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将漆黑的屋子点亮,光晕摇晃着落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时便泛起暧昧温暖的光晕。
展沛坐在书桌上,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鞭子,饶有兴味地垂头看着面前**着上身,双手负在背后挺直了脊背面朝自己跪着的人。
“你现在是在勾引我吗?”
立刻被看穿了小心机的宋顷昀闻言猛地一颤,片刻后嘶哑着声音否认:“……我没有。”
“是么。”
随着这两个字吐出,展沛轻轻挑了挑眉。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从那轻薄衣物底下露出来的流畅肌肉上一扫而过,而后毫无预兆地扬起手臂。
握在手中的那根长鞭随她的动作被甩出,细长的尾端破开夜色,在呼啸声中如蛇一般重重咬在宋顷昀身上。
地上跪着的人浑身一颤,喉间立刻跟着溢出情不自禁的闷哼。
展沛却无动于衷,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我明明只是让你跪下去,可你身上的衣带却散开了?”
说着扬手又是一鞭。
这一下鞭尾扫过,皮肉立刻泛起暧昧红痕。宋顷昀低垂着脑袋,那负在背后的手被狠狠攥紧了他才不至于才第二下便在少女面前失态。
“是,是它自己散开……唔!”
“撒谎。”
辩解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蓦然冷下来的声音以及长鞭破空的撕裂声打断。
细蛇再次吐出长信,在宋顷昀身上狠狠咬出一道伤口。
手掌被攥的更紧,宋顷昀瑟缩了一下身体,利落的下颌线也跟着绷紧划出一道锐利的弧度。
可他仍旧抿紧了唇,而展沛也没有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再说话。屋子里不断响起噼啪声响,间或也夹杂着谁越来越急促的,已经藏不住颤抖的闷哼声。
和虞英不同,和宋斯羽也不同,展沛的鞭子落在身上虽然也会痛,但那种痛并不让人觉得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反而是一种狎昵的,逗弄的痛。
如蚁虫啃食皮肉,疼痛过后反而冒出的是钻心的麻痒。
宋顷昀并不畏惧疼痛,不然他不会即便
被宋斯羽一再重罚到昏迷都从不曾松口。
但他畏惧展沛这样比单纯的施虐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畏惧这样毫无章法地落在自己身上的鞭打。因为那鞭子里夹杂着**,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身上后被首先抽开的不是他的皮肉,而是自尊。
红痕逐渐交叠,不知何时密布的汗液覆盖其上,交织出细细密密疼痛的同时另一种扭曲的感觉也在逐渐升腾。
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的那一刻,宋顷昀发自内心地感到羞耻又难堪。
他深深垂着脑袋,目光落在面前少女垂落的裙摆上。湖蓝色的裙摆上面绣了一片鹭鸟,长喙利爪,每一只都在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啄食入腹,直至只剩下一副骨架。
宋顷昀颤抖着,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脊背想要逃脱。
可那恶劣主宰支配着他的人却并不放过他。
随着长鞭再次落下,少女依旧带着笑意的声音紧跟着在耳边响起。
“我让你躲了吗?”
宋顷昀不敢无视这句笑语。
他颤抖着仰头看她,片刻后终于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一点点挺高胸膛,直起了身子。
胸膛挺起的瞬间,长蛇的獠牙再次落了下来,疼痛猝然泛起。
而这一次没了躲的地方,宋顷昀笔直跪着,几乎整个人都要被羞辱感所淹没。
展沛探出手臂将人拖到近前,微微俯身,手中握着的粗粝的鞭柄挑高宋顷昀的下巴。
“我再问一遍,你是在勾引我吗?”
四目相对,宋顷昀看着那双眼睛,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展沛的意思。
她在告诉他,他要提出那个条件,便要彻彻底底地被她征服。**,爱意,羞耻,无一隐瞒,在她面前,他必须诚实得宛如**。
宋顷昀眼角泛起绯色,连呼吸都颤抖起来。他咬紧了唇,想阻止自己说话,可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许久,却又终于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妄念,颤抖着张开了唇瓣。
“是……”
他睁开眼,仿佛认输又仿佛讨好一般地侧过脑袋轻轻蹭上展沛的手。
“我是在勾引您,女君。”
展沛垂头盯着他,片刻后蓦然弯起嘴角。
“真乖。”
话音落下,她反手捏住宋顷昀的脸颊,然后懒洋洋地俯下了身。
那是一个绝对由展沛掌控的亲吻。
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柔和,只是唇瓣的厮磨触碰,舌尖的探入缠绕。
宋顷昀仰高了脑袋跪在她面前,手掌紧紧合拢握住少女的小腿,整个人都在因为这个他渴求多年,然后终于在今夜骤然降临的亲吻而不停颤抖着。
她们亲吻了很久,等到一切结束的那一刻连月亮都已经藏进了云朵后面。
展沛眯了眯眼睛,抬手拍了拍伏在自己腿上的人的脸。
“满意了吗?”
宋顷昀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场亲吻中,表情还有些迷蒙。但在展沛发话后,他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
“嗯。”
展沛便道:“那就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宋顷昀最后依恋地蹭了蹭展沛,然后应声站了起来。
男人衣衫敞着,胸腹甚至脖颈尽是长鞭导致的暧昧红痕,看上去极其漂亮。
但展沛却并不甚在意,只瞥过一眼便转头将目光落到了身旁桌上放着的茶盏上。
那杯中的茶早已冷透,但展沛还是端过来一口喝光,而后才开口道:“你这次去西南,除了领兵剿灭那些山匪以外还需要另外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展沛想起书室里大臣们说的那个传言,沉默片刻后若有所思道:“据说南蛮皇室许多年前丢失的太子流落到了元景。你届时带着我的手令,替我去一趟洛水河畔,试探一下燕将军对此事是否知情,又或者有没有什么消息。”
“好。”
宋顷昀一应应下,态度可谓百依百顺。
展沛有点想笑,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她摸摸宋顷昀的脑袋,动作敷衍至极,像抚摸一只小狼崽或者小狗崽。
“行了,那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会叫老师来宫里与她商议你的事情。然后等再过几日你的伤彻底养好了便可以出发了。”
宋顷昀也知道事态紧急不容耽搁,但他刚要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什么。
展沛看着他转头看向自己,一双眼中满是审视:“待到事成之后,女君答应我的事情不会反悔吧?”
展沛不避不让,神色间没有半点心虚。
“自然。”
她笑着看着宋顷昀,然后一字一句道:“等到你回来后,我一定会让你做我的人。”
宋顷昀被她看着,耳根不由自主地又泛起滚烫。他强装镇定地点点头,终于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
等到宋顷昀离开,展沛抬手伸了个懒腰,唤道:“小药。”
门被从外面推开,小药从屋外走了进来。
“女君。”
展沛点点头,问道:“人呢?”
想起那个失魂落魄地从庆云殿离开的人,小药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才回道:“您亲顷昀公子的时候便走了,这会应该已经回长玉殿了。”
展沛笑了一下,终于转头看向她,那双眼里是盎然的恶劣笑意。
“他看上去怎么样?”
小药和展沛对视,片刻后诚实道:“失魂落魄,看上去很不好。”
但这就是展沛要的结果。
她今天晚上费尽心机做这一场戏,除了是要空手套白狼,让宋顷昀心甘情愿地替她去西南以外还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彻底试探一下展常钰。
因此听小药这么说了以后,展沛嘴角的笑意顿时变得更深了。
小药看在眼里,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那女君是决定要立顷昀公子为王夫了吗?”
展沛笑了笑:“我可没说过。”
小药愣了一下。
“可您不是说……”
“我确实是说了会让他做我的人。”
展沛看着她,神色温和地道:“可我没说这个人必须是什么人啊。”
她这意思竟然是连让宋顷昀入她后宫的机会都不打算给。
小药反应过来后也不由得哑然。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宋顷昀很残忍?”
展沛一眼看穿小药的心思,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药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解,女君既然本来就打算立一个王夫,那为什么不能是顷昀公子?”
“因为我不能真的伤老师的心。”
话虽这么说,但片刻后展沛还是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而且老师说的没错,他确实不应该被困在这大都做我的裙下臣。自在翱翔的苍鹰一旦被折断了翅膀拴上脚链,最后的下场便只会是再无法高飞,然后彻底归于尘土。”
回想起宋顷昀在她面前的模样,展沛虽然说不上多爱,但眉眼间的神色也不由得变得柔和了些许。
“他应该有他自己的归属。”
小药这一次却没和她保持一样的意见,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问道:“若他就是认定了您就是他的归属呢?”
眸光闪了闪,这一次,展沛却很久都没再说话。
就在小药以为她不会在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时,却又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在耳边响起。
“若真到了那时候,便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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