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粮,这事总算是放下了。
三人回屋喝粥。
张远真一口下去,惊喜抬头:“小释,这是米跟我们买的米一样吧?真好喝,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大米养人了,赶紧一层米油在上头,又清爽又润的。”
吴释点头:“自然是一样的。虽说是两家种的,但我们这种的其实差不太多。”
李家桥倒是没一开始就喝粥,而是先夹了一筷子葱炒鸡蛋,一进嘴,鸡蛋微微的焦香加上葱的清香融合得非常好,完全没有蛋腥味,也没有葱的刺激味道,反而是葱解了鸡蛋的荤味,吃着爽口起来。
他马上跟着喝了一口淡淡米香的白粥。
呜呜,好米就要配好菜啊!李家桥感觉自己被预制菜和科技菜冲击过的舌头活了过来。他西里呼噜猛地大喝一口粥,突发奇想:“小释,你家的菜地的菜要不我走的时候都让我包圆了吧,我带回去吃。你自己再种一些。放心,我给钱!”
“啊,你个阴险小人,我也要!”张远真哇哇叫着要抢。
“小吴先生,你们还在吃着呢。”吴二爷忽然出身。笑闹的三人这才发现吴二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就在门口笑眯眯看他们闹呢。
“小伙子就是精力好啊。”他还夸了句。
村里都起得早,吃得也早,像他们这般7点多起其实都算晚的了。天知道在城里上班,他们都8点多才起。不过晨间的桑葚,是会更好吃些。
“马上!”吴释赶紧答应一声,催着另外两人快吃。
不过是粥,又不需要怎么嚼,三个大小伙子直接张大嘴,端起碗就往嘴里倒,顺便抢一口葱炒鸡蛋吃,那是一点都不耽误。
说是马上,没2分钟,三人已经吃完站起啦了。
吴二爷也叫他们的速度惊了下:“吃这么快不要紧吧,小心一会儿肚子疼。那桑葚虽说种得不高,但也要上一些些山的。”
那怕什么?!年轻就是本钱!
吴二爷那就有小篮子能拿来装桑葚,所以三人放下碗筷锁了门,直接两手空空就跟着吴二爷直接奔着山上去。
桑树种在吴二爷他们家山的属于半山腰,他家山近,从村里过去也不过区区二十来分钟,那种小小的山。因为是首摘,半道上还有吴二爷家那边的亲戚一道,带着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跟着一块去的。
听吴二爷说这是他年轻时候预备养蚕做蚕丝生意的,可惜没什么经验,蚕都死了,亏了一大笔钱,也就荒废了,每年留着给亲戚朋友来摘些桑葚吃吃算了。
“怎么么想着做一些采摘游啊?”李家桥好奇问。
吴二爷无奈说:“我们这山里的村子,外头来多远啊。光是县里来村里都要2个多小时,那些从外地来的光来摘个桑葚,可就至少4、5个小时了,谁还来?何况县城周边就有不少桑葚林子,去那就行了。”
确实,这也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张远真笑嘻嘻凑过来说:“怎么没有人来?我们不就是吗?我就是来采摘游的,一会儿摘完了我给钱。”
吴二爷摆摆手:“哪能要你们的钱。”
张远真说:“怎么不能要了,二爷瞧不上我们啊。”
“你这娃说的什么话。”
张远真笑说:“那就行了。你不收钱,我不去了。”
吴二爷说:“那你别去吧。”你小子,还想威胁我?!
张远真瞪大了眼睛看看吴二爷再看看笑成一团的李家桥和吴释,哇哇叫着就上去揍人,让你们笑话自己!
吴释一把揽过他笑说:“放心吧,你来我这还能让你花钱。这个采摘费用,我肯定给。”
张远真哼哼两声,去桑树林边的小屋子里跟小孩一起排队,拿了三个篮子过来,给吴释他们一人分了一个。
“咱们比赛摘桑葚吧,看谁摘的是又大又好。”
“行。”
连什么彩头有没定,三人已经一起喊了预备摘,然后就冲进了林子里。虽是比赛但三人没有横冲直撞地折腾桑葚,而是耐心小心地摘,只嘴上嚷嚷得厉害。
“哇,这个又紫又大,我赢定了。”
“我这整棵树都是大的,赢面看我。”
“在我面前,你们只能说是弟弟。”
其他人被他们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更别说摘了,小朋友马上也闹着要比赛,于是被家长们带着好好教育了不能伤着树,也不能伤着自己,然后看着他们也开了赛。
吴释特意往里头人少的地儿走了走,然后直接开始作弊!他掏出小纸人,让小纸人爬到树顶,扫荡每个树梢,把最大最紫的都给摘咯,纷纷送进吴释的小篮子里。自己倒是悠悠闲闲地边摘边吃,没一会儿就给自己吃得嘴巴黑黑的。
他绕过一棵桑树,前头过来的正是张远真,以及他后头还跟着李家桥,这两也无一例外嘴巴黑乎乎,甚至手指也黑黑的,衣服上更是左一道又一道的。
三人相视一眼,然后指着对方夸张哈哈大笑。
吴二爷的桑树种得好,桑葚又大又红,又是首次摘,那是一个个都好得很,直接摘下不用挑就能进大型商超的那种。边吃边玩边摘,一个小时,大家都摘了满满一篮子。
本来预备下山的,吴释忽然掏出手机将之前玩得好的几个同事都拉进了一个群里,然后直接在群里发了视频。
“快看家桥和远真在我这呢。今天带他们来摘桑葚,又甜又大。这两吃得黢黑,快看看。”
他特意将镜头对准那两人,被笑闹着又揍了一顿。
“哎呀,当时他们还找我们说买米呢。怎么样?我还买了几斤。早知道还有桑葚摘,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可恶!我还在上班!你们这三该死的家伙。”
李家桥瞬间明白了吴释的意思,将自己摘的满满一篮子对准镜头:“这特好吃。跟在外头买的不一样,不打药的,不催熟,吃起来特别有桑葚的果味。我先搞一篮子吃吃,到时候带一篮子回去。”
“哇,可以带吗?”
“我也要,给我带一篮子。我掏钱。”
“举手,我也掏钱。”
很快一个视频就定下了十好几人要桑葚的,这个一篮子那个两篮子的,等他们统计完足足卖出去二十三篮子。挂掉视频,李家桥和吴释面面相觑,这……他们又回头看了下,还有这么多桑葚吗?
而且这些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都是吃货,都没问价钱呢。
吴释想起一个更现实的问题:“这么多,你们怎么带回去啊?”
李家桥:“大米不是租货车么,要不一起放货车里?”
张远真这会儿也听到了,凑过来说:“货车那一颠簸什么桑葚都玩蛋。反正到时候我们要去县里坐高铁,不如在县里租辆车,直接开回去算了。开车不是也就4个多小时,车里冷气一打,桑葚活得比咱都好。“
李家桥回身直接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既然定了,吴释去找吴二爷直接说了这事,顺道硬是把今天采摘游的钱给了,给的一人20愿的门票钱,带走的本来还想给,不过吴二爷死活不要。说是给他介绍了生意,而且他们今天拿的还是小篮子,一篮子也就3斤左右的,不能收钱。
李家桥笑说:“二爷,那到时候我们带走的算10元一斤吧,你这属于有机的,比我们城里10元一斤的买的要好,还好吃嘞。”
“不行,不行。”
吴二爷连连摆手,“哪能这么贵,5块钱一斤。”
一番掰扯,最终吴释拿出自己小吴先生的名头才定下了8元一斤,吴释还直接换成了5斤的篮子。这么一算,也就920块钱,李家桥和张远真干脆说他们也要定,直接给凑到了1000块。
这算是吴二爷种桑树十多年来头一笔进项了,他眼睛都有些红。要知道当初没成功,家里可没少埋怨他,所以这么些年儿子他们都在城里住着,就他愣是一个人留在村里,哪都不肯去。
吴二爷说:“放心。那片都还没摘呢,我都留着给你们,也是首摘,果子好着呢。”
“行。”
来得早,摘完桑葚也还早呢。他们干脆直接转到稻田那边,要抓田鱼了。不过如今稻子还没收获,田鱼没到最大的时候,但也能吃了。只是下去摸田鱼要小心些才好,不能伤着稻子了。
这可是个技术活。
李家桥和张远真两人也不是真的要抓多少田鱼,不过是玩玩寻个乐子,没体验过嘛,抓着玩儿呗。
所以两人没有不答应的,能有让他们下田的机会就高兴了。听着吴二爷说注意点,学着他跟在他后头挽起裤脚,就下了稻田。
一脚下去,张远真直接把脚缩了回来。黏黏腻腻的,脚陷在里头,感觉还有各种东西在脚底板活动呢,他有点害怕。
李家桥倒是胆子大,赤着脚就下,虽然也适应了会儿,但勇敢家桥,不怕困难,弯下腰就去摸鱼。
吴释被张远真笑死了,干脆回去找了雨鞋,让张远真勉强穿着下田感受下吧。他自己小时候下过田地,倒是没什么问题。
三人都下了地,莫名其妙的赌局又开始了。
吴释再次启动作弊神器,让小纸人出来帮忙,反正小纸人不怕水。却是小纸人一下水,被他搅浑的泥水里猛地就扑腾出来一个纸脑袋,脑袋上还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龙虾。
吴释愣了下,看着浮在水面上满脸茫然的小纸人,忍不住偷笑。他可不敢大声笑,被另外两人发现是小事,再笑得恼了小纸人就不好了。
可惜稻田都是淤泥,吴释笑着就没注意脚下,抬脚笑的时候,失去平衡,一个屁股蹲就重重砸进了田地里。甚至砸歪了一丛水稻。
这回是吴释坐在水稻田里懵了。
小纸人顶着小龙虾游过去,想把吴释拉起来,没想到小龙虾碰到水松开了夹住它脑袋的钳子,然后又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一钳子狠狠夹在了吴释大腿上。
“哎哟,我的妈啊!”吴释当场疼得蹦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前头陷在淤泥里的李家桥和张远真同时回头,脚是不能动的,就脑袋和半个身子,还是前后成排站着,莫名好笑。
吴释跳着脚,上了田埂,然后伸手将小龙虾狠狠扯下。卧槽,扯着肉了,疼得他直接眼泪都下来了。
“没事,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龙虾,被夹着了。”
啊?
“没事吧?”
“没事。我回去看看,换个衣服,刚摔田里了,你们两抓你们的。”吴释捂着大腿,感觉流血了,他招呼远处的吴二爷一声,让他帮忙盯着自己那两前同事,自己一瘸一拐往家走。
正走着呢,就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藏怀里的小纸人在那细声细气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直接给吴释胸前都衣服都打湿了,好大一块的水印!
“怎么了怎么了?”吴释伸手掏出来小纸人,预备问问,没想到小纸人哭竟然还打湿了自己的纸人身子,他刚好手指捏在小纸人湿漉漉的胸口上,直接起了毛毛的絮絮,差点给扯断了。
我天!
小纸人不是不怕水吗?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被弄湿了,还差点被自己扯断,不会断了,小纸人就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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