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从学校回家，刚好赶上林书的饭做好。

“妈，以后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吧。”余暖一边往嘴里夹菜，一边跟林书商量。

“怎么了？怕时间不够吗？”自己女儿想什么，林书还是能猜到的。

“对啊，而且我们学校周围都是摊子，饭店，我可以买点东西垫垫，画画回来再吃点也行，省的来回跑了。”

“也行，来回跑确实麻烦，不过你记得到哪都要给我发消息，我好知道你的安全。”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林书还是担心的，但是也不能把孩子栓的太紧，总要让她学会一个人。

“放心吧。”

“嗯，晚上我去接你，要是没看到我就等一会。“晚上林书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车回来，所以就决定去接她。

“其实我可以一个人骑车回来的。”这边有很多共享单车，余暖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回。

“不行”，林书夹了块肉放在余暖的碗里，很坚定地说：“这是安全问题，不回来吃晚饭可以，但是这个不行。”在林书这里，始终秉持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理念。

“好，知道了。”余暖妥协，就知道她不会答应。

第二天去上学，余暖为了有座位，特地起早了一点，赶早一班的公交车。

“妈妈，我不吃早饭了，我去赶公交。”

“不吃啦？那你带钱了吗？到学校附近买点吃的。”

“带了。”余暖已经跑远了。

赶到公交车站，余暖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着。没多久，就看到陈引生迈着步子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余暖记得昨天她上公交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后面了，也就是说昨天他不是在这里上车的。

“赶公交？”陈引生手里还拎着早饭，一杯豆浆。懒懒地开口。

“嗯，我记得你昨天早上好像不是在这里上的公交吧？”

“嗯，在医院附近上的公交。”陈引生听她这么问，如是答到，也在余暖旁边坐下。

“生病了吗？”余暖见他有些憔悴，以为是他生病了，但是看他昨天的状态不像啊。

“是我爷爷，前天晚上住院了，奶奶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就跟着她一起在医院住了一晚。”陈引生的语气平静，只是平淡地叙述着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致。

“这样啊。”

“你呢？”陈引生反问道。

“我？我怎么了？”

“昨天放学，你应该是没有上晚自习吧？”

“我晚上要去画画机构，艺术生晚上都不用上晚自习，你们班没有嘛？”

“我们班没有艺术生。”陈引生刚说完，车就来了，“车来了，走吧。”陈引生走在余暖前面，余暖看他的背影，总觉得比之前看过的都要落寞几分，好像有什么心事。

上车，余暖和陈引生坐在一起，陈引生靠窗，刚坐下他就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的**。余暖也没有打扰，就只当他是没休息好。

下车后，两人刚走到校门口，余暖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是谢敬。

“早上好啊。”

“早上好。”余暖和他不熟，但是因为昨天晚上在机构的时候又碰到了，以后避免不了还要见面，又是同班同学，她不好意思把关系弄得尴尬。

“同学？”陈引生眯着眼，不只是因为阳光刺眼还是因为什么。

“是我们班的同学，和我一样学艺术的。”余暖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清楚，但是还是这么做了。

陈引生见她着急解释的样子，笑了：“别紧张，随口问问，我又不是抓早恋的。”余暖真想白他一眼。

“你是陈引生吧？”谢敬认出了他，好像整个年级不认识他的人就没几个。

“嗯”，陈引生“嗯”的敷衍，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转而对余暖说：“你不是还要吃早饭吗，快去吧。”

“对哦。”余暖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我要去吃早饭，又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被看的人好像是知道她会回头一样，一脸我就是知道的表情。

余暖也没问，她不想和谢敬一起走，都没和他打招呼，完全没给他问的机会就跑了。

谢敬看余暖越走越远，又看了看和他站在一起的陈引生。

“她后脑勺没长眼睛。”陈引生也离开了，离开前还忍不住“捅”他一刀：你就算是把眼睛瞅瞎了，她也看不到。

余暖早上也吃不下去太多东西，就买了一个菜包子和一杯豆浆，确定谢敬已经走了她才往班级里走。

在走廊就能听到里面在争吵，是两个女生，余暖听出来有童画的声音。

“你这是校园霸凌，你知不知道？”童画的声音很好辨认。

“呵，你张口闭口就校园霸凌，学校你家的啊？”这个声音是方以晴的，余暖记得。

“方以晴，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他不是故意的，而且都已经道歉了，你别太过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我要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余暖听出来了，应该是童画在帮别人讲话。

“就一双鞋子，镶金了吗？要不要他跪下来给你道歉啊？”

“行啊，有种你让他跪啊。”

...........

童画刚进去就看到方以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和童画面对面，谁也不让谁，童画的后面是邱乐康。原来是帮邱乐康说话，余暖还以为.........

余暖跟她们谁都不熟，虽然挺喜欢童画的，但是她并不想加入这样的战争。

“方以晴，你就知道恃强凌弱，怪不得人家陈引生看不上你呢。”

陈引生？余暖这才抬头看去，原来方以晴喜欢陈引生，怪不得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童画！”方以晴是真的生气了，这一声直接喊破音了。

“别那么大声喊我的名字，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呢。”童画偏了偏脑袋，故意说这话气她。

“童画，方以晴，你们都别吵了，马上上课了。”一直没说话的班长贺悦倒是出口制止了。

“他要是不赔我一双一模一样的，这事没完。”方以晴虽然没说过童画，但是嘴上还是没松口。余暖偏头低下一点，刚好可以看到方以晴的鞋子，是个名牌，就算是盗版也要卖个五位数朝上，而且以方以晴嚣张的资本，她那双鞋基本上应该是正版。

童画回到座位上，似乎是越想越气，连着书也遭殃，被她当做泄愤的对象。

“你别气了，我可以想办法还她的。”她旁边的邱乐康小心翼翼地向童画开口，好像她是一个随时会被引爆。

“你拿什么还？卖肾吗？”童画有些恨铁不成钢，看不惯邱乐康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余暖明白了，是邱乐康家里条件不好，没办法还方以晴的钱，也难怪，一个男孩子，家里条件又不好，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

“大不了我们就告诉老师。”童画正气凛然道。确实，如果告诉老师这事应该好解决一点，方以晴再怎么过分，也不敢在老师面前太过分。

“我可以找我表哥帮忙。”邱乐康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你表哥？他很厉害吗？”

“他.........”邱乐康的话被进来的老师打断了。

“大家把复习资料拿出来，我们接着昨天的讲。”

上课了，余暖也没继续听下去了，他们后面说话声音很小，究竟说了什么余暖也没听到，只知道童画好像挺震惊，可能是因为他表哥是个大人物吧，

“余暖，你中午在哪吃啊？”一下课童画就回头问余暖。

“食堂吧。”高三中午时间不多，她也没时间来回跑，就不回去。

“那刚好，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吃吧，我们凑单还便宜点。”

“你们？”余暖比较好奇还有谁。

“还有我表哥。”是邱乐康开口，就是声音有点小。所以他表哥也是学校的学生，那要怎么帮他啊，是因为他表哥很有钱嘛？

“余暖，余暖。”童画伸手在余暖面前晃了晃，余暖回神。

“啊，好啊。”余暖发现自己除了画画的时候比较专注，其他时候真的太容易思绪跑偏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中午放学一起走。”

中午放学的下课铃一响，整个教室都躁动起来。讲的口干舌燥的老师停下了。

“也就下课铃能让你们活过来了。”老师笑着吐槽道。

“老师再见。”老师话音刚落，班级里的同学已经开始往外跑了。

“余暖，我们走吧。”

“好。”余暖刚起身，就看到谢敬朝她走过来，余暖有点想逃。

“余暖，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

“不好意思啊，她已经被我预定了。”童画大大咧咧地上来揽住余暖的肩膀，傲娇地说道。

“这样啊，那好吧。”谢敬有些失落。

“我们走吧。”童画拉着余暖就走，邱乐康见她跑了，也赶紧跟了上去。

“那个谢敬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童画挽着余暖的胳膊，悄悄说道。

“别胡说，可能是因为我们晚上在一个机构学习，所以他才来找我的吧。”其实余暖不傻，她也能看出来谢敬可能是对她有别的意思，所以她才处处躲着他的。

“我记得他是学音乐的啊，你们怎么在一个机构？”

“那个艺术机构很大的，是专门帮艺考生准备考试的。”余暖也是纳闷，这么多艺术机构，偏偏他们在同一个。

“哦~懂了，所以你不喜欢他对吧？”童画看出来了，要不然刚刚谢敬问她的时候她也不会一脸尴尬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快走吧。”余暖不想聊这个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谢敬，就想到今天早上在校门口的事，想到陈引生。

“你害羞了吗？”童画把脸凑到余暖的面前，故意逗她。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到校门口，邱乐康就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

“邱乐康，他到了吗？”童画转身去问身后的同桌。

“在那。”邱乐康向马路对面指去，余暖朝着他的手伸的方向看过去，对面是，陈引生？

“那就是你表哥吗？”余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对，陈引生，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帅，他可是理科霸榜第一的学霸。”童画一脸花痴说道，随后又惋惜：“就是可惜被方以晴那种女的看上，还好帅哥眼睛不瞎。”说着就拉上余暖往马路对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