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山老村(八)

斑斓哥和正骨哥死了。

一大早,秦封和无铭还在补觉,唐兴才还抱着被角缩在床尾半梦不醒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他们拉出了梦境。

无铭嘀咕了两声,翻了个身没有理它。

察觉到没有人理会,拍门声越敲越响,大有一种如果不开门她们就撞门而入的架势。

“谁啊!”被第二次吵醒的秦封带着起床气冲着客厅喊了声。

“秦疯!愚者!我超勇的!斑斓和正骨死了!!”门外响起拖把姐的声音,“你们快起床!”

“诶?”

一下惊醒的唐兴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还健在、没有扭曲的双脚,最后摸了摸胸口还在跳动的心脏。

被鬼压床的是他,为什么死的,是正骨和斑斓?

难道这个副本的死法比较特别?被鬼压床只是被压了一下并不致死?

明显也想到这一层的秦封用还没穿裤子的一条腿踹了唐兴才一脚,毫无防备被踹一脚于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唐兴才嚎了一声。

“痛吧?痛就是还是人。”穿上裤子的秦封把挂在木头椅背上的衣服丢给也准备起床的无铭,接着又踹了唐兴才一脚,“穿衣服,我们去看看正骨和斑斓。”

当他们跟着拖把姐赶到时,其余的人都已经到了。大家都是过了第一关的人,所见到的尸体不算多但肯定也不少,所以就算是女生也没多大的情绪起伏。

正骨和斑斓的房间是两张单人床,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从脖子处流出的血染红了整片床单。

“初步判断是被砍到大动脉流血过多致死的。”碘伏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用脚尖点了点被喷洒出的血液染红的水泥地,“很恐怖,感觉一击致命。”

就算被砍到大动脉并且大量出血,人也不会一下就死亡,在休克前还会有几分意识。斑斓和正骨应该是在熟睡中被偷袭,从他们睁大的双眼和同样染了许多血迹的手臂来看,他们应该有挣扎过。

“还有一点比较可疑的地方。”碘伏戴上一次性手套,对斑斓说了声对不起后将他的脑袋往旁边移了移,“你们看这个床单,有一道割痕。”

床单被血淋湿,又因为过了好一阵子已经氧化发黑,导致床单上的一些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秦封和众人一起凑到碘伏姐旁,发现床单上真的有一道不太长也不是非常深的割痕。

“鬼需要用刀鲨人吗?”美羊羊问。

“不需要吧......但是鬼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它开心了拿把刀也不是不行吧?”祁师傅回。

“说不定是用爪子呢?”开始发散思维的唐兴才加入对话,“我记得鬼的指甲都很长,应该可以当作利器使用。”

本想反驳唐兴才指甲长的那是贞子,但转念一想贞子怎么就不算鬼呢的秦封又想反驳祁师傅和美羊羊的鬼拿刀鲨人,可一想到《黎明杀机》中的护士变鬼了都能穿墙了还是用刀鲨人,于是秦封乖乖闭上了嘴。

原来他们说的都有可能。

“斑斓和正骨应该回到现实世界去了。”问碘伏姐也要了一副手套的拖把姐轻轻抚上斑斓和正骨的眼睛,微微用力,将他们的眼皮合上,“你们有人会开锁吗?我和碘伏想去祠堂看看。”

“在那之前,”秦封揪住唐兴才的衣领,把他往人群面前一推,“来把你昨天的经历再说一遍。”

听完唐兴才昨晚的梦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有点凝重,除了一旁正翘着腿嚼着地瓜干的无铭。

无铭就像是剧本杀里的阳光开朗大男孩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气息。

他也不慎在意,对他来说秦封在哪他就在哪。

索性也没有人去管他,已经和秦封一样有猜想的拖把姐沉思了一会儿,艰难的开口道:“今天水枪会陪着美羊羊和祁师傅继续待在村子里,现在这么一想我有点害怕,秦疯,你们可以出一个人吗?”

可以是可以。

但是他们的能力不尽人意。

秦封的目光在唐兴才和无铭两人中徘徊了许久,最后,无奈的选择了无铭,“愚者,你留下陪她们。”

正叼着地瓜干的无铭指了指自己。

虽然不能保证自己前往祠堂能全身而退,但是这个村子实在诡异,让唐兴才留下秦封总会觉得对不起三位女生。

于是,秦封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咽下地瓜干的无铭盯着秦封的眼睛,盯了大概有五六秒,之后便松了口气一样,“好。”

看来他在祠堂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然无铭也不会有这种举动。

同样松了口气的秦封转头,对上了拖把姐刚刚翻上去还没翻下来的白眼。

秦封:“......”

当事人拖把姐立刻调整好表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那就你、我超勇的还有我和碘伏啦?”

秦封:“......嗯。”

“你们说的情况我们今天会仔细看一下。”水枪姐站在门口,和美羊羊祁师傅目送四人小队离开,“希望不要是那样。”

“无铭,必要时可以鲨人。”走之前,秦封叮嘱道:“有事给我发消息,不认识字就语音,第一位永远是先保护好自己,之后才是别人知道吗?”

“她们不会死,”一脸平静的无铭嘴里却说出了细思极恐的话,“今天会死人,但不在我们这里。”

我草副本中的人现在都能预测吗?

没想到全知全能的含金量还在提升的秦封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嘴角却比AK还难压,“不要管别人,专注自己就可以了。”

因为屋顶的构造与普通民房不同,秦封和拖把四人很快就找到了位于村子角落的祠堂。

祠堂的大门还是紧闭着,四人顺着墙走,来到了斑斓和正骨提到的侧门。

侧门和正门一样,用拇指大小的链子和一把铁质大锁锁了起来,只留下一条火腿肠粗细的门缝。

“这玩意儿砍得断吗?”从物品栏里掏出一把户外求生用小刀的碘伏姐对着链子比划了两下,又自问自答道:“砍不断吧,这是铁做的?”

将链子一部分放在手心颠了颠重量的拖把姐否定,“好像不是,它比门口那都是铁锈的链子要轻的多。”

“如果不是铁那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从自己的物品栏中掏出一个小型卡式炉的秦封端着炉子来到门前,将灶台对准了链子的一部分。

“老唐,过来点个火。”

“老秦放火烧山,牢底是要坐穿的啊?”

嘴上这么说,身体恨不得把这个副本赶紧烧了的唐兴才一手帮秦封稳住卡式炉,一手拧开开关。

火焰随着“咔哒”声烧了起来,外焰正对着垂下一小段的链子。

“你哪里来的炉子?”唐兴才问。

“从斑斓他们屋顺的。”

在出发前秦封看到斑斓他们客厅里还摆放着一个未收拾的卡式炉,本想继承过来烧饭吃,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链子在高温下很快开始泛红,熔化,不久前还是链子的金属不到三分钟变成了液体的模样,缓缓滴落到地上。

“看来是铝做的。”握住链子的一端,拖把姐用力一扯,整根链条随着锁被扯落下来。

碘伏姐十分好奇地踢了踢地上的铝链,“原来卡式炉温度可以到铝的熔点吗?”

“有的卡式炉最高温度可以到一千多度,而铝的熔点只有六百多。”卡式炉的液化气还有剩余,不舍得扔掉的秦封重新塞回物品栏,甩甩因为长时间举着东西而酸痛的手,“走吧。”

祠堂很空旷,除了中间的台子外只有几个蒲团,一个长方形的香炉和一个类似于功德箱一样长方形的箱子。

香炉里还东倒西歪着几把香,看来不久前刚刚有人烧过香。

来到供台前,巨大的供台上供的是一座小到只有一个成年人大小的......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正的神仙。

用黄铜打造的雕像盘腿端坐着,六只手臂依次举起,最上面的两只手呈拈花状,中间两只手平摊着,像是拖着什么东西,最后面前的两只手合掌放在心口。戴着像是毗卢帽的小人垂着眼,仿佛在祈祷。

“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的神。”

在求人和求己中选择求佛的碘伏姐经常跑去寺庙拜佛,她去过很多地方的寺庙,甚至为了发财也去过道观拜过赵公明,见过那么多神像的她见到这座雕塑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是很舒服。

对雕像没什么兴趣,转而研究柱子上挂着的金色绸缎的拖把姐没忍住提醒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这种地方你别乱说话啊。”

也反应过来这样不太好的碘伏姐朝着空地呸呸呸了两声,赶紧远离雕像开始翻找起整个祠堂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金黄色的绸缎应该有点年纪了,褪色严重还起毛边的它使得写在上面的字也开始模糊不清。秦封抓起一张绸缎,拉长后仔细辨别着上面依稀还能看出来一点笔画的字。

“要...子?孑?孓?多...这是什么字啊??”

“我劝你还是不要解读了。”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拖把姐拉开一条应该是最近才挂上去的绸缎,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兄我们多逼”。

秦封:“......”

秦封松开了绸缎,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裤子擦了擦手。

“祝福字都不会写,啧啧啧,这个村子看来没什么文化啊。”唐兴才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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