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孟溪到了十六岁,颜祈月和林蕴星也有十四岁,长大了不少。
这段时间里,孟溪常常收到颜祈月的赔罪,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被堆放在他的门口,好像他的房间成了垃圾处理厂。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林蕴星知道了颜祈月的过去;坏消息,他们还是朋友。
对于孟溪来讲,今天是个糟糕的日子,他不得不和同学组队作战,未来两年,直到正式踏上战场,他都得和一个虫一起,以他的独狼习性,日后必定会起冲突,麻烦。
他站在教室外等候发落。组队主要看笔试、精神力、体术,前两项都已测完,只剩□□术,要靠教官判断,判断的方式很简单,和教官打一场,可以使用精神力,但不能带武器。
当下走出教室的是一名贵族,依据他胸口的家徽判断,再加上一头柔顺的白色长发,差点让孟溪以为他误入了角色扮演片场。
“11号,进来。”叫到孟溪了,孟溪进入教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高在同龄虫中不算高,身体素质也弱一些。
教官的经验比他丰富得多,即使他在精神力上占优,也只能对教官的攻击起到短暂的干扰作用,延缓教官的攻势。
这种延缓使他能够及时躲过教官的攻击,可光顾着躲避,他也无暇反击,精神力造成的攻击只有在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才可以一举击败对手,都是教官了,精神力起码也有A裆,必输,只看他能给对方造成多少伤害,撑多少时间了。
他试着装作力竭的模样,引导教官更猛烈的攻击,可惜教官在吃了他一拳后再没上当。
最终,他在攻击时被抓到破绽,用力过猛导致身体不稳,教官硬吃了他一击后,把他打倒在地,他勉强拖了五分多钟。
总结,失败在于身体平衡不足,身体素质太差,还需练习。
成绩差强人意,笔试第二,精神力第一,体术第一,总分第一。差点就全成就了。
顺带一提,他的队友是这次考试的第三,偏科的,精神力连前五都没进,靠着甩了他们八百条街的笔试和第二的体术成了第三名,也是一个奇迹。
别误会,孟溪说的奇迹不是他的成绩是个奇迹,而是他这个虫,是个“闪闪发光的奇迹”。
一头柔顺的白色长发批下,蓝色的眼睛和家徽上的蓝宝石相呼应,外套下衬衫的袖口还带着精细的刺绣,看着就是个靠谱的虫。
只是,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
孟溪的强迫症快犯了,他面对着这个虫,他们就像在比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气势的比赛,两个虫都没开口。
两虫僵持了几分钟,对面的白发雌虫忍不住了,他说:“你好,我是叶澜,请多指教。”
“孟溪,方便问一下你的特长吗?”
“除了精神力方面的感知控制,其他都可以。”
“好。”
两虫都不是话多的类型,除此之外再没有言语。
叶澜和孟溪虽然在一个班里,却鲜少有交集,两虫都是玩高冷的人设,叶澜是可接近的外表高冷的闷骚型,孟溪是外冷内热(神经)的类型,被分配到一起只能说是灾难。
组队后就是实地训练,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任务地点在第十星,为帝国的大人物干脏活的地方,混杂了不少其他国家的间谍,什么破事都能在这里看到。
比如,买卖雄虫。
孟溪所在的班级都被派去黑市探查情况,两虫自然撞见了被拴在一件小店门口的雄虫。
雄虫的身形佝偻,一只眼睛被挖下来,眼眶里的肉也不怎么干净,黑红相间的躲在眼眶里。头上还戴着止咬器,稍一动弹脖子上的铃铛就会发出声响。
叶澜看到这一幕,没有再往前探查小店,似乎被这个雄虫的惨状吓住,孟溪没管他,在雄虫完好的眼前挥手,雄虫直起腰,要朝他扑过来,可是被脚上的镣铐锁住,像狗一样。
铃铛晃动,小店的店主出来待客。
那是一个身材壮硕、虎背熊腰的雌虫,脸上还带条疤,对着孟溪说:“小子,看上这只雄虫了?”
“这倒没有,我可不喜欢这种被虫玩过的脏东西,你这里有没有好货?我要个干净的,耐玩的。”孟溪像一个老手一样回答店主,他对雄虫不感兴趣,但玩成这样就有些意思了,他想好好看看这个黑市还有什么秘密。
店主问:“有是有,不过你旁边这小子是咋回事?站着不动,大少爷啊?”
“是啊,大少爷,我这趟出来还得伺候着呢。估计也不懂你这儿的好货,就让他站这儿吧。”孟溪起码伪装了一下,叶澜是真的顶着一头亮眼的白毛出来,还站着不动,压根就没有伪装。
孟溪跟着店主进店,衣服里藏着武器,万一暴露,随时开打。
店里的环境孟溪愿意打满分,宠物笼错落有序地摆放,各式各样的虫都有,少个眼睛缺个胳膊属于常态。
“你这要求有些苛刻了,雄虫娇贵的很,还不要玩过的,别的都调教好了送过来,岂不是要专门抓一只新的。不如换个亚雌,漂亮,好养活,看看这只怎样?”老板领着孟溪走到一个笼子前,里头是一只黑发黑眼的亚雌,怯生生的看着他们,四肢健全,容貌也不错。如果孟溪是来买虫的,他说不定真会买回去玩。
“算了,雌虫玩起来不爽,你知道什么店里有我要的吗?”
孟溪塞给店主一打钱,店主数了数,说:“沿着这条街走到底,有家店专卖雄虫,暗号是不喝酒、来钱,进去自己找。”
孟溪走出小店,叶澜还站在雄虫身前,他叫了叶澜一句,两虫走向街尾。
“里面也是这样?”叶澜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不全是,一会儿跟着我,这是任务。”孟溪看出叶澜心软,想救下那间店里的雄虫,可他们现在去,整个黑市都会知道上面来虫了,不划算,想救,忍着。
叶澜沉默了,他一路东张西望,他没见过如此混乱的地方,在这里,催情的药水随处可见,角落里身上打针的虫还在打架或繁衍,刚刚那间店在这里都显得眉清目秀。
他们停在街尾,孟溪对完暗号,进入重头戏。
这间店的布设更类似于酒吧,大概是上一世的清吧,上面还有个小舞台,一只雄虫正在表演。
戴着面具的服务生递过菜单,上面是雄虫的名字、照片和特点,特点那一栏看的叶澜脸红,孟溪没什么反应。
他问服务生:“这里的雄虫是直接过来服务还是一次性买下?”
“都可以,看客人您愿意出多少钱,您是有什么想要的吗?”
“暂时没有,第三个,小安,要他一个小时。”孟溪把菜单递给叶澜,叶澜没有点单,直接还给服务生。
这里的雄虫被包装的很好,金发碧眼的小安穿着一身西装被送过来,显然是会玩的,面容青涩得像刚毕业的高中生,给孟溪端来一杯酒,送到他的唇边。
孟溪戴着手套的手握住他端酒杯的手腕,问:“你们这是什么玩法?把你玩坏了要赔多少?”
小安听到这话,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动,回答道:“这一个小时是属于您的,您想怎么玩都可以,您是想玩点刺激的吗?”
“我是想玩,把你搞废了咋办?”
“那就只能拜托您买下我了,您玩坏了,我就没办法接客了。”
小安刻意爬到沙发上,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嘴唇在孟溪耳边开合,孟溪的耳朵有些热。
孟溪极度讨厌人靠近他的头,耳朵被吹得红了,他一把揪住小安的头发,强迫他仰头看自己。
小安的眉眼低垂,一幅待宰羔羊的模样。
孟溪隔着手套一寸寸抚摸他的头颅,小安乖顺地没有反抗,只是在碰到脖子时,小安不自觉地靠上孟溪的手。
孟溪松开手,说:“就这样吧,你喝了这一整瓶酒,我给你加点小费。”
小安欣喜地笑了,一个劲地灌酒。
叶澜没看孟溪声色犬马,他盯着那个小舞台,上面表演的雄虫在唱歌,唱的是街头最普通的小情歌,蓝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衬托出他忧郁柔和的气质。
他遥遥望着那只雄虫,想着自己的雄父的姿态,高高在上,从来只有雌父取悦他的时候,,仿佛生来就要受虫追捧,从不会露出窘迫的样子。
小安喝完了酒,孟溪没兴趣和一个醉鬼玩,提前离开了这家店。
孟溪带着叶澜走出黑市,叫出租车绕了一大圈才回到集合点。
他将见到的景象写成报告提交,又要了报销。
叶澜始终心不在焉,他从未见过如此低微的雄虫,他想起孟溪情场老手的表现,问:“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只负责探查情况,老师要追查到底,那就去端了他们的老窝,不下命令,就当没看见。”
回来的雌虫吵吵嚷嚷,似乎也发现了类似的场景,一大群虫聚在一起准备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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