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桑的动作很快,煎好的药很快就端了上来。吃了药之后,卫渊的状况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这下谢坤柔和卫桑、卫梓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谢坤柔很快察觉到问题,问他们:“王爷感觉是个很谨慎的。,你们也很警惕王爷的安危,今日他的饭菜怎么被偷偷的下了药,而且还一个人待在房中,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
卫桑解答他的问题:“其实王爷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只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所以就让我们走开一点。这次可能也是出乎了王爷的意料,没想到这药性反而伤着了主子。”
谢坤柔沉默了,既然他早就安排,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他这样做未免太过冒险了。
“那钟姑娘怎么处置?”谢坤柔问起钟萍的事。
卫渊淡淡地说:“去叫钟夫人过来。”
钟萍被带走后,被下人安排在客房里看管了起来。
钟萍任由他们关着,不吵也不闹。
她脸上的惊恐之色还未消退。显然是被刚才的事给吓坏了还未回神。
天色已晚。钟府见自家大小姐跑了出来却迟迟没有回府,全府上下都急死了。这时,雍王府的人来找钟夫人,钟夫人立马上了马车往王府赶。
卫渊亲自接见了钟夫人,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什么,钟夫人出来后脸色很不好看,脸上仿佛凝着一层冰霜。
随后钟夫人就把钟萍带走了,走的时候卫渊也走了出来,钟萍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卫渊,本来浑浑噩噩的样子在看到卫渊的那一刻颤抖了一下,随即就转过头跟着钟夫人离开了。
人走后总算消停了下来。可是晚上入睡时,谢坤柔却想起了今晚卫渊的表情。
从前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卫渊的不好,平常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觉得他就是个冷淡的人,可是今晚看到他那副嗜血的表情,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意,着实让人觉得意外。
但同时也让谢坤柔更加好奇卫渊这个人。其实她也能明白,年纪轻轻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坐稳摄政王的位置,还把朝廷里的那群难缠的大臣压得死死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夜间,谢坤柔起来喝水,月光从窗缝里渗进来,格外清明。
她一时兴起打开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也格外明亮,照得院子里的地面都很清晰。
突然间,她听到一些细细簌簌的声音,顿时警惕起来,然后她慢慢地朝发出声响的方向走去,她刚走没几步,就看到门洞前探出一个狗头,准确的说是一个狼头。
逐影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她的脚边,她蹲下身来抚摸着它的头说:“逐影,你怎么还没睡啊?”
刚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说:“我忘了,书上说狼都是昼伏夜出的,这时候你估计正精神着呢。”
逐影虽是狼,但是它自小跟在卫渊身边,作息时间也渐渐跟人的作息同步了。但听说卫渊一直以来都睡得很晚,估计逐影的作息也没有多像人。
“好几天没怎么看到你了,你现在怎么爬到我院子里来了?”
听到谢坤柔这么问,它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是的,用嘴叼着她的衣服就往外带。谢坤柔知道它是有灵性的,也就跟着它走。
跟着跟着就来到了卫渊的院子里,本来他们的院子也是挨着的,走几步就到了。
卫渊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喝酒,现在正是梧桐花盛开的季节,白天来看,这一树的红白相间的花朵美得动人,此刻在月色掩映下虽看不出梧桐的美,但是晚风吹拂,那隐隐的花香似乎也能醉人。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王爷好兴致。”谢坤柔边走向卫渊边感叹说。
卫渊坐在躺椅上,闻声抬起头看向来人,又看了看趴在一边的逐影,说:“我还以为它跑那去了,原来是跑到你那去了。也难得它喜欢你,以往,旁人它都不爱搭理。”
谢坤柔笑了一下,说:“它是有灵性的,也很乖。”
谢坤柔很喜欢小猫小狗什么的,只是她没什么功夫养,前几年坤妍捡到一只小狗,她喜欢得不行,但是那小狗本身生着病,找了大夫来医治,但是治不好,没多久就死了。
当时坤妍哭得伤心,谢坤柔自己也难过,坤妍毕竟还小,那狗捡回来都是她在照看,这突然没了,她也不好受。所以后面他们也就没再养这些活物,平常养些花花草草也就是了。
可是住到王府也很长时间了,谢坤柔跟逐影相处的时间长了,又是第一次见着养狼的,她稀罕得不得了,所以经常拿肉喂它。卫渊对逐影要求严格,要经常训练它,所以给它吃的都是定量的,但是谢坤肉时常会拿些小肉条偷摸给它当零嘴,时间久了,它就和逐影亲了。
卫渊听了她这话,勾唇笑了一下,那表情像是不信她说的话,而像是看穿了谢坤柔私下投喂逐影的小动作。
不过卫渊也没说什么,而是对谢坤柔说:“既然谢姑娘也还没睡,那就来陪我喝一杯?”
卫渊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看向谢坤柔。
谢坤柔坐在了卫渊的对面,说:“大夫说你的身体还没好,让少喝些酒。”
话虽如此说,但是谢坤柔还是拿起了卫渊刚刚倒满的那杯酒,她犹豫了片刻,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卫渊,然后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看到谢坤柔喝完那杯酒,卫渊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一只酒杯,刚刚谢坤柔喝酒的那个杯子,是自己刚刚用过的。
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后,卫渊的脸色有些不自在,所幸是在大晚上,别人也看不清,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
谢坤柔自然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的脸有些发热,不知道是因为她刚才的行为,还是因为喝酒。她悄悄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唇齿间的酒气中夹杂着些许卫渊的味道...
她看向了卫渊的脸,又看向了他的嘴唇,可惜呀,光线太暗看不轻。但是她记得卫渊的脸是什么样子的,也记得他嘴唇的形状,有些薄,但是线条清晰明朗...她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曾经偶然看过的一幅出春宫图...
“唉,怎么回事?这谢姑娘和王爷怎么用同一个杯子喝酒啊?”
不远处躲在屋顶上卫槐拍打着卫桑和卫梓的肩膀着质问着。
卫梓被拍得发疼,又怕吵到卫渊,就把卫槐推到一边,说:“你个死喂鱼,你轻点,我们哪里知道啊,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见,平常他们都客客气气的,谁知道今晚会是这样啊?”
卫槐看向卫桑,卫桑点点头表示卫梓说得是对的。
卫槐原本叫卫榆,兄弟们私底下都喜欢叫他喂鱼,但是因为皇帝名字中有瑜字,为了避讳,故而现在改成了卫槐。
卫槐在他们三个中年纪不算小,但是性格却很跳脱,比年纪最小的卫梓还大大咧咧,没个正形。
他看着底下的画面说:“这我才离开了这么几天,这王府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先是住进来了一位谢姑娘,眼下两人就同一个杯子喝酒了,难不成主子要娶王妃了?”
卫桑和卫梓有些疑惑地看向卫槐,有些不认同他的话,但是对眼前看到的事情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导致他们的心情有些一言难进。
卫梓想了想,说:“你说咱们主子年纪早就到了,也是该娶个王妃了,这样主子也有个细心的人照顾。只是这些年主子一心都是为了大事筹谋,这眼下成了至高无上的王爷,又一心扑在朝政上,别说娶王妃,就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也太清心寡欲了。”
“是啊,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主子是个断袖,不喜欢女子呢。”卫槐突然在一旁冒出来这么一句。
卫桑和卫梓都被他这句话给惊到了,不约而同地给了他一个爆栗。
卫槐捂着头吐槽,说:“你们俩下手真重,我只是乱猜的嘛?”
“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呢?主子没有女人那是因为他一心都在正事上,去逛窑子点小倌儿的男人多了去了,本也不算什么。主子要真喜欢,养一两个也养得起。主子那时因为不好美色,这话要是让主子听到,可少不了你的罚。”卫桑出声说道。
听到可能要受到惩罚,立马闭嘴了。以往他没少因为他这混不吝的性格被卫渊惩罚过,老是被罚,他也害怕啊。而且卫渊一罚就专挑他的痛处罚,他也是不得不认。
树下的两人仿佛都有着某种默契没有说话。
一阵夜风出来,吹动了卫原的衣裳。因为是在夏日了,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所以卫渊穿的是比较柔软轻薄的衣服,风一吹衣服就贴到身上,月光下谢坤柔仿佛能看到卫渊胸膛上的肌理轮廓...
她的脸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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