦。
“你以为我不会罚你……我说过除了他,其余的事我皆不在乎,你怎敢?”语气听起来尽是愤怒,渊薮抬眼看过去,他的眼中却尽是飘忽,无措。
是啊,他怎敢,怎会如此自私,如此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们的尊主,如果不是自己的胆大妄为,那个少年定是会有良人相守一生,又怎会落到不了轮回的境地。
“是渊薮的错,妄自揣测魔君……”
“所以,我后悔了,若早些说出来,他便不会连死都没有了。”
“你如何揣测我意?”
赤羽寒缩了缩脚,手臂抱着脚低低问到。
“尊主对阿烨的心意自认知晓,阿烨昏迷好久醒来,性格却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最为重要的是他心悦你,一心为你,我便迷了心窍,认为他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
赤羽寒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木木的盯着脚,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日两人在房中嬉闹……
两人都穿着寝衣,赤羽寒坐在凳子上,舒遇蹲在他面前,将赤羽寒在盆里的脚双手捧起,擦干,然后低头在脚背上吻了吻才放在心口处,说是要帮自己捂热。
从未觉得自己的脚会如此热……
“尊主放心,即使会错意,那渊薮便认罚,不再提他,任凭尊主处罚。”
渊薮说着起身跪下,等着处罚。此举并非赌气,他真想收到处罚,将所有的错揽到身上,鹤凡就算怪他自己也不可能怪自己半分,所以只有赤羽寒……
“罢了,他既然敢占用阿烨的身体就该承受着。”
渊薮终于难以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可事实证明就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尊敬的尊主说的。
半夜,渊薮才回到房中,手里提着杏花酿,一脚踢开房门,跌跌撞撞。
鹤凡急忙起身扶住,若不是渊薮提前交代过,自己早就出门寻了。
“师兄……”眼里尽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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