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然当下冲出殿门亲自拦下一喜, 原来这小丫头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只等着得她准许就立即离开皇宫,幸而门口守卫重重,若无贵妃准许他们并不会放人。mengyuanshucheng
“过来!”拉着一喜回道寝殿, 厉声质问道, “你跟本宫说, 到底出去做什么?昨夜那个太监你真不认识?”
一喜若非机灵, 此刻早已经被死在房中,脸上犹豫着欲说还休, “奴婢、奴婢真的是去祭拜母亲。”
“还敢说谎!”于心然联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 愈加怀疑一喜早就背叛了自己,而自己对她万分信任,从不在她面前隐瞒任何事。
遭到如此呵斥, 一喜又犹豫片刻扑到她足边, “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昨日威胁奴婢, 要奴婢指认是娘娘你逼疯了皇后。奴婢不愿背叛娘娘, 当时便拒绝了。昨夜那个杀手定是淑妃派了杀奴婢灭口的。”
原来是淑妃, 于心然回想昨夜之事,自己果断拒绝淑妃的要求,彻底激怒了她?可一喜只是个宫婢,不对, 谢清这个人绝对不会因为收买一个宫婢不成而痛下杀手, 一喜在说谎!
“你母亲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于心然又瞥向一喜,沉住气问。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母亲的忌日正在元旦。”
“胡说八道,初见你时, 你说你的母亲才没了,那个时候正值初秋!”于心然当场戳穿谎言。
一喜神情愈加慌乱,伸手扯住于心然的衣袖,“娘娘开恩,就放奴婢离开吧。否则淑妃还是会想方设法、”
未等一喜说完,于心然将她狠狠甩开,“既知谢清要杀你,为何昨夜对刘卫三缄其口?”
一旦起疑,便止不住想起种种往事,脑中惊雷劈过,她骤然俯身擒住一喜的手腕,“行宫下毒之事也与你有关?是不是?!”
宜枝的事一直是她的心病。于心然顿时将一喜同这桩事联系在一起,一喜深受自己器重和信任,那她在自己身边做什么手脚简直轻而易举,“皇上药碗中的毒是你下的?”
这句话令一喜恍若被冰冻了般,惊慌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唇齿微张,瞳孔猝然睁大,“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因昨夜之事受到了惊吓才要离宫!”
不知道?如此诚恳的否认于心然分外熟悉,每次皇帝逼问她时候,她也是如此信誓旦旦,一喜的借口或许听着合理,但是自己实在太了解谢清了,她对后位的渴望超过了后宫任何一个女人,即使冒风险要派杀手来芙蓉轩杀人,也会先杀了她,绝非一喜这样一个小宫女。
“来人,去叫刘卫过来。”
刘卫没捉到刺客,一整日都战战兢兢,加派了人手继续调查,听贵妃传唤丝毫不敢怠慢,提着脑袋来了芙蓉轩,只求贵妃不要将此事禀告皇帝!
“刘大人,这个丫头似乎没有说实话,有什么法子令她开口?”
贵妃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刘卫心想只要她不去皇帝跟前哭诉,自己兴许能保住这条命,“卑职带她去刑部好好审问!”之前芙蓉轩就有奴婢与贼人串通,怕是没铲除干净!
“就在偏殿审,找几个嘴巴牢靠之人,审出什么只管来回禀本宫!”
“卑职遵旨!”刘卫也急欲捉到主谋,否则自己这禁军统领也当到头了。
于心然下了狠心,饶是一喜如何哭求也无动于衷。倘若一喜真的背叛了她,那一桩桩一件件令她觉着迷糊的事便全解释得通了。思及此处,她甚至有些后怕,一方面想要将事情调查清楚,一方面也怕知道更多真相。
当日在行宫自己被污蔑下毒谋害皇帝,宜枝挺身而出说是受嫡妹指使,自己才算躲过一劫,也许宜枝根本就不知情,只是以命换命救了她。
接下来的两日,后宫表面上尤其平静,宫人们皆按部就班地准备着元旦祭礼,皇帝再也未招她侍寝,谢清也再未来过芙蓉轩。
***
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年关的原因,皇帝这几日心境烦躁,大太监和丰德也只能愈加小心伺候。
临近傍晚要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大太监竟然见徐雁秋神色匆匆地赶进宫,“劳烦公公通报一声,下官想求见皇上。”
冬季天黑得早,皇帝想到徐雁秋就来气,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臣子面前表现出来,等大太监进来禀告,皇帝并不可见,“朕乏了,他有事明日朝堂上说吧。”
大太监得了令,要转身出去打发了徐雁秋,却听徐雁秋在门外大声禀告,“皇上!下官求见贵妃娘娘!”
只一瞬间,君王脸上神色愈加阴沉,心中升腾起熊熊怒火,手中的茶盏被猛然朝着宫殿右侧狠狠摔落,碎落一地。
大太监何时见过君王如此震怒,立即跪下。这、这天都已经黑了,这徐雁秋来皇帝面前求见贵妃究竟发了什么疯!这种话说出口,皇帝追究起来,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重罪啊!
皇帝大步走到殿门口,君王的架子几乎端不住了,厉声呵斥道,“你要对贵妃说什么?尽管跟朕说,朕还没死呢!”
后半句话,令殿外其他宫人也骤然跪伏到地上瑟瑟发抖。
徐雁秋紧锁着眉头,重重磕头,“臣要向贵妃禀告关于、关于于七小姐之事。求皇上准许臣见贵妃一面!”
皇帝一双眼眸深究着他的言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压下心气冷漠道,“朕上次在御书房内同你说过什么你全然忘了么?!不准再见贵妃。况且贵妃因其亲妹之死伤心欲绝,近日有所才有所缓和,你再去她面前提起此事,是何居心?”
“臣只求见娘娘一面!”徐雁秋丝毫不退,执拗到连跪在殿中的大太监都咬牙直拍大腿!心想这人真是不会看皇帝脸色!
“将他拉走!别让朕再看见。”皇帝一声令下,两旁守卫立即上前动手。
此时,宫人们才松了口气,大太监从地上站起,想追出去好好叮嘱徐雁秋几句,别在一天天地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若非看在他差点成为贵妃妹夫的份上,皇帝哪能轻易放过他!
“去传贵妃去灵兮殿侍候朕用晚膳。”
大太监才走出殿门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皇帝已经恢复如常的声音。不敢懈怠,立即遵旨赶去芙蓉轩。明明是徐雁秋自己作死,皇帝却迁怒于贵妃娘娘!
芙蓉轩里。
于心然正端着饭碗,并未什么胃口,一口都未用。刘卫找了刑部平日里审女犯人的两位妇人来严审一喜,这丫头竟然只字未吐露也并未求饶。心中猜测她为淑妃收买,淑妃还控制了她的家里人,故而她宁死不屈。
才搁下手中瓷碗,见大太监刘公公匆匆赶来,心想别是皇帝招她侍寝。
“娘娘,皇上请你过去陪他用膳。”大太监如实禀告,脸上神色复杂,在他眼里贵妃娘娘待人宽厚,心思纯正,结果落得个一生幽静行宫的下场。倒是叫淑妃从此得意,自己在她执掌六宫之权后可吃了不少亏!
“......”皇帝这又是要做什么?他何时用膳需妃嫔陪着了?可于心然不敢抗旨,跟着刘公公来到灵兮殿。
皇帝果然并未给什么好脸色,自顾自慢条斯理地用膳。说是传她陪他用膳,可饭桌上哪里摆放着她的碗,只放置了一双筷子。
想了想是刘公公话没传对,皇帝命她过来伺候他用膳,而非陪他一道用。皇帝真真无情,她过几日便启程回幽州了,何必再这样对她。
这么一想便执起筷子,夹了块精心腌制过的牛肉到皇帝到手边的瓷盘中,想以此缓和氛围。
啪,皇帝手中的瓷碗与象牙筷子就在此时被重重搁置道桌上。他已经用完晚膳了,接过身边丰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而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终于,他终于不再当她是空气,抬眼将视线转换到她身上。他的贵妃看起来哪里有半分失宠的愁思,甚至比前几日见她更娇媚了几分。若换了旁人被幽静行宫,怕要哭天喊地,她倒好不哭不闹,巴不得早日离开他。
“贵妃来得太迟,若早些来还能见见你妹夫。”皇帝伸手按住茶盏,漫不经心地开口。
听了这句,于心然大约明白过来皇帝为何对她这态度,咕哝道,“他不是回去祭拜父母了么?”
心里想着一喜的事,实在没工夫同皇帝再争论下去。伸手拿过皇帝面前的空碗与筷子主动示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皇帝,“皇上为何欺负臣妾,不许臣妾用膳?”
“、”皇帝才又要张口说话,却因她这一句,到嘴边的话又卡在了喉间。
她有意岔开话题,看了看满桌的菜,“皇上方才吃的哪一道菜味道最佳?”
“你少打岔。”皇帝思虑片刻回过神,“朕遣他回江南,你是不是舍不得?”
皇帝真的是没完没地胡闹,她已经示弱,于心然不自觉咬着手中的筷子,怔怔地看着皇帝,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荒唐话来。
皇帝真的十分恼怒,这躁郁的心境也并非出自他本性。可于心然的回应令他觉得像是打在棉花上,十分不痛快。于心然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几分娇憨被皇帝看在眼里,他伸手扯掉她口中的筷子,以前抄书的时候咬御笔,现下还咬起筷子来了,哪里是贵妃该有的仪态,“朕用的筷子你也敢咬?”
他这在明晃晃地找茬!于心然一退再退,皇帝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她也无法忍耐了,“臣妾到底做错了何事又惹得皇上不快?”
“徐雁秋方才来御书房前说要见你,如何都赶不走,他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
于心然哪里知道徐雁秋为何着急见她,疑虑片刻,心想自己行得正坐得直,“皇上就因此迁怒臣妾、欺负臣妾么?他说过要回去祭拜父母,臣妾哪里知道又为何着急见臣妾了!”
他祭拜他的,又与她何干!求到皇帝面前不是找死么?还给她带来这种麻烦!
于心然对徐雁秋也生出几分埋怨,心中抱怨完,脑中突然闪过什么重要信息,立即回想,祭拜父母......一喜也说要去祭拜父母,冬至已经过,怎么都要去祭拜父母?
许多疑虑交织到一起,事实真相直冲心灵,徐雁秋该有个妹妹!而一喜难道正是他的亲生妹妹?!
她并非完全确信,可是一旦起了疑心,便急于回去求证,转身就要往灵兮殿外跑。
“放肆!你去哪里?!”皇帝见她转身要跑的姿态,立即擒住了手腕,拉她回转归来面对自己,贵妃真的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若将她送回行宫,徐雁秋回到江南,指不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会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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