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医生的诊所换地方了,搬到距离机场更近的地方了。
这对孟溪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可以离那栋楼远一点了。
“小溪,递剪子给我。”夏医生穿上无菌服,带着孟溪做手术。
组织的一个成员受伤,被送到夏医生这里治疗。
从伤口的大小来看,似乎是刀剑一类的冷兵器,这颗行星上也没有高科技武器,最多就是其他星淘汰的步木仓,所以近战冷兵器对他们来说是必学的技艺。
与这个伤患一起来的不宿之客有两位,正是颜祈月和颜玉恒。
“溪溪,我又来了,你有兑现承诺吗?”
“……”
“没有吗?我很悲伤哦。”以颜祈月的年龄来说,他说出这种粘腻的话也不足为奇,孟溪还是没有适应这个世界。
“小溪,不和小月打个招呼吗?”颜玉恒说话了,尽管外貌相似,这对父子的脾气却相差甚远,关系也一塌糊涂。
“下午好。”孟溪边躲开颜祈月的拥抱边说。
“溪溪,我们今天玩什么游戏?”
“看书。”
“没意思,不要。”
“好了,小月,送你过来是要你向小溪学习的,不要打扰小溪。”此时的颜玉恒如一位称职的父亲,迷惑性极强。
“切。”颜祈月不满地咂嘴。
就这样,颜祈月成了夏医生诊所的常客,孟溪与孟回的期待越来越远。
不知道年龄的颜祈月像幼儿园小孩一样嗜睡,中午必须午睡,还需要孟溪给他将故事。
“从前,有一个雌虫,他被继父虐待,被迫讨好没有血缘的兄弟。一日,他分化变成了雄虫,被送去第一星。他沉溺于雌虫的献媚,醉倒在金钱与**中,沦为生育机器。”
“你在说什么故事,我怎么没听过?而且,做雄虫不是很好吗?繁衍也是极好的事,为什么要这样说?”颜祈月埋在被窝里,没多少睡意。
“没什么,一个故事而已,我瞎编的,好好睡吧。”孟溪替他卷好被角,把他包裹在被子里。
“溪溪,你不困吗?陪我一起睡吧。”
“不了,我还要去学习,你好好睡,有需要叫我。”
“不要,我要你陪着我说话。”颜祈月拉住孟溪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好。”孟溪坐在床前,静静注视着颜祈月。
“你为什么一直抱着那只小熊玩偶?”
“那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不是生日的话就没有必要买玩具。”
“为什么?”
“以前,我们没有钱,他只能在生日买商店里剩下的过时玩偶,与最新的小猫小狗差远了,他还是得用半个月的工资才能买下一个玩偶。现在的他,每天都笑得可怕,夜里我看见他撕烂我没抱过的玩偶,好可怕。”
“嗯。”
“你也是,和他一样可怕。”困意袭来,颜祈月的头脑也不大清醒,居然说出了心里话。
“哪里可怕?”
昏暗的房间里,孟溪绿色的眼睛像鬼火一样。听说森林里见到绿色的光要跑开,因为那可能是狼的眼睛。
颜祈月直视着孟溪,他不像孟回,更像夏医生,像夏医生工作时的专注,无论对谁都是一幅认真的样子,即使是冰冷的尸体。他见过他们的工作,那让他呕吐不止的物体,冷冰冰地倒在地上,液体洒在墙上、衣服上,结成褐色的斑点。
穿上白衬衫,他们就是医生和学生,戴上手套,又变成了屠夫。
“夏维,要不要来试试?”颜玉恒解开衬衫的第一个扣子,露出带着红色斑痕的皮肤。
“算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你们老大可是很喜欢这副身体的。我虽然不是雄虫,身体也不错,真的不试试吗?”
“你这是要抢孟回生意吗?还是饥渴难耐了?”夏医生嘲讽着他。
“都有哦,我还蛮想跟孟回再来几次的,我们的身体很合拍,可惜他讨厌我。”
“真搞不懂老大的想法,他昏头了才会娶你。”
“我也不知道我这种虫有什么好喜欢的,爱情果然是毒药,恋爱中的虫都如此没有理智。”
夏医生拿出一支烟,走到诊所外。
他想逃离这颗行星,没有任何希望,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抒发自己的**,一片混乱,就连他自己也被感染。
过去的他可没有那种癖好,感谢这糟糕的环境,让他学会了释放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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