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59章,倒霉孩砸

看过李弘,李金琪去往慕容靖天的院子,院中还亮着灯,一家三口的影子透过光印在窗上。

“君上。”

闻言,李金琪转身,看到陌生的人,眉头一皱,“你是何人?”

白先勇朝李金琪一揖,“君上,小民是荣安的人。”

“找本君何事?”

“可否请君上移驾别处?”

李金琪一步未动,以最快的速度读取了白先勇最近的记忆。

“你想让本君救你儿子。”

“君上,小民能为天兰贵提供一道消息。”

“讲。”

“小民的儿子?”

“消息有用,本君让他恢复正常。”

白先勇再度朝李金琪一揖,“君上,借纸笔一用。”

“明说。”

李金琪不配合,白先勇也不恼,随手折下一截枯枝在地上画着图案。

繁复的图案画完,白先勇走近李金琪,“君上,雾都有一种禁术,叫驱邪,名为驱邪,却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入魔。”

“入魔?”

“雾都人重祭祀,他们所用的祭品全是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割耳挖眼,敲骨吸髓,以血为引,以肉养魔,不仅是荣安,地均和境内也有。”

“这图案有什么用。”

“这个图案能迅速进入魔界万劫不复之地。”

“万劫不复之地…”

“万劫不复之地囚有各界生灵,君上可收服他们。”

李金琪飞向空中,将图案牢记于心。

“君上。”

“你回去等消息,本君会派人医治你儿子。”

“君上不问问小民如何得知这幅图案?”

“一只妖在魔界的地盘盘踞多年,也该有点收获。”

“岑先生门徒无数,法力高深,却迟迟不愿飞升为神,反倒接触皇室成员,以真龙命格对抗天庭。”

“自不量力。”

李金琪的身影消失不见,白先勇等了片刻,返回客房,白夫人还未歇息,正在给白活擦拭身体。

“老爷,你回来了,天君怎么说?”

“天君歇下了,告诉了君上,他答应给活儿治伤。”

“君上有说别的吗?”

“没有。”

“老爷,君上一言九鼎,答应了我们肯定会做到,你快看看活儿,他的腿又化脓了,我下不了手…”

白先勇走到床边,白活虽怕,也知道父亲为了他好,主动拿起床头的匕首递给他。

“不用剜腐肉,用温水洗净就好,爹给你洗。”

“是孩儿拖累了爹娘。”

“傻孩子,爹凶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记恨过爹,是爹对不住你。”

“爹能不能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我。”

“庄里的流言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你出生那日恰逢中元,有道士给你预言,他说你命格不顺,活不过而立,爹给你取名白洛,名字写进族谱你就发起了高热,那夜很奇怪,附近十里都没有大夫,你祖父策马去城里请大夫,还没赶到就遭遇了洪水,你祖母觉得你是灾星,想把你丢掉,刚抱起你房梁就断了。”

“真的是我害死了他们。”

“不!活儿,他们的死和你没关系,白活这个名字不好听,对你来说能保命,长青山是仙家圣地,你在那里能过的更好。”

“父亲苦心,孩儿辜负了。”

“好好活下去,君上答应为你治伤,爹还等着你成家立业。”

“父亲不恨我,我很高兴。”

“爹给你清洗伤口,忍着些。”

“谢谢爹。”

“傻孩子。”

白活的伤口还没清洗完,千颜和雷森风风火火来了门外,敲响房门。

“白老哥。”

白先勇手中有脏污,白夫人上前开了门,见到吊儿郎当的千颜和雷森,不解道,“两位有事?”

“有没有空?君上让我们带你儿子去治伤。”

白夫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热泪盈眶,“有空,活儿在里边,老爷,快拿轮椅。”

“轮椅就不用了,我们有担架,抬过去就行。”

将白活抬着,千颜看向白夫人,“这位嫂子,你怎么找君上治伤,也不怕疼死你儿子。”

“不能找君上吗?”

“君上只会给人泡药浴,那药水…啧啧,能疼死人。”

白夫人有些犹豫,白活牵住了他母亲的手,安慰道,“娘,儿子有机会恢复正常,您该为我高兴。”

“去吧,长痛不如短痛,爹去叫醒你几个哥哥,让他们陪你。”

——

漫漫长夜,白活如坠地狱,几次三番想咬舌自尽,被白先勇阻拦,白夫人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在白活面前,才让他放弃轻生的念头。

清晨,浑身缠了纱布的白活被人从浴房抬出,送往客房,白先勇衣不解带守着,白家三子替父巡查,去往多夫利亚勘探敌情。

巳时末,李弘被李刚叫醒,简单洗漱后披着大氅去了林彦深的屋子,林金荣夫妇不在,林彦深的外祖正在煮茶。

“殿下。”

言少华行过一礼,李弘还礼后跑到床边,掀掉林彦深的被子。

“起床了!”

被吵醒的林彦深揉了揉眼,虚睁着看到了李弘,又将被子拉回,朝里继续睡,“我好困,你去找容泽玩吧,他那几个师兄应该也有意思。”

“彦深,昨夜有人受刑吗,我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地牢远着呢,你不可能听得到。”

“真的,叫的特别惨。”

“殿下,君上昨夜派了千颜给白活公子治伤,兴许是药浴。”

“药浴那么贵,爹爹才不舍得外人用。”

李弘不信,言少华也没多说,将林彦深的衣服拿给他,催促他起床。

“汀臻,容泽肯定醒了,你先去找他,我洗漱好和你们一起吃早膳。”

“他的朋友都来了,哪顾得上我们,麻利点,我们去赛马。”

“汀臻,我很累,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你昨夜没睡觉?”

“这是两码事。”

言少华担心李弘发怒,拽住了林彦深的胳膊,“彦深,殿下的命令不能违抗。”

林彦深面露烦躁,拿过鞋子套上,随意披了件外套向外走。

看出了林彦深的不耐烦,李弘快步上前将他拦着,“林彦深,你接着睡吧,我自己去马场。”

“你是皇子,我是奴才,你有点闪失我全家都得陪葬!”

“林彦深,你什么意思,不想去就别去,我没有求着你,更没有对你下命令。”

“你说的都对。”

绕过李弘,林彦深化作光点,仅留下一句话,“早饭我不吃了,你自己去吧,我在马场等你。”

跑出房间,李弘怒道,“去呀!你自己去,在马场等到天黑,能见到本宫算你厉害!”

“殿下。”

言少华追了出来,朝李弘半跪着,“殿下,彦深每次起床都这副样子,他不是有心的,殿下…”

“我知道,你们天音阁看不起我,我也没兴趣和你们打交道,待会我就让爹爹撤了林彦深的伴读,以后他继续做天音阁大公子。”

言少华脸色一变,两条腿都跪在了地上,“殿下,彦深并非有意顶撞您,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林家会永远支持殿下。”

“用不着。”

李弘化作光点离开,言少华没追上他,路过军事处看到了林金荣,简要说了事情的经过。

得知李弘要退伴读,林金荣将手头的事托付给言少华,又问晋刹借了条鞭子。

一群人目送着怒不可遏的林金荣,为林彦深默哀了片刻。

到达慕容泽的院子,李弘快步上前敲了敲门,“阿泽,你醒了没?”

慕容泽已醒,因着天气寒冷并未下床,听到李弘的声音,让守在屋内的尹扶夏去开门。

看到尹扶夏,李弘有些失落,“阿泽还没醒吗?”

“醒了,还没起床,殿下快进来。”

屋子里很暖和,李弘搓了搓冻僵的手,就见慕容泽在看他。

“阿泽,你看起来好憔悴。”

慕容泽点头,“昨天太困,不想错失团聚的时刻,便问了些政事,父皇说了很多,我听后反而睡不着。”

“情况很糟吗?”

“嗯,百姓很抵制慕容氏。”

“为什么?地均和官府乌烟瘴气,按理说他们应该追随你们推翻世家。”

“地均和被世家把控多年,百姓盲目从众,神魔两界又从中作梗,实在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直接杀就完事,挑一个反对新皇的家族,按照族谱杀,杀完要是还有人反对就继续杀,杀完为止。”

“这…要是激起民愤该如何?”

“世家有不少粮仓,地均和有很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每屠一户就开仓放粮,再愚昧的人也会为了口粮妥协。”

“希望如此。”

“阿泽,你难道打算一直躺在床上?”

“你想做什么?”

“我想练习骑射,你…”

话没说完,慕容泽就掀开了被子,“正好,我也想动动筋骨,吃完饭一起去。”

“你真想去吗?不是特意为了我?”

“母后在营地教将士们练习枪法,我去马场可以见到她。”

“那你之前怎么不去?”

“母后让我好好休息,我答应了她,我没有刻意去,我是顺路和你一起,所以不算食言。”

“阿泽你真好,我来之前找过林彦深,他的少爷脾气特别大,我不打算让他做伴读了。”

“他确实有点傲。”

“岂止是有点,在天音阁他还让人把我关柴房。”

“嗯…汀臻,换伴读是大事,我对天兰贵不太了解,你能不能具体说一下林彦深的身份?我替你参考一下。”

“林彦深在天音阁身份确实高,他的祖父和我的祖母是亲兄妹,天音阁百年望族,历来由嫡系继承门主之位,林彦深的祖父爱上了男人被家族除名,我的祖母成了继承人,传位给了林疏影,那个林疏影又传位给了小叔,按照天音阁传统,应该由林金荣继任门主,但是小叔压了他一头,他实力不够,只能做堂主,林彦深是林金荣嫡长子,他的身份仅次于皇嗣。”

“确实,做伴读委屈他了。”

“我放他走,让爹爹再找一个伴读。”

“君上若是问你缘由,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

“汀臻,你说实话林彦深可能会受罚。”

“你帮我想个办法,我不想得罪天音阁。”

慕容泽边穿衣服边思考,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周忠勤就扶着林金奕出现在门口。

“弘儿。”

看到林金奕,李弘快步走近他,“小叔,你伤还没好,怎么跑这么远?”

“你祖父到处找你,快些吃饭,他待会教你水月诀。”

“小叔,爹爹在哪?我有事找他。”

“什么事?你又要打退堂鼓?”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换个伴读。”

说完,李弘看向慕容泽,示意他解释。

“天君,殿下说林公子留在他身边太屈才,他该为社稷做贡献。”

“小叔,林彦深灵力强武功又高,他还能掌控天音阁,在我身边当个伴读,有点委屈他了。”

“弘儿,皇子伴读是一种官职,有吏部造册,不能轻易变更,你若执意要换掉他,他只能以死谢罪,或者贬为暗卫,没有赦令终生都得做暗卫。”

“这么严重?”

“他是你的伴读,你若继位,他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从政可封侯拜相,也能继承他父亲的衣钵,统率天音阁。”

“他不喜欢我。”

林金奕轻拍李弘手背,“林彦俊和你年纪相仿,小叔让他给你做伴读。”

“林彦深会有处罚吗?”

“按规矩他会被剥夺身份贬为暗卫,林家功勋赫赫,可以酌情处理。”

“要是林彦俊不愿意做伴读呢?”

“现在不愿意,以后也不会有机会。”

“那…换成林彦俊?”

“好,先去找你祖父,记得撒个娇。”

“谢谢小叔。”

“阿泽和扶夏一起去吧,吃饱饭才能抵抗寒冷。”

“谢过君上。”

坐在木箱等李弘的林彦深咬着馒头,一旁的士兵见他吃的太少,又给了他两个肉包。

道了谢,林彦深咬了口包子,还没咽下去就看到了拎着鞭子的林金荣,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孽障!”

“爹,您这是做什么,我…”

鞭子破空抽到身上,林彦深疼得一哆嗦,朝林金荣跪下,“爹,孩儿做错了什么?您给点提示。”

没有回话,林金荣轮圆了胳膊,狠辣的鞭子像毒蛇一般砸向林彦深。

“爹。”

“住口!”

挨了七八十鞭,林彦深吐了口血,伏在地上拽住了林金荣的脚踝,“爹…孩儿受不住了…”

林金荣一脚踢开他的手,朝他手背挥了一鞭,顿时出现一道血槽。

“荣哥!”

言丝和许钰几人施展轻功飞驰过来,将林彦深护着。

“荣哥,你又打彦深做什么!”

“林堂主,孩子有错关起门来教训就行,为何要大庭广众让人难堪?”

林金荣气的扔掉鞭子,怒道,“这混账耍少爷脾气得罪了大皇子,大皇子现在不要他做伴读。”

“再如何也不能这样打孩子。”

林彦深此时才意识到严重性,借着言丝的力道站了起来。

“爹,我错了,我现在去给他道歉…”

“滚!”

言丝扶着林彦深,林金荣上手将她拽开,“要死死远一点,别污了林家门楣!”

“荣哥,彦深伤的重,我带他去找大皇子。”

“不行。”

林金荣不允许,言丝从盔甲里抽出丝巾,绑在林彦深手上的伤口处,“彦深,大皇子心软,你好些同他说,收敛着性子,爹娘去求天君,不会让你有事。”

林彦深点头,望向林金荣,“爹,孩儿给您…添麻烦了。”

“赶紧滚!”

林彦深化作光点飞离,言丝才向许钰解释更换伴读的后果,许钰虽惊愕,也不敢乱说,低声安慰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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