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灿灿和其余三人吃饭的时候聊起过《□□》这门课。

“《□□》啊，每个新生入学时都会分到1w筹码，完全的新手会有老师讲解规则，然后就是不停找同学实战。

每次课程老师都会留半节课时间复盘当天最精彩的对局。”吴思修回忆。

李崇也知道通过的标准，“如果不幸把手头的筹码输光，可以决定弃课，或者‘借贷’，最大借贷金额也是1w。

但这项借贷却是‘高利贷’，一节课的利息高达24%。

也即是说，一节课后如果没有连本带利的还上筹码，就会立马‘破产’。那这门课就会判定不合格，还需要根据债务金额，在学校打工抵债。”

方灿灿顺着他的眼神瞧见打扫餐桌的同龄学生，“对，他们就是受害者。”

方州停下吃的动作，“当然，这节课通过考核的条件也简单，在期末的时候筹码超过1w5为合格，超2w为优秀。”

吴思修脸上带着温文的笑，“据说以前借贷没有封顶，导致有个学长在学校连打了6年白工，深刻的教训让他之后再也没上过赌桌。”

李崇挑眉，“根据统计，这门课的不合格率高达60%，所以在学生间又有个‘戒｜赌吧’的别称。”

方州用看着壮士般的眼神望向方灿灿，“希望你好运。”

“你们这么了解，上过课？”

李崇摇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方州摸摸鼻子，诚实道：“当时一天就输光了筹码，立马换课。”

吴思修举起食指炫耀，“我用了一天就及格了。”

“是啦，然后在下一周全输光了。”方州不留情的揭老底。

方灿灿意识到这门课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她几天就输光，那根本和吴咎产生不了交集。

于是在她学习完规则，拿到属于新手的筹码后，她看了眼班上所有人的排行榜。

目前前十名都已经达到优秀标准，但他们更难的是在期末前保持成绩。

第三名的筹码已经累积到3w ，第二名是5w ，而吴咎是断崖式第一，目前筹码是20w。

最后一名是200筹码，很可能马上就要弃课。

方灿灿不急于实战，而是先观战为主。

德州不像其他赌博游戏，决定输赢的不单单是运气，还需要技巧。到后面就是揣摩人心的游戏，是智商和情商的双层博弈。

她观察了几局前三名的游戏，之后随机加入了一张最小赌注为100的牌桌。

第一局输了200。

第二局输了500……

观战的人屡见不鲜，“新手小白总是能飞快的输掉全部筹码。”

没过多久，方灿灿手头仅剩1k筹码，班级排名倒数第三。

不过不要紧，她已经知道了制胜的关键。

对手的性格，拿到什么牌会有什么反应，她在前几局看得一清二楚。

她笑了笑，把剩下的筹码全数推上牌桌，“ALL IN！”

所有对手都知道她是盲目的小白，加上前面飞快的输钱，猜到她是孤注一掷。

对手中有人弃牌，有人跟注，也有人捏捏指节，把筹码推上去，“加注！”

“！真是头铁。”

“果然是新手，这把输光就全部没有了～”

“哇哦，肥羊，”周围观战的同学小声讨论，“这节课后就要被淘汰了吧。”

“开牌。”

“我三对二！”

“那算什么，看，四对啊！”

“不好意思，顺子。”方灿灿笑眯眯的翻牌，“我赢了。”

她拿到的牌和公牌刚好组成“5、6、7、8、9”，就顺子来说牌很小，但只要比其他人大一点，就是她赢。

仅这一局，她就跳到了班级中游。

她后面又打了两局最低为1k筹码的，等打完，筹码累积到8k，排名跃至25位。

第一节课结束。

技能树有了新变化，“赌博精通”下分出“□□”，进度条——42/100，“胜局1，幸运值 1”。

方灿灿决定越级挑战。

是的，这门课是允许和前十名PK的，赢了会对掉手里的资金和排名，因此仅限前25名挑战，而前十名同一个对手仅可以拒绝三次，第四次就一定要对战。

第二节课一开始，她直接去找了第三名PK。

第三名看了眼方灿灿的胜率，摸了下后脑勺，“不是，你只是一个新手，从哪里觉得挑战我会赢啊？”

方灿灿摊手，“倒不是故意针对你，谁是第三名我就找谁。”

这话直接让对方气笑了，“行，今天就跟你比比！”

此时的吴咎正在休息。

没人敢挑战他，他又不想随便跟别人玩，不得不说，他还挺无聊的。

听到第三名要跟其他人挑战，他想着左右无事，便也起身观战。

方灿灿？

他的兴趣于瞬间消了一半，啧，不过是个不长眼的路人，惯会讨好李崇他们的软骨头。

但在牌局开始后，他迅速推翻了原本的印象。

前三名因为目标大，打牌的路数很容易被摸清，加上方灿灿内里是成年人，心理素质稳得不行，还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要能赢，她不拘手段，或示弱，或忽然强势，一局下来，她打了一场漂亮的心理战。

几分钟后，方灿灿赢了。

进度条一下子涨到52/100，幸运值 2。

她马不停蹄地挑战第二名，不意外的又获胜了。

进度条涨到了60/100，幸运值 4。

吴咎表情淡淡，环臂站在原地。

他在等方灿灿向自己发起挑战。

他不停在脑海中推演她可能发起的攻势，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心潮起伏下，血液似乎都在发热，手指更是因为兴奋忍不住颤抖。

这是遇到强敌的兴奋感。

他已经看到方灿灿朝他走过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对局了。

然而在方灿灿快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老师拍了拍掌，“好，大家结束手头的对局，我们现在来复盘今天最精彩的牌局。”

大家开始搬动牌桌，拿出椅子认真听讲。

大概只有吴咎的大脑在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等坐定后，他错愕的看到方灿灿就坐在他前面。

像是一件事没有完成般百爪挠心，他坐立不安的拧眉，伸指戳戳她的背。

“怎么了？”她颇感奇怪的转头，“有什么事么？”

不对，为什么要他第一名主动要求跟第二名对局啊！

他好看的眉毛挑起，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了另一件事，“你挡到我了。”

“啊抱歉。”她坐的离他更远了一点，左前方的第七名转头，大方的打招呼：“嗨，方灿灿是吧，下次上课可以跟我打一局么？”

“可以啊？”

“啊，我也要预约！”原来的第三名也凑过来，“不错嘛，我要是能打赢你，直接就是第二名哎！”

“你怎么不先和别人打，到时候归来仍是二十五名就搞笑了，”原来的第二名不客气地嘲讽他，然后跟方灿灿示意，“先跟我打，我可不想当第三名。”

前面说的热闹，吴咎自己气呼呼的鼓起脸颊。

可恶！

他可是第一名哎！

为什么不跟他约下次对局的时间？！

方灿灿对此毫无所觉。

德州是杀时间的利器，两节课就上了一下午。

放学回家后，她打开家门，发现桌上多了一盘草莓。

“回来啦，”自由职业的傅音从厨房探出身，注意到她的视线，“你前几天说想吃，我就买了。”

“……”方灿灿顿了顿，觉得嗓子有点哑，“谢谢妈妈。”

吃完饭后她习惯性打开个人面板，发现吴咎的好感度发生了变化。

19/100（可恶，我恨！）

哈？

她使劲戳了戳，这个系统怎么回事，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的涨好感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