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裴看着贺今的回复,意识到了这条动态的真正目的,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轻划,仿佛能想象到贺今打下评论时,眸里跳动的狡黠颜色。
景裴并没有在朋友圈底下给出他的答案。
而是不紧不慢,点开了俩人的聊天框。
景裴:【看你的允许程度。】
贺今正觉得自己回复得十分有水平,乍地收到景裴的消息,一怔,看完不由地唔了一声。
完全未曾预料到的反应。
这……怎么回啊?
说允许像是**,说不允许又仿佛在欲擒故纵。
“你惹他干嘛啊……”贺今嘀咕着,摸了摸自己再次热起来的脸,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景裴看着聊天框上方不断地反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最终却又什么都没发出来,眸光促狭。
景裴:【dōu yǔn xǔ,那三个字是这么拼的。】
贺今睁大了眼,被他忽然直白的话语惊到,兀自结巴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贺今:【我会拼。】
景裴:【拼给我看看。】
贺今:【不允许。】
景裴:【?】
贺今看着那颗碎掉的爱心,感觉两颊的热变本加厉地烧到了耳后根。
他回复了个创可贴的emoji,然后又猛然惊醒,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手忙脚乱地撤回了它。
贺今逃避似的将手机熄屏,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决定吹个头发先。
景裴的视线一直停在聊天框里,自然看到了那个可可爱爱的创可贴,也看到了贺今欲盖弥彰的撤回现场。
不过他体贴地没有戳穿或再追着打趣,假装不知道不好奇,眼角眉梢处弯弯的弧度却透露了此刻心情的愉悦。
嗯,连电脑里摊着的难搞的科研论文瞧着都和蔼可亲了一些。
景裴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松开勺子,听它与杯壁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当啷一声。
贺今吹完头发,脱了浴袍,换上了自己的干净衣物。
手机里并没有新的消息,他瞥了一眼,神色如常,将它收进了裤子口袋。
贺今带上棒球帽,将收拾好的健身包斜挎在身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
他穿着宽松的半袖T恤和灰色工装裤,整个人显得清爽又休闲,活像个大学生。
确认完没有遗漏东西,贺今出了套房,准备打道回府。
乘坐着电梯下楼,叮的开门声响后,贺今迈步走了出去。
不远处传来一群人谈笑着朝这儿走的动静,他掀眸瞥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秦途和他的那帮朋友们。
暗暗感叹着真是冤家路窄,贺今压了压帽檐,准备装没看见,默默走开。
结果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突然喊了声:“哎?贺助?”
略带疑问的声音响起,贺今脚步一滞,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抬起头,脸上已全然换了一副表情。
他意外得恰如其分,随即礼貌得体地笑笑,同为首的几个二代打着招呼:“秦少,程少,傅小姐,好巧啊,来Lenbe打球?”
秦途原本还没注意,闻声看过来,见贺今与平日里正经禁欲完全不同的穿衣风格,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打量了好几圈。
他视线最后停在贺今的脸上,笑着问:“哟,贺助,刚健完身吗?”
贺今嗯了一声,语气平和,回答他:“准备回去了。”
“别呀。”秦途向来是自来熟的主儿,作势想去哥俩好地揽贺今的肩,吊儿郎当地说,“多巧才刚好能遇上,玩会儿再走嘛,我做东。”
贺今不着痕迹地避了避,圆滑又客气地应对推脱道:“秦少的面子按理说不能不给,但……实在是还约了人,不好放人家鸽子。”
“这还不简单,叫上,一起来呗。”秦途没当回事,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又问,“约谁了啊?女朋友?”
一旁的程琛也附和:“是说,叫她一起来就好了,人多热闹。”
傅邀月则是掩唇笑笑,拍了秦途一下,嫌道:“得了吧,放人家贺助约会去,从舟哥在医院扎根,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少爷。”
贺今被秦途缠得烦,左右思量,说:“约了景医生。”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他在内心忏悔道,但景医生,你真的是块很好用的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秦途:?
“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你约了谁?景裴?”
贺今点点头,笑意抱歉,说:“所以秦少,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不是呢,我昨天找景裴喝酒他还说自己要追人,义正词严地拒绝我,转头和你约上了?”秦途说着,掏出手机,“我要质问他一下,什么意思,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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